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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少?”“……0818。”一说完我就想钻到地底下去,孟晋阳发出了一声轻笑,轻轻松松把门打开了。0818是他的生日,刚认识他没多久,房子就装修好了,设置密码的时候便用了这组数字。重新住进来后图方便也没有再换。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现在却觉得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他把齐跃搬到客卧,然后关上门出来,打量了一圈屋内的陈设。“你喜欢住在这里?”我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有这套房子。”说完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你那天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孟先生,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不要叫我孟先生。”“我当初跟你告白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答应我?”“是因为我和某个人特别像吗?”隔了好久,他都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后来终于说:“你在意的是这个?”“难道我不应该在意吗?”“如果一定要你在我和程路之间做一个选择,你选谁?”“你……”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不该问出这种不自量力的问题。那天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他走了之后,我把面前的杯子砸到了对面的墙上。瞬间就四分五裂,碎片掉到地上散了一地。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他们的消息。程路的美术馆开业了,他前去捧场。两个人站在一起,相得映彰。程路专注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真好啊,无论换谁来看,他们都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而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更像是梦一场,是我浑然不觉间偷来的时光。有时候也会生出恨意。恨他、恨那个素未谋面的程路。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面目可憎的人,把平日里多余的精力都花了在写稿上了。可能是情场失意的缘故,在工作上竟然意外的顺利,新连载的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更重要的是,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就同家里出柜了。父母表现还算冷静,母亲后来甚至更我说过,“你青春期的时候表现就更其他男孩子不太一样,我一直希望是我多想了。”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疏远了。我知道他们能够理解,但无法坦然接受。刚开始的一年,我偶尔会跟母亲联系,但和父亲几乎无话可说。我知道他在我身上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我能够沿着他的专业道路继续走下去。但我违背了他的意愿,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无法完成他期望的“继承”。是父亲生病住院了。他常年醉心工作,有时候有了新的思路,会跟年轻的学生讨论到深夜,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医生的告诫也无动于衷。我和母亲一起到病房的时候,来看望父亲的学生正好离开。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去看看他吧,虽然你爸爸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挂念你。”我进去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学生没有离开,父亲正戴着眼镜指导他的论文。看到我来了,他摘下眼镜,点了点头,“回来了?”“嗯。”我坐到另外一边,看着他们师生继续交流。后来那个学生走了,我在医院陪父亲吃饭。期间母亲问我:“你觉得小颜怎么样?”“谁?”“啊,”母亲看了眼父亲,“就是下午在病房里的那个男孩子,是你父亲的学生,和你年纪相仿。他也喜欢男的。”“妈!”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两个人,显然这是他俩共同的意见。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发展。那天回去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感慨,很快遭到了齐跃和如栩的询问。臻臻:真的没仔细看,就挺年轻阳光的一个学生。跃跃:哇偶,小鲜rou哦~臻臻:……跃跃:其实尝试一下也不错,你啊,就是太压抑自己了。栩栩:我同意。在家里住了几天,确认父亲的身体并无大碍后,我就回去了。随后和编辑见面聊了一下新连载的的出版事宜,分别的时候他给了我两张艺术展的门票。我曾经随口和他提过,正在交往的人喜欢看艺术展,没想到他这么有心。可惜我现在终于知道孟晋阳为什么喜欢看艺术展了。那两张门票最终被我扔进了抽屉里。结果那天如栩来我家的时候,重新翻了出来。“宜臻,你竟然有这个展览的门票!快说,准备跟谁去看呢?”“编辑送的,我没准备去。你喜欢的话拿去好了。”“那可不行,既然你没约其他人,我就陪你一起去好了。”我看着如栩喜上眉梢的样子,没告诉他办这场展览的美术馆是孟晋阳的那位旧情人开的。当天去的时候,心想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可我,就是这样“幸运”的人。我和如栩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一起相伴看展的程路和孟晋阳。我们离得太近,我刚想提醒如栩往另一边走,孟晋阳就转过头来,看到了我。我原想假装没看到他,可是发现他直直地盯着我看,只能隔空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他的旁边程路随后也看到了我,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不知道跟孟晋阳说了什么,两人竟直直朝我们走了过来。【6】我当下不知该如何反应,下意识地拉拉如栩的袖子,把他的注意力从画中拉出来。孟晋阳和程路已走到我们面前,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最后,他开口为我们做了介绍。“你好,宜臻,终于见到你的真容。”“你好。”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先对程路产生了印象,其实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他的身上带有从事艺术工作者常见的独特气质,而且笑容灿烂,平易近人,跟你交流的时候总让你有一种受到尊重和重视的体贴感。“正好我和晋阳准备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坐,你和你的朋友也一起来吧?”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倒是如栩拍拍我的手,“那就谢谢程先生了。”“你干吗要答应?多尴尬啊!”“人家这么挑衅你,你怎么能示弱?”“什么挑衅?说不定人家就是随口一问,结果我们答应了,人家说不定也尴尬啊!”“啧啧啧,小臻臻,你还是太嫩了,情敌之间可不存在这样友好礼貌的问答。”“我们不是情敌。”如栩停下脚步,看着我,“宜臻,你没发现吗?”“什么?”“刚才孟晋阳一直在看着你,看,又转过头来看你了。”我转头正好对上孟晋阳的视线,逆光下我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脸。可是那一刻,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