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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腿疾复发,命世子带家人前来为帝君贺寿。夏世子打算早些与京中故人一晤,所以提前启程,约莫再三五日就该到了。”夏俨要来了欸!赵荞眼前一亮,抱紧了怀中那坛甜酱莲子。待孙青离去,贺渊警觉地蹙眉盯着赵荞:“你偷乐什么?”赵荞躲开他的目光,下巴微抬,望着房顶雕花横梁。“没有偷乐。”贺渊目光如炬,紧盯着她那雀跃到泛红的双颊,心中七上八下。信你有鬼。明明一副乐得头顶要开花的样……大事不好,夏俨那玩意儿要来了!“阿荞我不管了,成亲,立刻成亲!”第76章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至少不可能是“立刻”。且不说岁行舟那事尚没个最终定论,赵荞眼下还算是“戴罪之身”,就抛开这个不论,信王府二姑娘的婚事也不是说定就能定下的。面对贺渊的“叫嚣”,赵荞抱紧怀中小坛子,皮笑rou不笑地冲他弯了弯眉眼。一副“我现在还是‘慢吞吞’,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模样。“方才说到夏俨,你可是耳聪目明脑子快。说成亲你就不明白了?还真是奇怪啊,”贺渊看穿她伎俩,磨牙冷笑,“看来我们得好生谈谈。”“……是啊,好奇怪。呵,呵,呵。”赵荞敷衍假笑,转身就往外走。脚步缓慢,试图以龟速逃离。“还知道避重就轻了?”贺渊好气又好笑地从桌案后起身,大步走过去拎住她衣领制住了她的脚步。然后将她打横抱起。赵荞似乎想到什么,红着脸猛踢腿。“做……什么?!”“你觉得呢?”贺渊眉梢轻扬,眼尾竟流露出几许让人赧然心慌的佻达风流。赵荞羞耻到满面通红,头皮绷紧,发不出半点声音,也没法好好思考什么。只能虚张声势地瞪着他。候在外头的夜行闪身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神情冷硬,语气严厉:“贺大人难道忘了前几日对信王殿下做过什么承诺?”其实夜行也算个情理通达的人,这几日虽奉信王赵澈之命在此“捍卫自家二姑娘清白”,但他还是有分寸的。像之前贺渊与赵荞在房中独处个一两盏茶功夫,或两人亲昵并肩窝在书房,偶尔相互喂食之类,他最多提醒两句,却没当真做过什么棒打鸳鸯煞风景的事。方才贺渊在书房里嚷嚷“立刻成亲”的话,夜行是听见的。这会儿见贺渊将赵荞抱了就走,此情此景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霸王即将硬上弓”。这就不能忍了。贺渊目光淡扫他一眼,又垂眸看着怀里那个双颊通红瞪着自己的赵荞:“你们以为我要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法不要那么禽兽。”喂你这算倒打一耙吧?突然追出来抱了人就要走,联系前情看起来,就是很想做点禽兽之事的架势啊!在赵荞与夜行不约而同地狐疑腹诽中,贺渊径直将赵荞抱到了主院偏厅,命人请来韩灵。“她午睡起来后似乎好许多,有时能立刻明白别人的意思。”贺渊对韩灵道。韩灵欣慰点头,立刻坐下来替赵荞看诊,同时低声向赵荞询问:“耳朵没再嗡嗡响了,是吗?”赵荞点头。午睡后醒来她就觉得似乎松缓许多,虽还是脑子慢,但已不再是前几日那般浑浑噩噩了。“之前就是没缓过那股劲。”韩灵欣慰颔首,长指搭上她腕间,又向贺渊询问她具体对哪些事能立刻做出反应。望着那个看起来一身正气、耐心答复医者询问的贺渊,赵荞与夜行疑心他方才是故意让人误会的,却又没有证据。恼得直磨牙。赵荞在暗自恼羞成怒的同时,心中却又因某个后知后觉的领悟而隐隐生出一股温暖悸动,缓缓偷觑了身侧的贺渊好几次。那个会在人后与她打打闹闹、哼哼唧唧的贺渊,那个总是护着她纵着她的贺渊,那个比她自己对自己还上心、时常第一个发现她的细小变化的贺渊……那个属于她的贺渊,当真完完全全地回来了。*****自从六月十一在南郊用水连珠杀了十一个刺客后被送回城,赵荞不是在信王府,就是在贺渊宅中,接连好几日不曾真正踏入人群。眼见她状况大有好转,韩灵再为她调整了一次药方,并鼓励她在贺渊的陪同下出外走走,试着重新接触人群,以促进五感全面复苏。贺渊便与赵荞商量好,决定次日前往城南随意转转。其实贺渊考虑事情总是很周详的。次日是六月十七,恰逢城南通衢坊一带有大集,热闹自是少不了。若到时赵荞骤然面对人群有所不适,正巧她的馔玉楼也在那附近,退到她自己的地盘里她会较有安全感。翌日贺渊天不亮就起身,早早开始处理昨日下午孙青送来的那些卷宗记档所涉及的公务。专心致志花了半日,到巳时近尾,将公务上的事一一做好了安排批复,这就将下午的时间腾出来了。可吃过午饭后,赵荞开始犹豫踌躇,心跳无序,手心沁出热汗。这倒不是她故意作怪。即便正常人远离陌生人群久了,再要重新融入时也心中也会有几分异样,何况她此刻情况还特殊,心中是有一道坎在的。贺渊握住她的指尖,眼神柔和,面上不见半点不耐烦:“昨日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嗯?”赵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此刻心中乍起的忐忑挣扎,一径低下头拿脚尖轻轻踢他。“我知道你此刻会有些难受,”贺渊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韩灵不是说了么?若总不出去,你就会一直慢吞吞的,很久都不会彻底好转。虽然这样的阿荞可以任我搓圆捏扁,实在可爱,但我还是愿你好好的。”赵荞想了一会儿,抬起脸来“垂死挣扎”:“若我好了,就回家咯?”即便成了慢吞吞,动脑子总需花点时间,她还是能准确抓到贺渊的软肋。她若彻底好转,不但要回自家王府,还会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做。那样贺渊就没法子像近来这般时时见着她了。贺渊遗憾笑着捏捏她的脸:“虽我舍不得,但还是想你好好的。我的阿荞就该是风风火火的小霸王。”赵荞歪头凝望着他。这个人待她是真的好,事事总将她放在前。她以往被他惯的习以为常,很少对他说什么娇甜情话——没法子,她就是个泼皮姑娘,吵嘴骂人能半个时辰言语不重样,或者抖机灵口头耍几句小流氓还行,正经情话却不大会讲。她知道,贺渊虽嘴上从来不提,心中却多少觉她大约没那么喜欢他,至少不是非他不可。所以他有时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