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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临时逃跑吗?我其实不太喜欢喝咖啡,不喜欢它又苦又浓郁的味道。不过这家店的甜品倒是精致又可口,可惜量太少。“要不要再来一份?”我正放下叉子,就听对面的人轻声问到。原本在交谈的程路和如栩也停了下来。“不不不,不用了。”程路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而后笑着说:“宜臻喜欢吃甜点?”“……也没有。”“他不挑食,什么都爱吃。”我有些生气地瞪了孟晋阳一眼,诋毁我的形象。要知道,我在外人面前可是一向维持高冷的人设的。他没生气,倒是扯开嘴角笑了笑,叫来服务员,又给我点了一份。那天最后也没谈什么,程路很客气地给我们送了几张下个月艺术展的门票,邀请我们去看。我把票都给了如栩,我可不想再去第二次。臻臻: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栩栩:我看他对你余情未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臻臻:哪里来的误会!跃跃: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如栩把我们下午的事情在群里和齐跃简单描述了一遍。跃跃:其实说实话,你至今也没跟孟晋阳说过“分手”两个字吧。臻臻:好像是没有。我回想了一下,那次在C市原本是想要好好跟他说清楚的,结果意外遇到了钟意,那个话题就戛然而止了。我把新的一章连载发给编辑后,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把孟晋阳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正犹豫,手机屏幕上闪现出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我是方宜臻。”对方小小沉默了一下,“你好,我是程路,我们下午刚见过。”我站了起来,“哦,有什么事情吗?”“我刚回国没多久,这周末家里要办一个小聚会,出国太久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应该可以吧,就是很普通的朋友聚会,还有陆先生,他也能一起来吗?”挂了电话后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答应他?“要穿这么正式吗?只是很普通的聚会。”我看到如栩翻了一个白眼,“相信我,等你到了之后就会发现,大家都是这么穿的。”我看着镜子里穿正装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上次穿正装,还是三年前去参加出版社年会的时候,就是在那一天,我遇见了孟晋阳。如栩说的是对的,幸亏我听了他的建议。这套西装的价格对我来说已经有些吃力了,但走进程路所谓的普通朋友聚会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穿得很普通了。如栩在这里遇见熟人,叙旧去了。我找了一个角落,想默默待到结束。环顾一圈,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是孟晋阳的朋友,以前有过几面之缘。这才是孟晋阳该有的生活状态吧,而不是和我住在市区那套并不大的套房里,吃着我煮的时好时坏的食物,听我说那些生活中无聊琐碎的小事。很快我就看到了,他是和程路一起出现的,穿着三件套的深蓝色西装,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以往在一起时,我很喜欢亲吻他的额头,喜欢看他睫毛微微颤动的样子。现在他和程路站在一起,稍稍弯下`身子,聆听他说话。程路也能看到曾经在我脑海中久久珍藏的画面。不,他早就见过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而我拥有的,是意外得来的时光。我觉得有些气闷,走到室外的泳池旁透透气。“他很让人着迷,对吗?”我不知道程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给我递了一杯酒。“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才9岁。孟家给他办了一个生日宴会,整个城市的名流都去了,人们恭维他的父亲,彼此攀附着关系。没人关心当天生日的那个小男孩是谁,也没人在乎他一个星期前刚刚失去了母亲,只有我,爬进桌子底下,陪他说话。”“从9岁到21岁,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他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你想不想试试看?”“什么?”程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如果我们都掉进水里,他会救谁?”“你……”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重力拉扯进了水里。“救、救命!”程路显然不会游泳,我想游过去救他,发现已经有人跳了下来,把他抱上去了。我知道那是谁,所以我默默地游到了另一头。有不少人从室内走了出来,在焦急询问程路情况的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了我。“他会游泳啊……”“听说和孟先生……”程路还坐在地上,半依偎在孟晋阳的怀里。我不想再去看他们的脸,一个人低着头快速地穿过人群,从大厅走到外面。“臻臻!方宜臻!”是孟晋阳,他也湿透了,站在门口望着我。清冷的月光洒下来,他的身后是热闹的聚会、明亮的灯火,而我的身后冷冷清清、黑暗无光。“孟晋阳,如果之前我没有说清楚,那么现在再说一遍,我们分手吧!请你和你的朋友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见到你们!一点都不想!”我坐进车里,颤抖地按下启动按钮,转动方向盘,离开。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哪些是游泳池的水,哪些是我的泪水。今天来之前,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时间里,我也曾悄悄期待过,如果孟晋阳看到正式打扮的我会怎么样,可惜他只看到了狼狈不堪的我。早一点相遇就那么了不起吗?如果我也能遇见9岁的孟晋阳,我也愿意陪着他,抱抱他,告诉他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7】那天回到家后洗了澡、吹了头发,因为喝了酒又下了水的关系,很快就睡着了。我以为自己会很伤心,结果连感冒都不曾降临。可能本来就知道是不该有的念头,在期待的同时早就默默在心里告诉了自己“不可能”。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一个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孟晋阳闭着眼睛,翻身把我压倒,“别吵,再睡会儿。”我用力挣扎,终于把他吵醒了,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怎么不多睡会儿?”我跳下床看着他,“我昨晚说得不够清楚吗?”他拿起床头的眼镜,抬头看着我,“你最近怎么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别过头,不想看他。“说在一起的是你,说要分手的也是你。宜臻,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才想问问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不去看看程路吗?”他皱着眉头,“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我没有生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