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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凉。江水眠一只手拿着箭矢,磨平了的箭尖抵在了他额头中间。他呆了。江水眠笑:“砰!你完啦!”刘子修才明白——她虽然弓技也算了得,但并不是妄图用射箭赢过他,而是拿弓玩体术,靠技巧和脑子来赢他的。这也就像是一种声明:别说是用弓和箭分开了,就是拿条板凳,我也不会输给你。江水眠松开手,裁判也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击中头颈,就看到刘子修顿顿的后退半步,抹了抹满头的凉汗:“我……输了。”江水眠捡起弓来,整了整箭囊,很坦荡的笑了笑:“你懂的挺多的。不过就是因为你懂怎么跟射箭的打,才让我赢得。”她倒是毫无武行比武胜利后的惺惺作态,刘子修倒是也什么都不用多说,他都人近中年,比她师父还大一些,虽然老一辈依然被崇敬着,但他心里懂,那都是虚伪——二三十岁是最好的时候,他已经过去了。两局连胜,他可能还会有机会跟别人比,但在江水眠这儿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他和两个沉默的徒弟收拾东西,走下台子去,回头望了一下,江水眠有点轻浮的嚼着口香糖,背着箭囊翘着脚问那裁判:“今天下午还有我要比的场次么?”裁判道:“没了。不过往后几天还有,江小姐……也真的不巧,怎么都遇见的是些挺有名的人物,看起来都很难赢。而且,按理说你不该这么早遇见刘子修的。”江水眠笑:“这叫不巧?这叫有人故意。可惜刘子修了,否则说不定他能在这个场上扬名的。”她说着,恰逢刘子修回头看她,她挥了挥手。刘子修也有点莫名体会出来了,她这会儿不是耀武扬威,而是善意,他便也略作微笑,很生疏的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场上不少人既没有惊叫也没有欢呼,而是立在站台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江水眠似乎心情不错的理了一下帽子,照了一下粉盒里的小镜子,跟宋良阁并排走了。江水眠这天晚上洗了澡换了睡衣,蹬着腿在沙发上,跟卢嵇讲着比武的细节,卢嵇半背对她坐在书桌旁边,桌子上堆了一大堆书信,他回的心不在焉。江水眠拿着指甲刀,翻了个白眼道:“哎哟,你可真行,这是求婚成了,到手了,都开始爱答不理了。”卢嵇撑着脑袋转过身来:“我哪敢啊……这两日太忙了。”他眼下写的都是疲惫,江水眠也瞧出来了:“我发现了,你都快住进总统府里去了,是徐金昆把你当秘书用了是么?”卢嵇叹一口气,也放弃似的把东西一推,倒到沙发上来,把腿搭在江水眠身上,摘掉眼镜,解开衬衫最上头两颗扣子,叹气道:“当上总统,绝不是解决事情了。”江水眠抱住他的腿,摸他裤兜,果不其然有一铁盒的烟,她拿出来,朝垃圾桶空投而去,正中桶中,道:“这事儿你不是早心里有数么?”卢嵇:“来得太快了,还没有出八月,南方已经完全集结了部队……”江水眠皱眉:“你是说,很快有大仗要打了?”卢嵇脑袋埋进抱枕里,又觉得不够舒服,对江水眠伸手求抱抱。江水眠拍开他的手:“你说啊。”卢嵇喉结动了动:“我个人觉得,很快。南方政府就想要统一中国了。那时候的仗……我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除非……”江水眠:“除非什么?”卢嵇自嘲:“没有什么除非,我上下求索,想不出一条未来的好路来。你说这块地都被折腾成这样子了,什么时候才能迎来下一个盛世——不用说盛世,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规矩。”江水眠捏了捏他的手:“会有的。不会太远。”她刚要开口斟酌一下语句,想一想要如何跟他说未来可能遭遇的一些事情,卢嵇就先弓起身子朝她扑过来:“对,会有的。老子不想想那么远,你先让老子抱一抱。快说——说你今天怎么跟人打架去了!”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局势有转折。☆、第119章国人这边的比赛之中,江水眠一路晋升,来的单个的武人和成派的武行少说要有六十多家,最后大抵选出八家来。洋人那边来的也少,估计也就能有四个队伍最后能被选出来。这个赛武会——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万国博览大会上,前一屁股债的政府也弄不出什么科技或国宝,也就一边拿出一些宫里的玩意儿还有一些厂商的产品,另一面用这个武术大会来撑脸面。所以洋人可以进决赛,但绝不能拿到胜利。中华武术从多年前变成民族脸面开始,就事事不得不精于算计,谁要让这碗脸面饭给砸了,那便是牵扯出来一大堆烂肠废肚,谁都收不了场。江水眠自己一路往上走,遇见了不少行家。宋良阁说武行水深,她本来还意识不到,可这次万国博览会竟然来了不少名师的高徒。其实,武行中像李存异这等位置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有的是本来地位就特殊,如被人叫做“剑圣”的李景林既在武行有盛名,又是奉系的第一方面军司令,这会儿估计正在战场上面对着周梓玉呢,但他也有徒弟来了。有的则是像之前李存异跟随黎大总统那样,参与进了政界里,比如保护奉系张家父子的张策,比如枪法了得的霍典格做了小皇帝的侍卫长和武术教师,比如精通南北武术的杜新武加入同盟会一直跟随着逸仙先生,脚法腿法得大成的刘伯川做了南派的军校教官——这样的人总是不好来参与赛武,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弟子低调前来。还有另一部分,则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他们有的像是李存异的徒弟那样,卖菜卖面条,做柜员或者做会计去了;还有一部分则是回了老家,种地种果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务农,只有在村子周围的庙堂道馆,偶尔看他们穿着破袄子在空地上练武。这一类早就不争名了,痴迷的是武艺本身,但并不热衷比武。但不代表这类老师父的年轻徒弟们不愿意争名,那些徒弟去山村中寻师苦学,一听到万国博览会的消息,立刻打包行李就来了北京。江水眠连那些清末旧高手的模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他们的武功了。幸而宋良阁的武功学的杂,他打基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