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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道:“不用。那是‘重瞳巨斧客’的兵器,和咱们没关系。我有不少兵器可以用呢。对了,森森还要戴面具吗?” 萧剑僧生得是那种英俊中带一点秀气的感觉,没有无情那么秀气,但是绝对是好看的不像能要人命的长相。所以平时要动手时,习惯戴个鬼脸面具。 萧剑僧道:“你都不用斧子了,我自然也不戴面具。” 南星笑笑:“行。等回京了,印个脸摸下来,我亲手给你做几个面具来戴。森森将来是要做上将军的,肯定比那兰陵王还威风。” 萧剑僧目光极温和:“好。” …… 一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即使尽最大的努力做了准备,看到城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西夏人,城墙上的军兵还是吓得两股战战。怪不得将军和县令都逃跑了。往常“打草谷”至多两千骑,已经能将城池抢掠一空。现在城下的,足有五六千之多了。 南星也没想到,她第一次杀无抵抗之力的人,竟不是外敌而是宋人。她亲手杀了两个鼓动战友开城门投降的军士。长/枪一扫,人头落地,血喷出足有一丈远去。 南星足踏鲜血,长/枪顿地,声音附上内力滚滚传开:“扰乱军心者,斩立决!” 两颗人头被高高挂起,众人这才想起,这两个很好说话的年轻人可是挟持了副将的武林高手,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杀人不眨眼”的。 同时,城外的惨状也让这些人更清醒了些。 “言城”是座大城,周边还有许多村落。萧剑僧已经派人去通知过,让村民赶紧来城里避难。不少村民都听话的来了,也有很多出于各种考虑没有来的。这些人有的躲进了自家挖的地道里,有的躲进了山里,有的躲进了水井里,更多的则是拖家带口的逃走了。 他们想的也没错,都聚集在“言城”的话,一旦城破,岂不是半点生机都没了。他们可不信那些只会收税的兵老爷们能打得过西夏人。 现在,西夏兵丁将百十名村民赶到队伍最前,当众戏耍杀戮。他们斩断一人的四肢,看他哀嚎着爬开;他们撕开女子的衣服,肆意yin辱亵玩,哈哈大笑着看她们从拼命挣扎到一动不动;他们虐杀孩童,将还未咽气的孩子挑在枪上挥舞示威…… 一只手挡住了南星的眼睛,萧剑僧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看了。这是西夏惯用的手段,下面就会来劝降,什么好听说什么,他们都是这样扰乱军心的。” 南星紧紧的咬着牙,即使看不到也听得到,她的“万物生”还特别善于感万物之感,这冲天一般的惊惧、痛苦、仇恨压得南星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村民除了咒骂西夏人之外,也在拼命像城墙这边求救,但谁都知道,不管是咒骂还是求救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接下来,就像萧剑僧说的,精通汉话的西夏人开始劝降了。说什么“只要打开城门,便只取钱粮不伤人命。”“抵抗者定会灭其全家。”“带头投降者可保家族平安。” 稍微有脑子的都不会信这些鬼话,但每次也都有抱着侥幸心理的人蠢蠢欲动。现在就有人走到街上表示愿意献出家财,只图活命。 有人带头,很快便有响应者,城内有人跟着一起朝守军大喊:“若因守军抵抗,惹怒西夏人,一心要屠城,那城中百姓何其无辜!”“不若现在就开门投降,反正他们只要钱粮,抢够了就会走。”“还未谈判就摆出一副要打的阵仗,那两个江湖人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萧剑僧不说什么,只让人将那两具还新鲜着的无头尸体扔到大街上去,很快,城里便安静下来。 南星眼神都迷茫了:“剑哥,我做错了吗?” 萧剑僧还未说话,旁边的民兵先开口道:“小义士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是读书读傻了的呆子。咱们‘言城’也不是第一次见‘打草谷’的了,西夏人什么德行谁不知道,何曾说话算话过。” 另一人也说道:“没错!县令也曾挨家收钱粮,尽数送过去,只求他们不进城,但那回他们可也没比平时少杀些人。” 城楼上的军士民兵纷纷附和,只要家在言城的,谁和西夏人没些个国仇家恨,说起来那才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南星喃喃的道:“可他们要是就想投降呢……” 萧剑僧按住南星的肩:“他们不是想投降,是想活命。就像我一时信了凌落石的话,扔刀投降一样。时候可后悔的紧呢。你不是也借旁人的手教训过我了。” 南星这才点点头,“没错!该记下那几个人的名字,等打完了仗,要拉他们出来打板子才是。” 旁边立刻有兵丁说道:“我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家在哪,义士放心,都跑不了。” 南星精神好多了:“那就麻烦你了,等打完仗,一定收拾他们!” …… 真正开打了,南星才知道“打完了仗”这句话说起来轻松,做起来有多难。 军士装备不够,守城器械不足,现有的箭枝甚至没能撑过一刻钟便消耗完了。没了箭,只能眼睁睁的看大批西夏骑军靠近城墙。 眼见几架云梯已经立起,萧剑僧一声令下,几段巨大的滚木从城墙上滚了下去,砸伤压倒的骑兵一时滚成一团,有效阻止了西夏军的攻势。 城墙上有专门投雷石滚木的孔洞,大家都不知道,离城门最近的这处最重要的孔洞,只南星一人负责。因为只有她自己在,才能将“芥子”里存的滚木直接取出来用,能节省不少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