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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是小姐游园思春,恨如花美眷负似水流年。那小姐生得眉若翠羽目似横波,服色容冶极为妩媚。不消时书生跳墙,两人夜会,沿着高台拉拉扯扯却总不入港,将一众看客勾得心痒难耐,渐渐鼓噪起来。素娥瞧着不对,只好重新翻了个身转回来,正对上沈穆时沉沉如凝一双眼,脱口而出的抱怨忽地气短:“大人总是......”“总是如何?”沈穆时握住她一截皓腕,食指在凝玉般的手腕上轻轻搔了一下。素娥心儿一颤,含糊道:“总是不正经......”沈穆时唇角微扬,将素娥揽入怀中,他才饮了半壶杏花春,吐息间酒意芬芳:“那你喜欢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素娥想了想,赧然道:“都喜欢。”沈穆时笑起来,在她额上亲了亲,“我与卿卿一般无二。”说着又将她转回去,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这么会子工夫,那书生和小姐已是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书生情难自禁,小姐粉面含春,腰肢扭得如风摆细柳起伏不定。此时丝竹缠绵一声紧似一声,欲拒还迎间烟罗软纱落地,露出紧绷绷掐丝小袄石榴裙,偏两人花前月下,只隔着衣衫扪香弄乳,撩得客人心痒难搔,恨不能跳上台替那书生行事。素娥眼见着香艳情景,耳听得旖旎唱词,心中像有小蚁爬过痒痒的无着落。想起沈穆时方才的玩笑话,暗忱自己只怕真算不得什么好女子,但若得他欢喜,纵不做正经女子又如何呢?此时台上风光愈见狎昵,那书生唱着:“但见她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重重湿作胭脂透......”一双手眼见得不规矩,直往小姐石榴裙下钻。素娥屏着呼吸,蓦地想起了在密室窥看怜奴那次,身子不自在地动了动,她看不到沈穆时的表情,却能感到他抵在自己臀后的热烫。她眨着眼,悄悄反手摸上那处硬挺,来回揉抚。四弦一声如裂帛。家丁拖着棍棒涌上台,却是主母搜院,惊了鸳鸯。素娥的小手顿了一下,想缩回去,就被他大掌迎上来,十指缠在一处厮磨。相触、分开、追逐、勾缠......哪怕再亲密的事也都做过,可是这手指间温存的小游戏仍令她心动不已。那边厢锣鼓紧锤,冷面的主母高坐明堂,夜审私会外男的继女。小姐金钗遗落青丝委地,在四围家丁威慑下伏地乞怜。小姐爬向何处,杀威棒就“咚”一声堵到何处,小姐四面乞求,娇态堪怜。主母广袖一挥,两名家丁如狼似虎左右裹挟,艳色的大红裙子拉过腰际,露着白生生玉嫩嫩娇臀细腿晃人眼。黑油油的棍子落下来,伴着铮铮铁琵琶迸珠落玉,鲜红的棍痕印上雪白的臀rou,看客的狂欢到了高潮。素娥心跳突突,闭了眼不忍再看。沈穆时将手覆在她眼前,一下一下亲吻她面颊鬓发,手一拂,又一层纱帷落下来,外头的景象隐隐绰绰看不清了。他挪开手,小姑娘面颊粉润,双眼湿漉漉的,藏着一点惊惧。沈穆时低头吻住她眼皮,说:“别怕,不过是出戏。”其实接下来的戏码,全都是真刀真枪,打是真打,cao也是真cao,他却忽然不想她看到。五陵子弟多浮浪,年少时多荒唐的事也做过,以至后来不玩点出格的都撩不起欲望——可是对着这么个可人的小家伙,他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心悸。处在他如今的位置,这算不上什么好事。沈穆时沉吟着,轻轻拉开素娥衣襟,少女雪玉般的身子半掩在散开的青袍内,像一朵将开未开的玉簪花。他低头,在嫣粉可爱的乳尖儿上舔了一下,不经意似地问:“听闻此间主人乃泉州蒲氏,卿卿真的不知?”素娥不知他为何此时有此一问,身子僵了僵。被他说起来,她倒是想起一桩事。她其实还有个舅舅,小时候见过一次。按高门大院的规矩,侍妾的娘家人是当不得正经亲戚往来的,但是那时姨娘得宠,舅舅找上来,父亲也就允了他们在偏厅见面。昂藏男儿在姨娘面前哭得像个孩子,直言对她不住,惹得姨娘也落了泪,后来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姨娘忽地激动起来,边哭边说:“张贺性情反复,不可与谋!我如今已是无法,你何苦再陷进来!”她那时年纪还小,懵懵懂懂的,可是听到姨娘这样说父亲,还是有些难过。没多久姨娘就过世了,素娥一直没再见过舅舅。直到一年前,她在父亲书斋又见到了那男人。六七年不见,他两鬓已经添了白,脸上还有伤,见了素娥却很高兴,听说她喜画,搓着手说要送一套徽砚给她,又说当初姨娘过世时他在海外行商,竟连最后一面也未得见,说得两人都落了泪。不多久舅舅果然遣人送了套文房四宝来,尤其是那方鱼脑冻的端砚白如晴云、松如团絮,极为适合女儿家玩赏,素娥一见便十分喜欢。父亲却不太高兴,借着酒意斥言说那人没有分寸,以为替四皇子跑过几条商路就痴心妄想,一介商户竟想替儿子来求娶素娥!这是素娥第一次听父亲提及自己的婚事。她知道在父亲眼中子女婚事都不过是结盟的跳板,而姨娘一心盼望的却是她终身有靠。若是姨娘在世,这门亲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在府中处境艰难,从未有什么小儿女绮思,那晚却在梦中见到了一个白衣少年,半身隐在迷雾里,执着手问她肯不肯嫁他。想来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后来落难,她也想过舅舅不知道有没有牵连其中,若是没有,会不会设法来救自己。后来在教坊司日日苦熬,渐渐就没了念想,若是没有遇到自家大人,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样......可是他现在相问,她却无法实言相告——“替四皇子跑过几条商路”那句话沉沉压在她心里。犹豫良久,素娥还是垂着睫,轻轻摇了摇头道:“泉州蒲氏是著姓,我姨娘闺姓为李,与蒲氏理应无亲。”ouse第三十四章无明夜何事两相难(中)她在撒谎。看着水晶人儿一般的小姑娘,对他全托一片心,原来还是有事瞒着自己。理智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她处在这般境地,若不学得机敏些,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然而他还是不高兴,很不高兴。沈穆时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自己内心那股翻腾的戾气了,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大人?”许是他良久没说话,素娥不安地喊了他一声,身子在他身下扭了了扭。“嘘。”沈穆时收紧手掌。他没留力,素娥痛呼了一声,娇绵的乳rou被捏得变了形,从他指缝中溢出来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