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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稳稳地坐在了客厅的软沙发上。 “喂,谁让你坐了?” 吕强瞪起了眼睛,“有事快说,我就要吃饭了。” “市长大人,为了等你,我在你门口耗费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对于一个高级律师,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这三个小时牺牲一段儿吃饭时间?” “嗯,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记住地阯發布頁 4V4V4V点 吕强急眼了。 “吕市长,关于卧地沟棚改后腾出的50亩地,你与庾总有个君子协定;这事儿,你不会忘记吧?” “是有这个协定。” 吕强不得不承认了,“可是,这协定只是原则性的意向。它没有规定我们具体出让的时间。” “虽然是这样,可是,关于棚改工程的两个亿,协定也没有规定具体时间。可是,为了保证工程进度,我们庾总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北方建筑公司,连工带料迅速投入了‘棚改’工程。可以说,庾总裁对你们的君子协定是持积极态度的。现在,北方重化欲建设BOPP生产线的厂房;设备即将运抵蓟原却无处安置。吕市长不会无动于衷吧!” “可是,你们庾总,该得到的,也得到了。沽名钓誉。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看,现在中央考核线来到蓟原,都先与他接触;连我们市委孔书记这个副省候选人都退避三舍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棚改’到底是谁的功劳?上级自有公论。可是,协定上的事情,你总得履行吧!” “我没说不履行啊!” 吕强说到这儿,站立起来,接着,他像想好了什么计谋,立刻告诉律师:“这事儿,我已经通知国土规划局,让他们办理了。你去找他们吧!” “谢谢市长!” 律师也站立起来,“请问,我到了那儿,找哪位局长?找到他们立刻就能办吗?” “嗯,这事儿,我建议你先找审批处……” 吕强慢条斯理地离开写字台,告诉律师:“关于土地征用的法规,政策,那位女处长最清楚了。能办的,她一定会尽快办理的。” “谢谢市长,拜拜!” “再见,不送了……” 审批处长?女的?律师牢牢记在心里,觉得有了些底。市长没让他找局长、业务副局长,而是让他直接找处长。指示这么具体,看来这事儿不难办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138章 土地奶奶 律师来到国土规划局,进门就问守卫老头儿:“老师傅,请问审批处长在几楼办公?” 守卫老头儿见他张嘴就问审批处长,显出一副很诧异的样子。他没有回答律师的话,却反倒询问起来:“同志,你是哪儿的?你找审批处长有什么事儿?你预约了吗?处长很忙的。一般,不预约,你是看不见她的。” “难道,她不在办公室里?” “她的办公室,长年累月都锁着的。回来坐不上几分钟,就被人请走了。” 守卫老头儿说着,很是为处长的权威性得意。 “那我可以上楼看看吗?” 枪“嗯,在四楼,你上去看看吧!不过,别乱敲门啊!处长考虑问题,需要安静。” 老头儿再三叮嘱。 律师来到四楼,觉得这层楼层与下面楼层比起来,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干净。他抬头一看,几间办公室的门口都挂了标示牌:局长办公室、副局长办公室、书记办公室、纪检组长办公室、走到走廊尽头,才看见牌子上写着“审批处长办公室”呵呵,怪不得这么牛?这位处长的办公室,享受的是局级干部待遇啊! 可是,给他的感觉,这处长似乎比局长们更牛。其他局长的门口都写着办公电话、手机号码。每个人的办公室门都是敞开的。惟独这处长的办公室紧紧闭着,像是深藏了什么秘密。 他敲了几个门,询问审批处长的去向,几个屋子的人都摇头不知。还神秘地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最后,他来到局办公室,自我介绍了来历,恳求办公室主任帮助找一下处长。办公室主任却摇摇头,显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看来,这位处长,比局长的架子还大,不,比市长的架子还大。市长那儿,有秘书的手机公开电话,这个处长去哪儿?满楼的人都不知道。让他去哪儿找呀? 看来,吕强让他找这位处长,不是为了快办事,而是设了一道障碍;这位神秘的、到了下午还不露面的处长,分明是一个克星! 但是,部不能这样回去吧。市长我都见到了,你个小小的处长就拒我于门外?律师不服这个气,径直走进了局长办公室。心想,你处长再牛,也是在局长领导下,我就不信,局长找不到你! 他客气地敲开了局长的门。局长看见他,似曾相识,非常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大律师,您好!” 局长从座位上站立起来。 “局长,打扰了。” 他歉意地摆摆手,立刻说,“我有一件公司与市政府的业务,找到了吕市长,吕市长让我找你们的审批处长。她去哪儿了?我找了半天,别人都说不知道。” “呵呵,是找她呀!” 局长点点头,似乎对市长越过局长直接找处长办事习以为常了,“嗯,她一天到晚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逮不住她,嗯,打她的手机吧!” 说着,他翻开了一个小通讯簿,里面显示出许多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 律师远远望去,看到第一行就是审批处长四个字,便提示局长说:“这不是吗?” “呵呵,这是她以前的号码。” 局长摇了头 ,“她的手机号哇,几天就换一次;你不及时问,就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哪个号码是她最新的号了。” 最后,在一页不起眼的位置,局长总算认定一个号码,然后用自己的电话打了出去。 “喂,处长吗?吕市长派人来找你。” “嗯,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手机里,这位处长既不告诉局长自己在哪儿,也不为自己擅自离岗觉得内疚;听她的口气,这样做像是很坦然,似乎并不把局长放在眼里。 “官职未到,架子先抬起来了!” 律师叹了一口气。机关里这种人,他见的多了。这种人凭着自己的权力,敢于编织自己的人脉和关系;虽然官职不大;却是出门有车,吃饭有酒;过节有人送礼,办事有人送钱;活得比那些真正的局长还滋润。然而,这些一旦膨胀到一定程度,越过了共产党纪律的红钱,等待他们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局长,打扰了。我去外面等她。” 律师礼貌地点点头,就要退出去。 “不客气,” 局长站立起来,“我让办公室打开她的门,你去那儿等吧。省得来了再找不到你。” 处长办公室被打开了。律师未曾进屋,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花香。啊!屋子里好大一堆花呀!这些不是普通的盆花,而是一株株养在半截花缸里的花树。树上,绽开了牡丹、玫瑰、月季鲜艳的花朵,中间,有一丛大盆杜鹃,同时显出了粉、红、白、黄几种不同的花色,简直是花中一绝。 “这一盆花是园林处的技术人员嫁接的新品种,是蓟原的花王!” 办公室主任告诉他。 “这花,很昂贵啊!” 律师惊叹了一声。 “她!” 办公室扬起声调说了一声“她”这声调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贬低,“她弄的花都是园林处主动送来的。她才不花钱呢!” “呃,能量很大。是吧?” 律师自言自语道。 公室主任点点头,从掩在花丛中的一个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匆匆走了出去。 “这真是‘禅房花木深’啊!” 律师处于花丛里,发了一句感慨。 “喂,律师同志,处长回来了!” 这时,门外一声喊,局长领着处长站到了门外。 “大律师,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处长看见他,笑盈盈地走进了屋,她生了一张白皙的脸,一双眼睛很精神,脑后那一抹瀑布的似长发烫了波浪卷,身材高挑,动作敏捷,走起路来腰肢扭扭摆摆,显出些得意。走到律师面前,她伸出软绵绵的手与他碰了碰,然后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危襟正坐在那尊宽大的、运转自如的老板椅上。 “处长同志,关于‘北方重化’在卧地沟建厂土地的事儿,吕市长让我找你办理。” 律师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呵呵,是他们那个君子协定吧?” “处长知道这件事?” “当然知道。吕市长向我提及多次了。” “那么,处长你看……怎么办手续呢?” “手续?哈哈……不急不急。” “可是,我们进口的设备马上就要到了,安装之前,总得有个地方存放吧!” “你们庾总,着急了?” “是啊!” “律师同志,你注意看新闻联播没有?对于农耕地,国家可是划了红线了。看,这是文件、法规……” 处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里的一本书扬了扬。 律师离得远,看不清她手里的书到底是一本文件汇编?还是一本黄色?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疑点,立刻反驳说:“中央政府控制的,是农用耕地。可是,这卧地沟,是‘棚改’后腾置出来的。这属于集约用地,中央政府是提倡的。况且,吕市长和庾总,还有个‘君子协定’在先呢!” “哈哈哈……那个君子协定,不过是官员之间的个人约定。中央政府的文件一发,这约定就得另说了。” “处长的意思,是要毁约吗?” “我不敢。” 处长急忙收敛了自己的傲气,“可是,对于土地法规,人人都得遵守。对不对?” “照处长这么说,这事儿,办不成了?” 律师焦燥地站立起来,实在不想与她磨牙了。 “我没说办不成。” 处长的语气缓和了些,“嗯,既然是吕市长派你来。那样吧,你到东区找孙区长,让他在你们的土地征用申请上盖个章,然后送我这儿来,我们研究研究……” “卧地沟的地皮,归市里管啊。” “可是,东区在那儿开辟了一个工业招商园;凡是用地的,都要经过区政府同意,然后才能到我这儿来。大律师,这是程序。你应该明白吧?” “嗯,好吧!” 律师想了想,又追问了她一句,“如果区政府盖了章,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你?处长同志,你好难找啊!” “别人找不到,你大律师找我,我敢不见吗?呶……” 处长的鼻子哼了一声,递过一张名片来。 一看名片,律师吓了一跳。只见那名片上竟显赫赫的印了这样一行字:中国.蓟原土地审批处长×××(副局级)这小女子,好大的胆!一张名片,竟敢将省撇至一边,直接就印了中国蓟原。这在官场,是犯大忌的啊!想必这位女处长利令智昏,膨胀得不得了,为了突出自己,连省、局的名号都省略不计了。 她走出门口,身上像是吓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社会碴子!这哪儿是共产党领导下市政府的女处长,简直就是一个土地奶奶。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13 9章 触目惊心 律师打了一辆的士,来到东区,没找孙区长,就把事情办了。他到了区政府办公室,说明了来意,办公室主任一看文件,立刻就盖了章。 下午四点钟,天色暗淡下来;律师走出区政府大楼,舒了一口气:今天,总算是盖了一个章,也找到了这位女处长。平时,他最头疼与政府打交道了。一件简单的事情,往往是跑上几天也没有结果。今天,总算是跑出了一点眉目。 他招了一辆出租车,本想回公司,可是觉得这样回去,见了庾总不好说什么,就让司机调了头,顺站前方向驶去。 “叮咚叮咚……” 手机响铃了,他打开一看,屏幕上显出了“花花世界”总经理那张肥嘟嘟的脸。 “喂,花总您好!” “喂,老同学,别喊我花总,多难听啊。” 花总不乐意了。 “老同学,有什么指示?” “晚上有事吗?” “没事。” “来我这儿喝茶吧。” 花总热情邀请说,“‘文革’时保留的好茶,让你好好品一品。” “谢谢,在什么位置?” “5:30,‘和式茶道’707房。” “好。晚上见!” “花花世界”的总经理与律师是中学同学。过去,两个人来往不多,只是偶尔在同学会上聚一聚。等花总掌握了“花花世界”的经营大权,钱袋子鼓了,人也牛了,两个人接触更少了。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花总有事无事的,总爱找他。有时候,是找几个有头有脸的同学聊天,更多的是找他算命。 律师并不会算命,因为刚刚辞职时心情郁闷,常常找一些“大仙”闲聊,慢慢也就熟悉这命学的事情了。你别说,有的同学碰上了事,让他预测一下,碰巧真就应验了。可能是“花花世界”最近经营出现点儿问题,这花总一个劲儿盯上他,让他算这算那,弄得他都有点儿烦了。 这是一处日本装修风格的茶道房,占了“花花世界”第七个楼层的房间。客人们花了昂贵的费用来这儿,大多数人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看那些穿了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