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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着屋里的安静,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姜准领着他们进了西侧的隔间,隔间中,一道银灰色的纱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姜准一揖:“主公,助兴的……来了,您瞧瞧?”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哈欠声,而后是衣料摩挲的声响,似乎是榻上的人正撑身起来。再然后,依稀可见一人影下了榻,隔着银灰的纱帘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出身材颀长。司妍莫名地紧张,心弦绷得正紧时,葱白的手指从那帘后探了出来,一把揭开了帘子。看见帘后之人的刹那,司妍心里大呼一声“卧槽”!这人生得倒不丑,但是清瘦得很,瘦得明显病态。深陷的眼窝里,双眸也没什么精神,整体气色看上去比亓官修还糟糕。这特么……肾虚吧?就这还敢到处搜美人儿助兴?年轻人你要节制啊!而在他们打量他的同时,他同时也在打量他们。很快司妍便见眼前精神不济的男人眯着眼深吸了口冷气,声音虚弱而不满:“姜准,你们这……哪出啊?”“这我也纳闷啊。”姜准闷着头,“我去了一问,据说是姿色最好的两车里就是这么一群……我还琢磨了一路是不是您想换换口味,看来不是?那我把人送回去?”但被唤作主公的肾虚男人(……)一时没答话,他好似带着几分好奇又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跟姜准说:“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一瞬间,姜准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一瞬间,司妍脑中同时脑补着十几个男人……缠绵悱恻和十几个男人一起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很快,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姜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亓官仪背着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袖中的短剑。叛军首领垂下眼眸,俄而一喟:“是小蕊叫你们来的么?”……?眼帘在抬起时,他眼中好似有了些光彩:“她在附近吗?在哪里看热闹?我如她的意。”他们之间只隔了几步,这会儿杀他容易得很,但他话里显然藏着隐情,这隐情又实在让司妍好奇。她悬着心又睃了亓官仪一眼,见他背在身后的手也放松了些。然后他先她一步开了口:“童蕊?”“真的是她?!”对方大喜过望,上前了两步一把攥住亓官仪的胳膊,“她在哪儿?让你们来之前,她说过什么?她想让你们怎么做?你直接告诉我,我都依她,她高兴就好!”一种迫切得近乎怪异的情绪在房里涌着,司妍迟疑着看向亓官仪,亓官仪则沉默了一会儿,半开玩笑般的说:“若她希望你撤兵,不再继续谋反呢?”“什么?”对方明显讶异,边打量他边又说,“若她这么想……自然可以,但她到底在哪儿?我要见她,见到她什么都好商量。”百余里外的军帐中,坐在屏幕前的童蕊强自别开了头。她眼底泪意闪烁,但咬着嘴唇强忍着,愣是一滴都没流出来。小陀螺拿着块帕子,碰了碰她的肩头:“喏,擦擦。”“用不着!”童蕊拍案而起,“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谁说要看了?谁让你在他那儿留直播了?”“哎我这不是……”小陀螺气虚地赔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司妍吗!你看这里头总共就你们两个人类,她要是出点事,你准不好过,是吧?”“呸!”童蕊一把推开他,几步踱到帐帘前,对着帐布缓了会儿神,又转回来冲着他咆哮,“你少在这里头瞎搀和!我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我不喜欢这个人、不想看见他!你有完没完?!”“有完……”小陀螺低着头,脚蹭了会儿地,见童蕊又转过身对着帐布缓气,小心地走了过去,“那个,你别生气。”童蕊没说话。“我就是觉得……你看你在现实世界也不太可能醒过来,咱这个老大,他一直也……对你挺好的,是吧。你乐不乐意跟他过日子那另说,但好歹好聚好散,你看他现在这样……”小陀螺拽拽她的衣袖,“你真不心疼啊?”“我心疼个鬼!”童蕊甩开他的手,咬了咬牙,语气很冲,“我再说一遍,这对我来说就是个游戏,他不就是组数据吗?一切都是预设好的,我跟他动真心我有病?”“你明明知道不是预设……”小陀螺低声道。“司妍那番鬼话我才不信!”童蕊继续吼着,语气却有些外强中干,“什么人工智能,她……她那是科幻看多了!我看亓官仪他们就跟机器人没什么区别,她入戏那是她傻,我才不会像她那样!”“行行行,你不会,你不会。”小陀螺伸手一拉将面板拖到了跟前,然后按了右上角的红叉,“我不给你看了就是。反正你自己想明白,亓官仪他们是奔着杀他的目的去的,他这么没防备,可能一眨眼就没命了。”“那跟我没关系!”童蕊又喝一句,不耐烦似的一甩手便出了帐,小陀螺站在原地默了会儿,只剩叹气。叛军一方的国府里,众人因为没闹明白的隐情而没有贸然动手。亓官仪以开玩笑的口吻提了撤兵的要求,对方没有立刻拒绝,这让人颇感意外,又人人都想顺着这个思路再努力一下。毕竟他们若真杀了他,一会儿撤离时还会有些危险;但若兵不血刃地让他直接撤了兵,那就安全多了。于是亓官仪开始将计就计,司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计就计,心里直呼这种时刻真值得拍照记录!案桌前,刚开始是亓官仪平静地给“主公”端茶奉酒,后来几杯酒下去,不知怎的他就……“反受为攻”了。眼下已成了醉眼朦胧的肾虚男(……)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一边端详手里的酒杯一边傻笑:“她啊……我要是知道她会那么生气,当时就该把那个被俘的皇子交给她,随她怎么玩。”司妍眼看着亓官仪额上青筋一跳!这件事她也知道,好像是亓官仪被俘的时候,童蕊想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但被这位“夫君”拦住了。后来她与亓官仪还有JACK一起被童蕊吊在山间小屋时,亓官仪还提起过,那时他希望童蕊过了那件事的瘾便能放她一马。司妍瞅瞅亓官仪又瞅瞅他,夹了一筷子虾仁喂过去,粗着嗓门:“主公,童姑娘到底什么意思啊?她跟我们也没说得太清楚,我们也不懂啊!”“呵。”那人摇了摇头,侧颊在亓官仪肩上蹭着。亓官仪边是蹙眉睇着他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