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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谨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江琬槐就着掀开的马车窗帘,也探了探头,好奇的想要朝外头看看。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清,眸子便被陆昭谨的大掌盖了住,他一个用力,便一把将她的身子揽了回来,对外头示意道:“走吧。”马车颠簸着重新上了路,江琬槐不满的将眼前覆着的手掰了下来,嘟囔问道:“怎么了?”陆昭谨收回了手,轻轻应了一声:“脏。”江琬槐凝了神色,大致的猜到外头那些来暗杀的人的下场了,噤了声,没再提起这个话题。还未行出太远的距离,队伍便又被迫停了下来。又是一批不知是何人派来的刺客。江琬槐抬眸看了眼陆昭谨的神色,见他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这才安了心。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愁着脸叹了口气,心疼的反抓住了陆昭谨的手。太子殿下果真是不容易,身为皇位的准继承人,在皇位之争中,便是所有人所针对的首要目标。跟个明晃晃立着的靶子一般。先前在京城中时,旁人找不到时机下手,如今一出城,便一批接着一批的前赴后继。陆昭谨察觉到她的身子忽然绷了起来,担忧的问道:“害怕?”他的声音低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在里头。江琬槐抬了头,澄澈的眸子对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诚实地应了声:“不怕。”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有殿下在,臣妾便没甚么好怕的。”陆昭谨闻言,顿时便好心情的笑了出来,抬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从喉间低低的“嗯”了一声。外头的声音这次持续的更久了一些,陆昭谨话音方一落下,江琬槐还未来得及应答,外面便蓦地传来了纪焕的一声唤:“殿下,当心!”他语气焦急,江琬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前方的马车帘子被人掀了开来,随之一把银白色的长剑便伸了进来,剑身还闪着凌冽的寒光,毫不留情的朝两人的方向刺来。陆昭谨神色一变,搂着江琬槐堪堪躲过了那把剑,只是那人尚且不罢休,直接踏进了马车内,再次出了剑。马车内的空间狭窄,陆昭谨怀中还护着人,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拳脚,且对方手中还拿了长剑,一招一击皆朝着致命点而来。陆昭谨在他剑刺过来的一瞬,转身闪过,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折,直接让他手中的剑掉落在了地上,一脚将他踹出了马车外,那人的身体落在落在地上,扬起了些许尘土。马车内不宜多待,他便抱着江琬槐一道出了马车。在出来之前,还不忘在江琬槐耳边落下了一声:“闭眼。”江琬槐一出来就嗅到了四面八方而来的血腥味,不自觉地便屏住了呼吸,听到陆昭谨这话后,立马便乖巧的闭上了眼。这一回似乎是来了两批人,护卫们正竭力对付先来的那一批时,便有另外一批人捡了空子,打算直接对马车中的陆昭谨下手。好在护卫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分散了人手过来,帮着陆昭谨将这几人也一道都处理了去。江琬槐被陆昭谨揽在怀中,胆战心惊的感受着身侧的剑风比划。一直到四周重归寂静,回到了马车中后,才敢睁开眼睛。她尚且惊魂未定,轻轻深吸了两口气,心头的狂跳才稍微平稳了些。她松了手,便要从陆昭谨的怀中爬起来,手却在不经意擦过他后背时,感受到了一股湿濡。江琬槐将手抽了出来,果不其然瞧见了满掌心的血:“殿下,你受伤了?”她心头一慌,偏头便要去瞧陆昭谨背后的伤。陆昭谨没有制止,见她满脸掩不住的担忧,反倒是有些好心情。低声说道:“没事,小伤。”他这般说着,神情也是不大在意,拿过了一旁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替江琬槐擦起了手上方才沾到的血渍来。江琬槐抽出了手,眸子一下子就擒满了泪水,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慌乱的翻箱倒柜,凭着印象找到了放医药箱的地方,将里头的绷带药瓶取了出来。章节目录第58章江琬槐还未帮人包扎过伤口,她将东西拿出来后,便打算下马车,唤其他人上来帮忙。不料陆昭谨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你替孤包扎。”“可是,臣妾不会……”江琬槐连忙摇了摇头,想要拒绝。陆昭谨腰侧的伤口看起来不大,只是周遭的衣物都被血色浸染,晕开了大片的血渍。她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会弄疼了他。她话一说出口,就对上了陆昭谨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江琬槐未出口的后半句话都尽数吞了下去,她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陆昭谨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松开了她的手。纤长的食指在桌面上的几个药瓶上方掠过,最终停在了一个白瓷瓶上方,将它挑了出来,递给了江琬槐。药瓶落在江琬槐手中时,像是被交予了一个千斤重的担子一般。她往陆昭谨受了伤的侧边坐了下来,此时靠近之后,她才瞧清了那伤口的模样。伤了陆昭谨的武器上似乎是带了倒刺,虽然划过的伤口不长,但是却血rou外翻,看着格外的骇人。江琬槐手中的动作一顿,轻轻的屏住了呼吸,拿了个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伤口周边的污渍。她动作放得极轻,目光还时不时的上瞄,注意着陆昭谨的神色变化,生怕弄疼了他。陆昭谨脸上的风轻云淡一直没变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目光没有移开过。江琬槐拿过药粉时,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了一点,斟酌着适当的量,均匀的撒在了伤口上方。还不忘抬眼看了眼陆昭谨,问道:“殿下疼吗?”陆昭谨眼睫垂下,看了眼撒着药粉的伤口,又对上了江琬槐担忧的神色。顿了一瞬,紧接着点了点头,道:“嗯,疼。”疼定然是疼的,只是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口。况且瞧着少女认真担忧的模样,他心里头的欢喜早已将痛意都盖了过去。只是见她这般担心他,他却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江琬槐闻言,眼中心疼的情绪更加浓烈,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手中拿着的绷带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