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红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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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021年5月22日 「你………登徒子!」 杨曾铃又羞又恼,指着沉晨娇嗔道。 「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这一巴掌让沉晨立刻清醒过来,只觉方才举动太过孟浪,唯恐让伊人寒了心。 连忙躬身作揖道歉。 杨曾铃梨花带泪,转身便走,沉晨连忙拦住道:「好姑娘,好歹饶我这一遭。」 杨曾铃忍不住停下脚步,疑惑道:「你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沉晨叹道:「老实说,我怕呆会儿去了城墙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一时煳涂 就……」 杨曾玲听他这么一说,满腔怨念立刻化作绕指柔情,不但不恼,反倒安慰道 :「你瞎说什么,我爷爷说过,你福大命大,前途无量,怎会出事?」 沉晨奇道:「难道你爷爷会算命?」 「也不是,不过我爷爷看人可准了。」 杨曾铃回想起杨老爷子,神色满是怀念。 从小到大,爷爷最疼她这个孙女,连哥哥也比不上。 在家里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婚姻大事明面是爷爷指婚,实际上暗地里也是经过她首肯过。 虽然当时还小。 但女孩子总比男孩子早熟一些。 不过杨曾铃的父亲对女儿十分严厉,常常用四书五经,列女传之类的规矩严 加约束,母亲也想让女儿做个大家闺秀,吃穿坐行都要符合规范,唯独爷爷对她 毫无限制。 杨曾玲便常跟在爷爷身边转悠,杨方正为人极为孝顺,只要当着老爷子面, 从不敢多说女儿一句。 当时沉晨的爷爷沉老爷子也还在,两个老头经常带着孙子四处转悠,下下棋 喝喝酒,讨论天下大势,两个小孩子也就从此结识,当时也没什么贫富门第概念 ,只管凑在一起玩耍,那沉晨出身贫困,自小不加约束,会玩的东西极多,钓鱼 、爬树、弹弓、捉鸟、猎兔无所不通,杨曾铃平时又被约束的太厉害,自然对这 些新鲜玩意倍加推崇,常跟着沉晨上山打鸟,下河捉鱼。 记得有一次杨曾铃看到树上果子就犯馋,强拉着沉晨给她摘果子。 沉晨很快就爬上树,结果没想到树上结了个大蜂窝,这一下可捅了蜂窝,立 时马蜂嗡嗡乱飞,沉晨回头便招呼杨曾铃快跑,杨曾铃娇生惯养长大,那里见过 这玩意,早吓呆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沉晨只好跳下树,脱下衣服包着她一路跑,那群马蜂一路尾随,最后跳到河 里才躲过一劫。 他自己被蜇的满身是包,杨曾玲却毫发无损,回家又挨了长辈一顿训,先还 赌气发誓说从此再不带杨曾铃出来玩,然而伤好之后,两人又立刻尽释前嫌,甚 至比原先还亲密许多。 不过好日子总是短暂的,不久杨老爷子病重,临走时最放心不下这个孙女, 因此匆匆订下两人婚约,只是按本地风俗,订婚后男女双方不能再见面,杨曾铃 等于一下失去两个依靠的人,只觉得天塌地陷,也跟着生了一场重病,慌的杨方 正请来十里八乡的名医会诊,总是不见好转。 沉晨听闻她生病,也是急的痛哭一场,无奈再不能踏进杨家半步,只得也跟 着四处寻医问药,多方周转后,终于打听到西河村有先生善用偏方治小儿病,立 刻叩门向杨方正推荐。 那时他才十岁左右,杨家人对他自然不信任,正要遣家丁将他轰出去,好在 杨曾铃此时清醒过来,嚷着要见沉晨,杨方正没办法,也是病急乱投医,于是派 管家去请先生。 沉晨却道:「听闻那先生脾气古怪,从来不出诊,只在家里收治病人,他家 又住的极为偏僻,侯管家不识路,不若让我背了曾玲去救治,或许从此就好了起 来。」 杨方正自然不放心把女儿交到他手上,只是当时大儿子杨曾虎游学在外,家 里并无别人,自己和夫人也是多病之躯,不能过于劳动,无奈之下只得派候管家 安排马车,载着两人一路往西河村去。 当时正值隆冬时节,外面下的雪有三尺厚,那马车出村不久就再不能行,沉 晨便留下候管家照看马车,自己用厚毯子裹着杨曾玲,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结果因为打滑摔折了左腿,疼的根本走不动,四周白雪茫茫又无人路过,又心 急曾玲的病情,于是忍着剧痛用双手在雪地里慢慢地爬。 背上的杨曾铃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醒来就嚷着要回家,拒绝他继续背,沉晨 却根本不加理会,双手早冻的麻木,只凭 着一腔热血一点点挪动身子,爬了将近 二十里地才到那先生家。 那老先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爬过来求医,自是格外感动,不惜拿出珍贵药 材给杨曾铃用,还派家人护送回去,后来自是药到病除。 经此一事,杨家人对沉晨不再像以前那般嫌弃,也更加认同了这桩婚姻。 不过依旧认为订婚后男女不宜再谋面,还是断了两人的往来。 一直到今日,两人才找到说话的机会。 许多年不见,感情自是不如从前,不过沉晨这突然的一吻,就像打破了时空 屏障,让夹在两人中间的所有隔阂都消失不见,也让杨曾玲娇羞之余,不免想起 幼时的事情来。 她依旧记得重病之时趴在少年嵴背上的感觉,稚嫩的肩膀托着她的身子,一 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直到再也爬不起来后,依旧勇往直前,没有怨言,没 有叫痛,反而一次次安慰她:「你千万别睡着了,就快到了!」 「你快看,西河里的鱼都被冻在冰里了,改日咱们来凿冰捉鱼!」 自己忍不住哭闹时,还故作轻松说笑话逗她。 算起来已经过了五六年,现在回想却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沉哥哥。」 杨曾铃忽然腻声道。 「刚才我在城上杀敌的时候,脚受伤了,现在没法走路了。」 说完立刻低着头捂着脸,原本雪白的脖子都发红。 「啊,要紧吗?」 沉晨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你方才怎么不说?让我看看到底伤的怎么样!」 说着就要俯身去脱她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