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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去请大夫了,没事的,我一直都在。”“我知道,”亓司羽将一杯水喝尽,还想再要一杯,“就是看不见你,有点……不喜欢。”薛陈瑜又倒了一杯水给她,等她喝完,才捏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这样,能摸出来吗?”亓司羽却抽出手,轻轻地抚上薛陈瑜的胸口:“还痛吗?”“不痛了。”薛陈瑜摇头,他不但不痛了,还彻底觉醒了,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如果他早知道会这样,不知那天、那日、那时,还会不会故意受伤来讨要她更多的感情。两人轻声交谈几句,沈家兄妹便送来热粥来,薛陈瑜慢慢喂给亓司羽喝了,大家都没开口说话,最后还是亓司羽自己先笑了笑,“现在说说,你到底拿了和尚的什么吧?”又补充道:“我都这样了,你可别再想着骗我!”“抱歉!”沈玉竹其实挺过意不去的,但他又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这种愧疚。亓司羽自己憋不住笑:“得了,赶紧说。”“……不知你们可听过上古圣物?”亓司羽想了想:“前世镜和后世书?”“对,”沈玉竹咬着牙深吸口气,“我拿的,就是前世镜,你们不是一直奇怪我跟梅儿为什么不像是普通小孩儿吗?因为……我们是转世之人。我用前世镜换了我俩的转世。”亓司羽、薛陈瑜:“……”亓司羽尤为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是这样。“反正都说了,我就说开了吧!我前世跟你们都有过交集,”沈玉竹叹口气,“我叫悟了。”亓司羽蹙眉,小时候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在脑海清晰起来,“你……是给我做法事那个和尚,你说跟我们都遇到过?”亓司羽抱着脑袋,不停有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垫着脚尖给笼子里的小红鸟喂食,喂的还不是什么精贵的吃的,而是奶妈给她的窝窝。“小红鸟?”亓司羽偏头,想去看薛陈瑜,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是,当初是我告诉大昌王有那么一只凤凰,他一心想要逆天,而我想借用他的势力,所以……”亓司羽的手一下子抖得很厉害,那个时候她还小,苏家根本不愿意承认有她的存在,更别说养她了,奶娘没别的法子,只好隔三差五偷偷带着她去给大昌王府做零工,每次去,奶娘就会把她放在后院,让她自己玩。小红鸟就挂在后院,小红鸟是比小司羽还要可怜的,都说百鸟朝凤,凤鸣声是最好听的,但这只凤凰偏偏傲气得很,被拔光了羽毛,抽出了一身鞭痕,饿得只能匍匐在笼子里,他也不吭一声。小司羽很心疼他,就总是偷偷省下食物喂给他。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个她拼死去救的孩子?命运好像总是在跟她开玩笑。“……为什么?”“为了报仇,前大将军杀了我家一百多口人,后来为了追杀我,又将我挂单的寺庙血洗,此仇不共戴天,就算用尽手段,我也要报仇。”亓司羽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摸索着握住了薛陈瑜的手,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似乎谁也温暖不了谁。“为了报仇,我辗转到了密音岛,学了一身本事,为了查找仇人的身份信息,学成后我便在大成四处游走,后来,我知道了前世镜,于是将它偷了出来……我在前世镜里,看见了我的仇人,还看见了……五星降世。”“五星降世?”“你为了报仇,就将我献给了大昌王?”久久不开口的薛陈瑜突然开口,亓司羽心下一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五星将世,她紧了紧握在一起的手,无声地安慰着薛陈瑜。“是,”沈玉竹点头,“就是这样,我不否认。”亓司羽:“后来呢?”“后来,我报了仇,但也替大昌王喝了先皇赐下的毒酒,再后来,我离开了大昌。”沈玉竹看了眼薛陈瑜,“不久后,我就听说,薛夫人带人血洗了大昌王府。”“其实,第一次在酒楼遇见,”沈玉竹垂了眼睑,“我就认出了你。”第五十章屋子里静了许久,薛陈瑜才开口,声音中透着种冰冷的淡漠:“带着你meimei走吧!我安排人给你,远远的离开……找个无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当初你对我做的事,”薛陈瑜看一眼亓司羽,神色温柔了许多,“看在你也曾尽心尽力帮过羽儿的份上,一笔勾销。”亓司羽也叹了口气:“走吧!到了目的地,记得经常给我写信,我就当没有听到今天你们说的这些话,还当你们只是沈家兄妹。”沈家兄妹对视一眼,沈落梅目中含泪,冲着亓司羽盈盈一拜,当夜,两人就被薛陈瑜安排的人送走了。要给亓司羽瞧眼睛的大夫却没能如约,等亓司羽睡醒又犯困时,那大夫才姗姗来迟,“实在抱歉,昨儿个夜里有位夫人难产,性命攸关,老夫只能先把姑娘这边推迟一二了。”“大夫客气,不知那位夫人母子可平安?”亓司羽打了个哈欠,如此眼盲了一天,她反而习惯了,反正也没差,除了什么事都要更依赖薛陈瑜一些,但是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坏。她甘之如饴,就怕薛陈瑜会嫌弃,她已经依赖他很多了,所以,如果能再治好眼睛,当然是最好的。“托您的福,那对母子如今已一切妥当,”大夫一边回答,一边望闻问切,最后捋着一把山羊胡子琢磨了好一阵,才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扰了心神?您现在表面看着是眼睛盲了,其实应是由心所致。”大夫顿了顿,瞟了眼立在一旁神色冷淡的薛陈瑜,内心不免惶惶:“……姑娘身上并无大伤,只有不久前身体极度亏损过一次,应该……”“大夫不妨直言,我家卿卿可不是坏人,大夫不用介意。”“姑娘说笑,”大夫讪讪一笑,摸了摸额角的冷汗,“……姑娘不防凡事都看开些,我再给您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不出月余,应该就能恢复了。”原来,还是自己不想看见?是不想看见什么呢?亓司羽心下有些明悟,却又不敢确认。等大夫走后,薛陈瑜才走过来执起她的手,“有心事?”“嗯,”亓司羽点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吧?看来今年过年不能回亓家了。”“你想回去?”“也不是很想,”亓司羽偏头想了想,“也不想住在这里……卿卿带我寻个安静的村子吧。”“好。”——万安镇就如同它的名字般,像个迟暮的美人,侧卧在江边,宁静惬意又美好。两人到达村口时,已是深夜,怕惊扰了这一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