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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听说过当年苏繁和安漾的恩怨,没想到,安漾真人是个这样干净清秀的小姑娘。长得一副清纯样儿,胆子是真的大,居然敢惹上这种事,苏繁当时也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他原本以为,上门威逼几次,安漾就会老老实实闭嘴,当从来没看见过。毕竟,被吓唬,跟踪几次,就已经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睛红得和个小兔子一样,偏偏还要把眼泪含在眼眶里,装出一副毫不退让,毫不害怕的模样。苏繁对她那样子倒是品出了几分味道,后来,再跟着,也说不清是为了威胁让她闭嘴,还是纯粹为了欣赏她这幅因为恐惧而发抖的可口模样。她最后竟然有胆子真的去报警,并且自己亲自当了证人,有条有理把他们所有人都认了出来。“安漾,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苏繁轻笑了一声。安漾紧抿着唇,手指攥紧了书包带子。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被这种毒蛇一样人缠住了,怎么可能,那么简简单单,就忘了她。“我送你回家,晚了,路上不安全。”苏繁眯了眯眼。宛如情侣之间耳语的腔调。“你们先走。”安漾一路僵着身子,路过岔道口后,飞快跑了起来,她不敢回头看苏繁是不是追了上来,在路上,直接拦下了一辆的士,“师傅,麻烦您,赶紧开。”她叫司机在外绕了好几圈,浑身一直发着抖,直到回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小区灯光亮着。门口站着人,看清他的脸时,安漾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发起了抖。“明天见。”苏繁轻轻轻笑着。“一个人在家时,最好锁好门。”他弯腰,贴近了她,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味深长,“这几天,安教授是不是都不在家?你家那保姆,有时候,出门时……挺粗心的。”看到少女脸上因为恐惧而瞬间苍白的脸,他轻轻笑了声,声音低沉愉悦。、春意渐深。安漾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了下去。说完那句话后,苏繁又好几天没出现,那句话给她留下的恐怖印象却如附骨之疽一般,难以消抹。安漾心里藏着事,她想和安文远说,安文远主持的那个实验项目运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在实验室忙得脚不沾地,一天睡不了两三小时,和她视频时,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格外扎眼。他说很快了,马上就要完了,到时候他会申请休假,专程回来陪她一段时间。过几天,只要再过几天,安漾告诉自己,等安文远忙完,再和他说这件事情。她推开黑沉沉的门,回到家时,看见灯依旧黑着,感觉手臂和腿都失去了力气,关上门,心终于落回了原处。门口,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安漾瞳孔一瞬间缩紧。是一双陌生的黑色运动鞋。安漾紧紧咬着唇,心缓缓沉了下去。外头夜色正浓,黑漆漆的,那天,苏繁的话,她拼命想忘掉的那段话,在脑海里,像被刻上去一般清晰。安漾没有开灯,取下了书包,深吸了一口气,门口竖着一根木质球棒,是安文远以前兴起练棒球时买的,闲置很久,一直搁在那处。兔子被逼到绝境之后也会咬人,况且是人。客厅,厨房,安漾握着球棒,一点点检查巡视过去。看到黑影的一瞬间,安漾呼吸一滞,一咬牙,用尽全部力气,重重打了下去。“唔。”安漾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捉住,随后,落入了一个怀抱里,鼻尖萦上一股熟悉的,清清淡淡的薄荷香。“疼。”少年抱着她,薄唇微抿着。说着疼,手上力度却半点没松,甚至收得更紧了一点,将怀里女孩,拥向自己方向。第26章安漾浑身一下松了下来,她停止了挣扎。难以置信一般,乌黑的鹿眼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少年的脸,似是第一次见到。原燃没有松手,也没有动作,任由她这样打量着。她唇抿得紧紧的,轻轻颤了一颤。直到忽然反应过来。那一棍子,应该是结结实实敲到了他的肩上,安漾如梦初醒,抬手摁开了走廊里的灯,暖黄色的灯光融融落下。和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数月不见,原燃似乎又长高了,也瘦了些,轮廓变得更加清晰。不知是不是太久不见,她忽然感觉有些赧,不敢再这样打量那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稍微挪开了身子,站远了一些,才敢继续好好打量他。皮肤苍白,细密的长睫低垂着,眼睑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是不是,又没有好吃饭睡觉。只是看着她时,漆黑的瞳孔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看着她时,眸光安静专注,依旧是她记忆里的原燃。那根球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少年目光若有所思,看了看手里球棒,又看了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对不起。”安漾面红耳赤。她心里慌乱,一想到苏繁和那一大堆屁事儿,就难以启齿,尤其是在他面前,少女奇妙的羞耻心作祟,她不想在原燃面前提起苏繁,更加不想提起他对她说的那些恶心的威胁的话。而且,似是本能的反应,她一点不想让原燃和那些不读书的可怕混混扯上关系,她不想看见他受伤或者流血。等安文远结束工作后,她马上告诉爸爸,他们如果再跟踪的话,她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些事情。“这,这几天小区里进了贼,物业叫大家都锁好门,爸爸这几天不在家,所以我进门,看到你的鞋子,以为,以为是……”安漾无地自容。小姑娘耳尖都红透了,薄薄的皮肤,白得宛如透明。她从小不擅长撒谎,一说谎,耳朵就会红。好在原燃似乎也没有看出来……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似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对不起。”她跪坐在一旁沙发上,药箱搁在一旁,手里捏着浸了冷水的毛巾,很愧疚的再度道歉。那一棍她真的下手很重,她以为对面是苏繁,当时又气又急,用尽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少年皮肤是一贯的白皙干净,伤处已经起来了的淡淡的淤青,格外刺眼,明天估计会更加严重,看得她心里一抽一抽,悔恨羞愧得无以复加,只恨不得刚才那一下是落在自己身上。原燃握住了她即将抽离的手指。疼不疼,他根本无所谓。两个月以来,混乱破碎的记忆,持续的头疼,每晚如约而至的噩梦,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