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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轻轻的揉，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她真是没出息，哭的眼睛都肿了，她爹肯定又会担心她。

清泫一直都知道她爹是一个很寂寞的人，当初她听她爹讲故事，说第一次见到孙悟空发现他们是同门。那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可是她爹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目光柔软面色温和，很开心吧？遇到同门师兄弟就很开心了。狗狗曾经告诉她，主人以前是有过快乐开心的日子的。整日喝酒打猎下棋，闲暇看看书练练武，原来她爹也有高兴的时候的。

那她有没有能让爹爹稍微高兴一点呢？这次的事情一定让爹爹担心了吧，她闹的这么大，爹以后见到哪吒和孙悟空都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安无事了吧？甚是爹最喜欢的三妹，她也会对爹心生不满吧？她这次闯祸了肯定让爹爹不喜了吧？

杨戬感到手掌下又有湿润，叹了一口气，“怎么又哭了呢？有什么委屈都告诉爹，爹一定给你出气好不好？”

清泫闻言也只是咬紧了牙关摇摇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这模样看的杨戬更想叹气了。这般不说自己忍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又施了咒让清泫睡过去，杨戬就想再去查探她的元神，可是想了想还是作罢，这总要她自己开口才好。

啸天犬把八公主又请来了，看着杨戬的模样，又看看睡在床上的阿英，八公主饶是玲珑心肝也不好拿捏主意。只好劝了表哥先去休息，又守在清泫身边看着她。

杨戬站在庭院里一直在想阿英梦境里的东西，她知道沉香救母不奇怪，毕竟新天条问世谁都会提上几句，可是阿英怎么会知道敖寸心的存在？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怎么会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想来想去杨戬又绕回清泫的卧房门口，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施法化作烟雾从窗户飘了进去。八妹此时乏了，正坐在桌子边小睡。杨戬往纱帐里探头，就看到清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看着闭着双眼把自己蜷在一起，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小姑娘就那么无声的掉眼泪。杨戬忍了又忍还是又像他来时那般悄悄的出去了。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啸天犬半夜偷偷的去小主人卧房门口守了一会儿，扭头去睡觉的时候路过主人的房间，看见里面是没点灯的，就又悄咪咪的回去睡了。没人知道杨戬在黑暗的房间里就那么站了一整夜。

看着白日里好似忘记和人茬架的我小姑娘依然勤勤恳恳的练武练字，杨戬等着她练完字又去院子里看过了养在池子里的锦鲤这才上前。

“阿英，爹带你出去一趟，”又扭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啸天犬吩咐，“你不必跟着，若是天界有事就只管去找玉帝。”

“是，主人。”啸天犬瞅瞅主人又瞅瞅小主人。“那把三首蛟也留着看家吧。”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三首蛟：……

这狗莫不是有毛病？

可有可无的应了，杨戬抬手招来清泫握住她的手，一个转身两人就不在真君神殿中了。

他们来到了西海海边。

“爹曾经有过一位夫人，你知道吗？”司法天神觉得虽然对着自己闺女讲情史有点奇怪，可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知道，我还见到过那位寸心公主。”小姑娘看着那片蔚蓝的大海，风吹着海浪一层一层的追赶过来，沙滩上还有五颜六色的贝壳和小海星，偶尔还会有小螃蟹爬过去。她上次来的匆忙，都没有好好看这景色。

“……你见过她？”杨戬真的是没想到，阿英知道敖寸心的存在已经很让人意外了，不想居然还见过她？

“我来过西海，就在学会驾云之后不久。”清泫转身坐在没被海水浸湿的沙滩上，“那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夫人。长得也很美，爹爹眼光真的好。虽说您和那位夫人没有携手白头很可惜，但是如今那位夫人也很好，爹应当是没有什么遗憾的吧？”

杨戬也直接一撩袍子坐在身边，“寸心公主很好，爹也没有什么遗憾。”顿了顿，“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这个心思重，看来是爹猜的不对。”

“我倒是也听过有人说如果我不存在爹还能和那位夫人重修旧好这种话。但是这也不过是别人的一厢情愿，您和那位夫人都没有这个意思，也不过是哗众取宠跳梁小丑罢了。”杨清泫面带嘲讽，和杨戬九分相似的眉眼倒是显得有些妖异，可见继承了盛世美颜的清泫长大了颜值也是十分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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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木，被笼在云烟里的山石，明明是人间正午时分，一点不觉得炎热。杨清泫抬手扶了一下垂挂着的树枝，这小路已经被杂草覆盖的看不清楚，也不知这通向何处。

“这里是玉泉山，爹曾经就是在这里学艺，你师祖当年错过了元始天尊的讲道，机缘巧合爹拜了师，躲避天庭的搜捕。你看那个山头，是不是斜着被劈了一半？”看着清泫点头，杨戬微笑，“爹第一次学习控制天眼，就把那山头劈开了。”

我爹果然是我爹。

杨清泫觉得跟她爹一不留神就劈开一座山相比，她那些都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这山上还有一颗果树，是啸天犬发现的，结的果子很好吃，等会儿爹带你找找。”杨戬走在前面，伸手牵着阿英免得她被野草树枝绊住不小心摔到。“爹那个时候还不能自保，只能跟着你师祖东躲西藏。玉泉山是你师祖修炼的地方，和昆仑山脉相连。爹那个时候就跟着你师祖从玉泉山偷偷藏到昆仑山。昆仑山是元始天尊的清修之地，天庭不敢在这里造次，所以爹在这里躲着很安全。每天就是练武想着如何活下来。”

这是和西海完全不一样的景色。目之所见就是高大挺拔的树和嶙峋的山石，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也只能星星点点的光斑。没有树的地方就空旷的吓人，只有一块又一块一座又一座突兀的山石沉默的守在那。也不知跨越了多长的岁月。

杨戬带着阿英找到了那颗结出了美味果子的树，仔细挑了两个果子放阿英的乾坤袋里收好，又一挥袖带着她去了别的地方。

“爹曾经在这里遇见一位老农。”他们现在黄山脚下，“就是在这竹林里，当时那位老先生在砍竹子。”

其实黄山竹林是长在了山的一面，有点陡，但是不论是阿英还是杨戬都觉得这不是问题。阿英一步一步踩着雨后还湿润的土地往上走，手臂抓着竹子借力。杨戬就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就想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往上走，都没有借助法力。

走到一个小山脚，转过弯看到面前突然开阔了，看到远处翻滚着的云海。阿英这才意识到一直都在飘着蒙蒙细雨，而她刚才专注脚下根本没有注意。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