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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灯在空中轻轻地打着旋,“吱呀”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厂房里显得格外突兀。破旧的铁门划过地面的声音打断厂房内的静谧,原本有些恹恹欲睡的男人睁开一双桃花眼,瞟了眼门口,语调被他故意拖长:“阿修,你来得也太晚了吧——”站在一旁的简辰珩敲了下林奕繁的脑袋:“你这个凑热闹的,废话还那么多。”林奕繁抬手拍掉简辰珩的手,胡乱揉了揉头发,语气慵懒:“什么凑热闹的,我这是关心。”虽然两人的语气分外轻松,可幽暗暧昧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双手绑在椅背后,脸上蹭着污血,一双深陷的眼混沌不堪。他抬眼看了看来人,心中一惊,语气中带着讨饶的意味:“陆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陆言修只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不似往常的温和如玉,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凌厉。他没有理会那人,只是朝林奕繁和简辰珩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小子得了不少好处,我找到人的时候正在‘金朝’酒池rou林呢。”简辰珩冷笑一声,递给陆言修一根烟。陆言修点燃烟轻轻吐出一口,昏暗的灯光下顿时变得烟雾缭绕。他眯起眼,笑着朝那男人道:“孟二,你跟了我二叔那么多年,什么也不知道?”他虽然在笑着,可那个被称作孟二的男人却只觉得心惊胆寒。“我我我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陆总,我对天发誓!”他急的想伸手比划,却发现自己被绑着,根本伸不出手来。“是吗,”陆言修幽幽地笑了起来,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那我们陪你等到想起来点什么。”空旷的旧厂房中,只有陆言修手中的打火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孟二瞪大眼睛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陆言修朝他旁边的黑衣保镖微一含颌,人高马大的保镖从一旁的桌子上捡起一根铁棍,在手中掂量几下。孟二看着那根又粗又重的铁棍,身上那些开始麻木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这一棍子下来,他小命怕是要没。孟二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陆、陆总……我帮二爷做的事太多了……您、您说的是哪件啊?您给点提示,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他一副谄媚的嘴脸,林奕繁小声和简辰珩吐槽道:“陆业鹏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招得也太快了吧!”简辰珩剜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林奕繁撇了下嘴角,余光注意到陆言修也在瞥他,慌忙转移视线,乖乖闭上嘴。陆言修掸了掸烟灰,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孟二身上:“那我给你些提示,谭文耀。”缓缓吐出的三个字似是有千斤重,直直地砸向孟二。孟二猛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陆言修。十几年前的旧人,他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如今却被人突然提起。他的脑袋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像是在破旧的仓库里看到了旧人的孤魂。“啊啊啊!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孟二像是鬼附身似的突然挣扎起来,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可他挣脱不掉,只能急得大吼大叫。简辰珩向带来的保镖扬扬下巴,保镖抬腿踢到椅子板上,孟二整个人连带着椅子被强大的作用力掀翻,摔到坚硬的水泥地上。他“啊”的一声尖叫出来。“清醒了?”陆言修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鞋尖捻灭,慢悠悠地走到孟二面前。孟二疼得龇牙咧嘴,这才清醒了一点:“醒了醒了!”黑衣保镖将孟二重新扶起,孟二觉得自己肩胛骨都被磕碎了:“陆总,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谭文耀帮二爷拿了宁内区风光发电站项目资料,之后就出车祸死了!二爷没给我提过车祸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二爷做的!”听到“宁内风光发电站”几个字时,陆言修的动作一滞:“当年被窃取卖给竞争对手的宁内项目是陆业鹏偷的?”“对,当年二爷牌桌上被吴准坑了一大笔钱,二爷怕被老爷子知道,吴准就让他用风光发电厂的项目资料抵债。”十几年前,宁内地区电力供源问题一直是个难题,陆老爷子当年提出利用宁内的地理特征,采用风光发电站的方式进行互补发电,并将全部心力都放到这个项目上。结果竞标前,项目方案被盗,对家沈氏靠风光互补发电的构想得到这次项目,并在几年间依靠这个项目一跃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能源公司。这件事对北辰影响很大,最重要的是,陆老爷子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项目被盗后,老爷子一蹶不振,不到一年就与世长辞。如果当年的资料真的是陆业鹏偷的,那他就是间接害死陆老爷子的罪魁祸首!想到陆老爷子生前笑容和蔼,陆言修目光微沉,紧紧攥住拳头:“陆业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孟二神色大变:“陆总息怒啊!除了这些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陆言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带着不威自怒的慑人寒意:“孟二,以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孟二咽了咽吐沫:“知、知道……陆总您……您放了我吧,二爷那儿我还说得上话,有、有用得上的地方……”陆言修满意地勾起唇角,示意站在一旁的保镖给他松绑。他和孟二交代了几句,孟二灰溜溜地逃走了。人没影了,林奕繁整张脸垮下脸:“不是吧!你就这么放走了?”陆言修管简辰珩要火,点了一根烟,一点红光在昏暗衰破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突兀:“不然呢?”林奕繁瞪起眼,表情扭曲,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给作了啊!”陆言修被他夸张的神情逗笑了,无奈摇头:“你电影看多了吧?还给作了?”“当然啊!不然他回去给陆业鹏通风报信怎么办?”“你蠢,他又不蠢。他要敢和陆业鹏提这件事,自己也是死路一条。留着还有点用。”陆言修幽幽地解释道。他看着孟二离开的背影,神色淡然,“况且,如果我手上沾血,和陆业鹏又有什么两样?”听他如此说道,林奕繁闭上嘴巴,和他一起若有所思地看向孟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