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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夺宝者只会更多。”他说得半点不错,两人一路上见着不少尸体,正魔修士都有,可见迷龙阵中时刻都上演着血腥一幕。当两人绕过一面龙鳞时,见到了个熟人。“可是林道友?”景岳遥遥问了一句,他口中的林道友正背靠着龙鳞,脑袋垂下,浑身染血,若非肩膀还能看出微弱起伏,几乎就像具尸体。林怀雨艰难地抬头,低声道:“景老祖……秦真君……”林怀雨眼中藏有警惕,刚刚他与弟弟走散后不久,有幸找到一颗炼器所用的灵材,不料却被一名修士偷袭,那人并非魔修,而是与他同属正道,此前甚至还与他有些交情。到了此刻他才明白迷龙阵的可怕并非来自阵法本身,而是人心的恶念。当人能够肆意行走于黑暗,不用担心被曝光时,以往约束他们的道德底线就会越来越低,直至消失,即便是所谓的“正道修士”,也难以抵挡宝物的诱惑,一些人,终究是和魔修做出了同样的事。但他对景岳和秦燕支多少还是信任占据了上风,何况对方若真有歹念,就凭他此刻的状态,也只能自认倒霉。景岳走近了些,看清了对方的惨状,蹙眉道:“可是魔修?”林怀雨摇摇头,虚弱地抬抬下巴,指着不远处一具尸体。景岳瞬间明悟,从心底叹了口气。正魔之分,也并不代表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目前对于两者间的衡量,大多是通过功法来判断。正道中,也有不少利欲熏心之辈,这类人很难在修道路上走远;而魔修中,也偶有手上不染血的修士,只是魔修功法大多诡谲,练得久了心性难免受影响。“哥哥!”这时,林怀风从不远处冲了过来,见到哥哥身负重伤,想也不想便拔剑指着景岳,“是你们伤了我哥哥?”景岳平静地拨开他的剑,“不是,是他。”说罢,眼神移向地上那具尸体。林怀风追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愣,喃喃道:“居然是他……”半晌,他收回剑,对景岳和秦燕支行了个礼,“对不住,我太冲动了。”他会如此并非没有缘由,而是他找到林怀风之前,也曾遇上旁人偷袭,对方剑术十分高超,从功法判断,却不是魔修。“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品性卑劣,如此心性,大道难成!”林怀风愤愤道。景岳没有作声,如此简单的道理,又有谁不明白呢?大多人看似被眼前利益迷了眼,但很可能是他们的修炼遇上了瓶颈,根本看不见以后,只能着眼当下。若能得了宝贝突破瓶颈,谁又能预料未来是否别有机缘?万一呢?为了这渺茫的万中之一,多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就连他自己,也时常为了一份机缘,干冒生死大险,只是他心中还有底线罢了。林怀雨见弟弟没受什么伤,彻底放下了心,加上有景岳的灵药救助,他勉强能站起来了。景岳:“两位道友且跟上我和燕支吧,可别走散了。”林怀风大喜,“多谢老祖!”几人一路上又遇上几次偷袭,但有景岳和秦燕支在,自然没构成什么威胁。不久,他们听见前方传来了打斗声,几人循声赶去,就见程蕴正与一名魔修斗得难分难解。那魔修看到景岳等人,下意识就想要逃,可惜却被秦燕支飞剑斩中,一命呜呼。程蕴用剑杵着地撑住身体,不住喘息,等稍稍平复,才直起身对秦燕支抱拳,“多谢秦真君。”此时,迷龙阵又一次变化,五光十色的光线通过鳞片折射,形成一个个绚丽的图案,只是美丽之中,却藏着无尽危机。秦燕支赶紧握住景岳的手,他见景岳下意识要拉住程蕴,手快了一步,将程蕴扯到自己跟前,而林怀风则一手握住哥哥,一手拉住程蕴。眼见鳞片将要归位,变化即将结束,秦燕支忽然感觉握住程蕴胳膊的手一空,程蕴竟从他身边消失了。他眼神一凝,指腹在景岳手背上敲了三下,后者了然一笑。突然,一道剑光射来,通过龙鳞反射,竟好似彻天彻地一般让人躲无可躲。但秦燕支根本没躲,他拔剑挡住剑光,用力一震,剑光四散,渐渐消弭。可随即,秦燕支发现景岳也不见了,更别提林家兄弟。秦燕支表情难看,攥紧了原本握着景岳的那只手,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锵——”一把长剑从斜侧方刺来,秦燕支回剑格挡,然而这把剑只是虚影,真正的剑则从他后方斩向他腰侧!秦燕支冷哼一声,无视那把飞剑,而是唤道:“道一,去吧。”话音一落,小小的男童悄然浮现,又迅速消失,只一息间,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斩来他腰侧的飞剑也已坠落,周围视界一变,景岳正站在一旁,嘴角噙笑地看他。秦燕支心下一松,又生出一抹悸动,两人静静凝视对方,又不约而同弯起眼睛,眼底的投影散开,细细碎碎,好似阳光下粼粼湖面,撩动人心。但下一刻,秦燕支笑容僵住。“道一?嗯?”景岳似笑非笑,盯着他身后小小的剑魂。秦燕支见已被识破,而且景岳的样子并不意外,想到此前景岳的话中有话,顿时明白叽叽早已出卖了他。于是,他果断开启厚脸皮大法,坦白道:“也就只有道一。”言外之意,太清是真的无法催动。“啊!这就是剑魂吗?我竟然见到了剑魂!诶?怎么长得有点眼熟啊?”完全被忽视的林怀风惊道,突然又觉不对,“咦,刚刚是咋了?哥你刚怎么不见了?”尚还虚弱地林怀雨扯了他一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林怀风不明所以,迟钝的人感觉不到狗粮的伤害。突然,林怀风又见景岳手中变出一把冰剑,朝他的方向掷来。冰剑擦过他和林怀雨之间,竟绕过一面龙鳞拐了个弯,只听一声利器入rou之声,就见景岳单手一摄,一道腹部插着冰剑的人影被他抓到身前,重重摔落在地。“程道友!”林怀风惊疑不定,眼神游移在景岳和程蕴之间。景岳:“果然是你。”“谁?”林怀风更加懵逼。秦燕支:“多半是偷袭你的人。”林怀风大惊,怒道:“哼!没想到程道友看似一身正气,竟然也是这种人!”程蕴低着头呛咳几声,咳嗽时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她微微蹙着眉头,问道:“秦真君,景老祖,分明是你们突然伤我,又来诬陷我,莫非也想杀人夺宝不成?”景岳:“别装了,修罗塔,我知道是你。”程蕴:“……”“啥?!程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