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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专门的造型设计,此时半盘半垂,乌黑的发髻上落拓着一朵艳红色的细花。雪白的肤,乌黑的发,艳红的裙……刚要上前的霍峻突然眼前恍惚了下。他恍恍惚惚地看着。面前的房间突然换了模样,外面晴朗的白天也兀地转成了黑夜。一层房门推开,满眼都是火红的颜色。……像是一间婚房。同样铺着艳红色绸缎一样布料的大床上,被红纱掩映得朦胧的灯光里,坐在床中间,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孩儿瑟瑟地抱着双腿。她慢慢抬起头。黑色的长发从雪白的颈子旁滑落,那双澄澈乌黑的瞳仁,饱含着盈盈的泪,颤栗而畏惧地望向了他。秦可。“——!!”霍峻狠抽了一口气,勐地退了半步。眼前一切幻觉潮水一般褪了下去。方才的什么都不见了。没有婚房,没有大红色的纱帐,没有朦胧的灯光里穿着火红色嫁衣却泪水涟涟的女孩儿。只有站在窗边的秦可。她似乎是奇怪于他的反应,正穿着那红色的古风伴娘裙上前。“霍峻?你怎么了?”“…………”霍峻深深地拧起眉。他也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第58章6.23一更霍峻拧眉。加上之前和霍景言、言安在火锅店外那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产生真实感如此强烈的幻觉了。真实到甚至不像是幻觉……而像是确切发生过的事情那样。霍峻目光复杂地抬头。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的女孩儿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那张漂亮的瓜子脸上带着担忧的情绪,和梦里自己看到的那两个秦可完全不同。如果真是面前的女孩儿,怎么会有梦里那样无助又彷徨的模样呢?秦可停在霍峻身前,迟疑了下,开口:“霍峻,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没什么。”霍峻定下心神,焦点重新落到面前的女孩儿身上,很快他就又皱起眉。“这是谁选的衣服?”秦可一怔,“不知道,他们直接拿进来的——不好看吗?”霍峻盯了两秒,低声咕哝了句。“是好看过了。”秦可:“……”霍峻:“你小心在婚礼上抢了新娘的风头,被言安记恨。”秦可:“…………”秦可一本正经地跟他掰手指:“第一,言安姐不是那样小气的人。第二,婚礼上没人会更关注新娘之外的女性,大家都是为了婚礼的两位主角来的。第三,我是先看过言安姐的婚礼试装才过来的——她漂亮得像天仙一样,怎么可能被我抢走风头?”霍峻却冷哼:“她怎么可能比你漂亮。”“…………”秦可决定不就这个拉低智商的问题继续探讨下去,她无奈地侧过身,从霍峻身旁的缝隙侧熘过去,顺利趁霍峻不察时走到了外间。“我要去看言安姐的最后定型了。”霍峻轻眯起眼,“你是去看霍景言还是去看言安?”“…………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又忘吃药了?”“不许去。”“。”秦可最后只深深无奈地看了某人一眼,索性不再和这个“疯子”纠结,转身出门去了。霍峻站在原地,眼神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不甘心地追了出去。==在霍峻的无声抗议下,婚礼试装的结果便被其余三人一齐敲定下来。临近中午,霍峻要带秦可回去,言安自然不许。一番拉锯战后,还是霍峻妥协——四人定下在老宅一起用餐,饭后霍峻和秦可两人再离开。然而没想到,霍晟峰却在此时突然回来了。虽然有前世缘由,但秦可对霍晟峰印象并不深——事实上,前世她也只见了霍晟峰廖廖几面而已。那时候她只知道霍晟峰与霍峻关系不好,但自然不知道是因为霍峻私生子身份这一层缘由。而且她在住进霍家老宅后,才得知霍晟峰早便搬到郊区养老去了。父子两人之间逢年过节也从不走动,故而秦可与霍晟峰的交集更是屈指可数了。所以此时听到霍晟峰回宅,秦可第一感觉就是意外,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霍峻。——少年眉眼间的温度一如意料中的冰冷漠然。“你告诉他的?”霍峻冷眼看向霍景言。霍景言神色淡定。“老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了什么人,父亲需要从特定某个人那里获知?”“……”霍峻眼底情绪深沉。但他也知道霍景言说的是对的——甚至不只是老宅,只要他在四九城的地界上,他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这些事情哪有能避得开霍晟峰的视线的?可越是知道这样,霍峻越不甘。站在原地僵了几秒,他侧回身拉住了秦可的手腕,牵着人转身。霍景言:“你要去哪儿?”“耳楼。”霍峻头也不回地答了。他身后,霍景言和言安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霍家老宅的庄园占地极广,他们此时正是身处主楼建筑内。而主楼建筑两侧,各有一座三层的耳楼——只不过不同于其他建筑的耳楼相邻,霍家老宅的耳楼是要经过一段负于地面一层的玻璃房长廊的。其中一栋耳楼的长廊玻璃外是老宅的温室花房,温度湿度被调得最为适宜,一年四季都姹紫嫣红的,好不漂亮。霍峻拉着秦可在走到,就是这一条。而秦可此时的表情有些复杂。——事实上,相较于他们刚刚离开的直通了几部户内电梯的主楼,秦可前世更熟悉的就是他们走向的这座耳楼。这一栋耳楼房间多是南向,前世也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尤其餐厅,她记得那是一片斜向的大玻璃房。一到午后,大片的阳光从上面洋洋洒洒的落下,空气里每一颗微小的尘粒都像是泛着光……直到她被霍重楼关进耳楼的一楼,最角落的那个房间里。所有和阳光、色彩、希望相关的东西,全部从她的生命里剥离殆尽……秦可蓦地被手腕上的痛意拉回了神。她低头看过去——紧攥在她手腕上,霍峻的五指握得紧绷。而少年不知何时突然停住了身,目光凛冽神色却有点难看地看着前方——空荡的长廊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的尽头,搁着一架乌黑漆亮的三角钢琴。那架钢琴似乎有些熟悉。可能前世也摆在这里,放了很多年,只是秦可在霍家老宅的那些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