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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低便是了!毕竟她在他眼里,大约便是那种好吃懒做混吃等死不学无术招猫逗狗天真任性愚不可及的姑娘。还真是难为人家忍了她那么久,并且她希望他能够继续忍下去。任丰年想了半天,被自己的想头给窘到。不由晃晃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天天想那么多事体。她打扮好了,又吃了些早膳。她这头的早膳渐渐固定下来,每日早上皆要用些薄粥汤,小菜和点心的样式皆换着做,但味道总是平淡了些。只老东西总不爱她一早吃油腻的,唠叨的很,限制还多些,总叫她吃着不舒坦。但人家一本正经说得可严肃了,甚么小姑娘年纪轻轻不懂事,吃用的皆过油过咸的,等年纪大些了便晓得苦楚在哪里。每到这时候,任丰年皆想捂着耳朵不听了。他就是一板一眼讲着养生,可她就是喜欢用些美食,做想做的事体。整日拿着养生之道一条条约束自家,这得多想不开?任丰年越想越不爽,索性连菜也不吃了,干干把粥汤给用完便罢。也不是她非要吃,只皇帝每日都要查她的饮食,吃多了要说,吃少了要骂,吃的不全要教育。她便是皮再厚,也经不起他不厌其烦,慢条斯理的一句接一句。任丰年用完了,一鼓作气,气势汹汹地起身,又给阿莲哄着压回去梳洗一番,又是擦香膏又是补脂粉,等再整了衣裳,才出的宫门。然后她便软和下来了,有些蔫蔫的小步小步走上步撵。到了紫宸殿,任丰年恰巧碰上早朝下来的陛下。他还是一身玄色朝服,头上戴着冕旒,远远看着便觉威严不可亲近。任丰年顿时便怂了,她即便是见过各式各样的他,但是穿朝服的样子也很少见到。那种感觉,却像是与她相隔云端,遥遥不可期。她不晓得陛下看见她没,反正人家却是十分冷淡的并不曾搭理她。任丰年有些难过起来,提着裙摆便要进去。然而这趟她连殿门都进不去,只被拦在外头说要通报才能进。任丰年抿了唇,勉强道:“那便进去通报一声。”不成想,那宫人回来,却是极恭谨的对她道:“娘娘,陛下尚且有政务要处理,还请您先回宫罢,您看这早上头多凉,可莫要冻着了啊。”任丰年看他道:“麻烦公公再进去通报一声,便说本宫有要事……求见陛下。”那内侍本也是有头有脸的,寻常宫妃见了他,还要叫贴身丫鬟送点心银子,不求讨好,起码不能得罪了。只任丰年可不管这一套,她是陛下的心肝rou,任谁也不敢叫她不爽。故而那内侍又没脾气地点点头,再进了里头,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只含腰道:“周公公请您进去。”任丰年总算舒了一口气,学着娘亲露出个得体的笑容来,莲步轻移地进去了。周正德却不在,是几个宫女服侍的她,又在昨日的位置上摆了茶水,和几样清素的点心。任丰年坐在上面,也不好拉人说话,只默默的吃着茶水,等着里头叫她进去。她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体,能叫她忽然待她这般冷淡,就连襄妃都见……就是不肯理她。然而任丰年这趟,又一次坐了冷板凳。直到中午,陛下也不曾露面,更遑论同她说上哪怕一句话了。她越坐,眼圈越红,终于忍不住想哭鼻子。但任丰年告诉自己不许哭,直挺挺起身,勉强对宫人道:“既陛下不见本宫,那也罢了。”说着便带了宫人走出殿去,迎着阳光,眼泪水哗哗哗不要钱似的流。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陛下说他没有感想,叫我别再采访他。作者:被伤到小心肝了!作者:生气了我!☆、第95章第九十五章宫里最近谣言四起。先是宝妃被拒在紫宸殿外,再是她红着眼睛出来。实在是非常带劲的一条八卦了,被人传的绘声绘色的。甚么宝妃眼睛都哭瞎了,硬是叫陛下赶了出来,眼见便失了宠。还有甚么宝妃被陛下呵斥了,整个紫宸殿都听见了,她是被架着出去的,丝履都掉了一只云云。任丰年:“…………”有心人都在盘算,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体?莫不是宝妃做了什么,叫陛下厌弃了?这倒是有可能。毕竟从前陛下可是把她当心肝rou捧着的,现下却舍得叫人哭着走掉,实在是很奇怪。但说是失宠,陛下也不曾召幸过旁的妃子啊。当然,除了襄妃偶有出入。故而大家又把耳朵竖向襄妃那头,大多数人都认为,大约是襄妃使了甚么手段,使得陛下厌弃了宝妃,转而信重她。故而一时间,襄妃宫门前门庭若市,许多妃嫔皆想着去探听消息。任丰年当日回宫,哭完之后便有些蔫巴,蜷缩在床上有些心累。阿莲上前服侍她洗漱,见任丰年满脸不乐的样子,也垂了头不说话,只道:“娘娘,该洗漱了。”任丰年满脸幽怨,乖乖坐起身,叫她服侍。她看阿莲的面孔,勉强算得上清秀,但却有种镇定淡然的气场。任丰年无意识的拿脸蹭蹭她的手背,嘴上咕哝道:“为甚么不见我呢……”阿莲给她蹭得手一僵,挺着脊背道:“娘娘不若去问问襄妃,或许她会有答案。”任丰年的杏眼亮了亮,又耷拉着肩膀道:“她能同我说么?”她与襄妃的关系,还真是不太好,虽也算不上彼此仇视,但同路人也并无区别了罢。阿莲给她卸下头饰,语声缓缓道:“娘娘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那日在紫宸殿里,以襄妃娘娘的样子来看,必是晓得些甚么的。”任丰年抿嘴,勉强道:“那、那好吧,我明儿个去她那头,让下头先去襄妃宫里报个信。”阿莲才露出一个淡笑,点头说好。任丰年觉得可伤心了,从前叫她小心肝rou,现在理都不理她,实在是很过分了。想着想着,她便瞌睡地睡着了,把脑袋歪在枕头上,睡得香香甜甜美滋滋。第二日是个艳阳天,任丰年将将醒来,便想起昨日种种,顿时面上的表情又怪异起来,仿佛头顶了一片黯淡的乌云,轰隆隆便要下起大雨来。婉清侍奉在先,一群宫女鱼贯而入,手里捧着任丰年洗漱用的东西。任丰年没什么表情,心里边想着事体,边有些紧张。她完全不晓得见了襄妃应当说些甚么啊!她这趟是有求于人吧,总要摆出个姿态来罢。但她又觉得淡淡不爽,襄妃一瞧便是不肯告诉她的样子,再去套话仿佛显得很愚蠢的样子。任丰年想七想八的,又味同嚼蜡的吃完了早膳,一张小脸莫名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