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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赵荞捂嘴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瞥向站在老太太身后抬着下巴的半大少年。樊家老太太笑得慈蔼谦和:“我家孙儿脾气倔,老妇劝许久他也不肯低头赔礼。请二姑娘雅量海涵,这赔礼道歉就由老妇代之,可好?”摆明要护犊子到底,连句道歉认错的话也舍不得让她孙儿自己站出来说,更别奢望会有什么家法教训。小孩子在书院打架这种事可大可小。樊家让年近六旬的老太太来善后,显是算着信王府不会好意思与个老人家计较到底。她这和解之法显然避重就轻,书院山长却只微蹙眉心,未立时出声公道斡旋,大约是在等着看赵荞作何反应。站在二姐身侧的赵淙气得牙关紧咬,负在背后的双手已捏成拳。赵荞平心静气地看向书院山长:“若山长觉得樊家老太太做此和解为妥当,那咱们就这么办了?”山长没料到她这么好商量,诧异片刻后含含糊糊连“嗯”数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信王府能这么轻易就高抬贵手,对他来说自是免了许多麻烦。可惜这位山长是赵荞结束学业离开书院后才上任的,并不知这姑娘年少时是个出了名的“小泼皮”。无理尚能搅三分的主,这事明显赵淙占理,她能白咽这口气才怪。“信王府不欺人,却也不会任人欺。这可是老太太您自己提的解决之法,”赵荞懒散靠向椅背,双臂环在身前,“结香,拿十个银角给樊老太太。”随行侍女阮结香从荷囊里取出半枚小元宝,上前秉道:“回二姑娘,今日出门急,没备碎钱。”半枚小元宝都能换五十个银角了。“给了给了,翻倍更显得咱们信王府有诚意。”赵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又抬手向樊家小少年比划一下。“赵淙,把他拖出去打。千万别重伤、致残、致死,轻伤即可。打完回来,自己当着山长与樊老太太的面向人赔礼道歉。”“好的,二姐!”赵淙精神大振,中气十足地应了声,开始认真卷袖子。对面的樊均白着脸直发懵,先前还一脸无所谓的气焰早已无影无踪。樊家老太太更是惊得撑着桌案站了起来。连书院山长都措手不及般胀红了脸。赵荞以绢捂嘴咳了几声,笑得和软似春风。“老太太您放心,我家弟弟脾气不倔,打完一定亲自低头向您孙儿赔礼,都不必劳烦您雅量海涵。”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伙伴们大家好,又见面啦~~!原来的文名叫,但这个文名似乎不受青睐,所以改成现在的啦~怕有新来的小伙伴,提前做个本文背景说明:这是男女平权的架空世界,社会习俗和法律默认平权规则,设定男女在家族中的继承权原则上平等,社会责任与义务也不以性别区分,女子读书、做官、带兵打仗甚至当皇帝的机会和男子都一样。文里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种大防,民风上不同性别的人之间的相处就是按关系亲疏维持合理的正常距离。除了性别平等,这个设定里也不过分强调嫡庶,家族内部资源倾斜最多止于“主家”和“旁支”,也就是血缘远近的区别。这个文里在位的“昭宁皇帝”是个女的,“帝君”是指她的丈夫,不过她奉行一夫一妻,没有别的伴侣。但不是女尊社会,只她刚好是她父皇所有孩子中最优秀的而已。总之和我之前所有文一样,设定里的社会规则、法律、规制、风俗等等都是虚构大杂烩,私设巨多,架得特别空,请勿较真考据。有疑问可以在评论区友好提出,我会解答的。希望大家看文愉快~!第2章山长见势不妙,忙不迭起身道:“二姑娘息怒,这终究……”“闭嘴!坐下!”赵荞神色冷凝,“方才我给你机会斡旋公道时你装傻充愣,这会儿可就轮不到你插手了!”这姑娘向来是京中贵女间的异数。出身尊荣却偏爱混迹市井,虽从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却也绝非忍气吞声的谦和善茬。此刻她眉目凛冽,通身狂飒江湖气,着实有点镇得住场。王姓山长是初次与她打交道,一时琢磨不透深浅,心虚微骇,竟就闭嘴坐了回去。眼见山长败下阵去,而卷好袖子的赵淙又当真过来拖樊均,樊家老太太和她带来的贴身丫鬟吓得不行,双双跟上去拦。说到底,赵淙与樊均毕竟是年岁相近的半大小子,动起手来还能说是孩子间的冲突。可若一不留神让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外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伤在赵淙手上,事情性质就变了。电光火石间,赵荞的侍女阮结香已闪身上前,一手一个将樊家老太太与小丫鬟给挡了回去——信王府精心栽培的家生一等武侍,就樊老太太和小丫鬟这样的,她一人能“安顿”十个。老太太冲不过阮结香这道屏障,情急下使出不入流的泼招,开始坐地哭嚎。“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就这么仗势欺人吗!谁敢动我孙儿一根手指头,老太婆拼了命不要,做鬼也不让你家安生!”赵淙没见过这阵仗,被老太太的言下之意惊得脚下一滞,踌躇地看向自家二姐。“若你樊家真要论天理王法,就叫这小子去都御史府说清楚,自己是做了什么才讨的这顿打!咱们就试试,看都御史府是弹劾樊承业大人教子无方,还是判信王府仗势欺人!”余光瞥见被拎住的樊均身形一僵,赵荞就知自己料对了。这小子肯定没敢跟家里说,与赵淙的冲突是源于自己欺辱陈家小姑娘在先。确定这件事后,赵荞彻底撒开脾气,扭头对上四弟的目光,拍桌道:“看什么?赶紧拖出去揍完了事,我还得掐着点儿回去喝药。这老太太若真有胆色在咱们府门口上吊,我就敢撞死在樊家门口给她抵命!”没见过堂堂一个王府姑娘竟能泼皮成这样。樊家老太太彻底懵了,坐在地上半晌没动静,愣怔间被阮结香“搀”起来送回原座。厅内诡异地静了下来。赵荞拿绢子捂嘴咳了一阵,听着樊均在外被揍得嗷嗷叫,没事人似地抬眼看着房梁。樊家老太太被阮结香按在座上动弹不得,又急又怄,却也没可奈何,只能偷瞪着她抹眼泪。樊家迁入镐京才两年,樊承业的官阶在京中又不算高,因此樊老太太之前还没机会见识信王府二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撒泼闹横耍无赖这种事,大多有头脸的贵胄子弟避之不及、束手无策,但搁赵二姑娘这儿……她在市井间打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