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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陆浅衫不敢跟她说两年前分手的事,这无异撕开溃烂丑陋的伤口给心爱的人看。傅忱又是不忿的。陆浅衫一直在反抗她的原生家庭,竖了无数尖利的棱刺,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但这种反抗精神遇见傅忱就偃旗息鼓了,她选择做一个被诟病的逃兵。但换句话说,陆浅衫越是激烈地反抗原生家庭施加的压力,就越不敢面对傅忱。可以理解,但不能支持。半响,傅忱艰难地开口,“我也有一个后来的故事要讲,是前两天李叔告诉我的。”林映下意识想捂耳朵,傅忱要给陆浅衫卖惨了,她笃定。但是捂耳朵看着像是认输,林映忍着不动,就勉强听听。这个故事很长,傅忱重新启动上路,他说了很多,不止陆浅衫受的苦,甚至从大学追求陆浅衫开始说。车停在傅家楼下,傅忱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我可以忘掉,但事实告诉我,不跟陆浅衫结婚我会后悔一辈子。”傅忱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手掌抵着车盖,把他妈扶出来。“儿子恋爱谈得很艰难,妈你能帮帮我吗?”林映低着头,不看她身边高大的儿子,径直走向屋里:“我累了,我要午睡了。”傅忱无奈地看着他妈头也不回地进去,俯下身问岳岚:“岳姨,您是要跟我妈再聚聚,还是我现在送您回去?”“回去吧,麻烦你了。”岳岚比林映多愁善感,细看她的眼眶还有点红,“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逼她接受,多说几句好话就行了。”“我知道。”傅忱一扫刚才愁云惨雾的神情,他对说服母亲还是很有信心的。林映到底是讲道理的人,她能让傅欣嫁给潘诚,就能同意傅忱娶陆浅衫。不过是思想走进死胡同,做儿子的慢慢引导她出来。“卖惨卖得不错。”岳岚夸奖。傅忱嘴角一扯:“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你也给劝劝我家薄言呗,他年纪比你还大,岳姨我什么都不挑。”傅忱一口答应:“您帮我多宽慰我妈,我肯定一见薄言就催他。”岳岚笑了两声,暗示:“你媳妇旁边那姑娘就不错。”她看谁都好。傅忱默默不接话,他还能真当红娘啊。……沈玉要陪陆浅衫,可经纪人一会儿一个电话。陆浅衫:“你明儿一早的飞机,现在回去收拾收拾还能睡个好觉。秦先生,谢谢你送我们回来。”秦薄言:“举手之劳。沈小姐有开车吗,不如我送你回去?”沈玉想了想,小王没空,打车有风险:“那谢谢你了。”到了锦天花园,沈玉将要下车,突然一个急转,猛地趴下去,因为前面空间不够她发挥,只好选择了左边。左边是……秦薄言的斯斯文文的西装裤。“有狗仔。”沈玉气声道,“麻烦直接开进去,我暂时不能下车。”沈玉自带腥风血雨体质,跟别人对个眼神就是绯闻缠身,幸好她的粉丝够淡定……当然,在监督她学习这点上一点也不佛系。她可不想和旁边的这位世界著名钢琴家扯上关系,她都能想象黑子怎么黑她了,无非就是说她没文化,跟秦薄言没有共同语言,就算是真的,不出三天得分。她很有自知之明,凡是带个什么家的,绝对不往身边凑,免得拉低对方的交友水平。沈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到了——唔。”突然发现姿势有些尴尬,沈玉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化妆间,当着秦薄言的面走光的事。太尴尬了,她为什么记忆这么好,这点脑储量拿来背两首诗不好么。“谢谢秦先生!再见。”沈玉瞬间坐直,拉开车门下去。沈玉脸突然红得诡异,秦薄言甚至有点想检查裤子的拉链是不是开了。“不用这么客气。”秦薄言笑意不减,“叫我名字就好。”沈玉车门关到一半,闻言,郑重其事地伸出食指摇了摇。秦薄言:“嗯?”“经纪人让我少读多音字。”她把车门关上,隔着玻璃鞠了个躬。秦薄言:“……”☆、第25章午后烈日斜斜照进书房,空调温度宜人,便看着这几十寸的阳光也可爱起来。陆浅衫坐在地上,地板被冷风浸凉,白皙到透明的手指在光斑的边缘轻触。陆浅衫心慌意乱,像一望无际的荒原,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但她什么也没想,傅忱让她不要多想。她放空思绪以至于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医院那边打电话确认手术时间是否有变动,陆浅衫沉默了一下道:“没问题,可以开始。”陆浅衫之前还犹豫要不要和傅忱说,好像没什么值得隐瞒了,可是她怕定义为一个“麻烦”的人。不管是她自己带来的麻烦,还是她家人带来的麻烦。现在正是傅忱争取家里同意的关键时期,陆浅衫怎么想都觉得突然动手术有卖惨博同情的成分。万一林伯母觉得她是故意的,找借口让傅忱心疼她照顾她,把傅忱往她那边拉,岂不是有苦说不出?陆浅衫决定按照原计划。三天后启程去B市,一个小手术,有沈玉陪着她就行了。傅忱回来后,陆浅衫说了日期:“网站推荐我去作者培训,就在三天后,为期半个月。很抱歉,这个时候不能跟你一起扛家庭压力,对不起。”傅忱倒觉得没什么:“你专心培训,等你回来,什么事都解决了。”陆浅衫忽然很相信傅忱这句话。如果他们的磨难由一场车祸起,那她结束这场车祸的所有后续,是不是就会有新的人生?“我妈她……其实很好说话,你看我就知道了,雷声大雨点小。你很好。”傅忱坐在陆浅衫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重复了一遍,“你很好,只不过我妈需要一点时间反应。我们都领证了,国家承认的夫妻,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嗯。”傅忱又道:“你们其实挺像的。”陆浅衫问:“哪里像?”傅忱笑着从背后拥住陆浅衫:“容易因为一两件事走进死胡同。我妈因为我姐的上段婚姻,对有些方面比较敏感。你也是——”傅忱掰过陆浅衫的下巴,故意逞凶:“就因为这件事要跟我分手,藏着捂着到现在,一谈到分手原因就炸毛。”他哭笑不得:“究竟是有多了不得的事情啊,你知道我脑补了多少原因吗?”被绿还是轻微的。陆浅衫微微睁大了眼,傅忱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他知道了?他mama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