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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胡子,干干净净,但姿态很足动作一气呵成,像极了胸有墨水之人。“我是南平王帐下幕僚,今出门在外一整天都是为了替王爷办事。现在事情办妥要回府禀报,你等立刻让开!”爹爹啊对不起嘞!为了尽快离开,女儿只能假借您的名义来个金蝉脱壳,林萧心里暗暗腹诽,脸上一直保持淡定,腰身挺得笔直。突然的反转让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支支吾吾道:“可你刚才说的是回家睡觉!”林萧一呲牙:“呵呵,汇报完难道不去睡觉?长夜漫漫,搂着美女来个鸳鸯戏水,啧啧,岂不是人生快事!”“……”没想到英勇的南平王帐下幕僚居然这等风流,不光办事办到万春楼,还肖想着晚上回家做夫妻!辣眼睛啊。看似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实则暗存心思偷怀藏玉,真丢脸!所有人眼神都怪怪的。不过涉及南平王府,他们又不能视而不见。南平王同样不敢得罪,再退一步讲,幕僚也是人呐。那衣裳之下厚壮的胸大肌似乎有些鼓鼓囊囊,必定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刀疤保镖沉思片刻,“你先等着。”说完抬脚往楼梯处走去。中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李缈远远只见门口人头攒动,却听不清议论什么。刀疤保镖走过去把事情一说,他脸色顿有几分凝重。“他手中拿的是铁牌还是铜牌?”“回太师,是铜牌。”“让他走。”刀疤保镖没想到居然如此痛快,连怀疑真假都不曾,有些惊讶。李缈淡淡道:“据我所知,南平王共有信物令牌六块,其中二等铁牌四块,涉及之事皆为寻常;而一等铜牌只有两块,唯有亲信执行重事方才启用。南平王一向严厉,眼里揉不得沙子,令牌不会允许造假。”既然拿了南平王府的令牌,便说明的确是王府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刀疤保镖恭敬拱手:“是,草民明白。”*林萧和清雨顺利出了万春楼。一出门清雨便焦急道:“郡主,你怎么把王爷的令牌给偷出来了?要是被王爷知道,必得受罚!”林萧脸色淡淡:“为了将来的幸福,受罚也值。别废话,我们赶紧看看能不能追上陆琨。”“还追?陆三爷不是说回家睡觉去了么?”“我有要紧事要和他说。”林萧不再多解释,转身去寻找自家的马车,为了不露馅并没有挂灯牌,黑暗中只能挨个马车堆里一一寻过去。来万春楼的客人各个财大气粗,前门后门等候的马车多如牛毛,形形色色。好在已经提前和自家车夫打过招呼,让其在树旁不远处等着,所以一路边走边找,倒也没费多少工夫。“你刚才在这等着,可有看见陆三爷出来?”车夫是自家下人家生子,值得信任,方脸浓眉,出门喜欢戴一顶草帽遮住半截脸,不管白天黑夜。他点点头:“回郡主,看到了,陆三爷骑马往街那头去了。”林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条路的确是去往陆府。“我们尽快撵上他。”“是。”京城没有霄禁,夜晚的街市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陆琨是骑马而行,在街上根本跑不快。林萧深知这点,坐在马车里掀着窗帘往前看,还没到街市尽头果然看见策马缓缓的他。老马识途,根本无需有人指引,马儿便自动悠闲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夜风缱绻,吹动起他的衣袍,无故平添了几分飘逸。黑色骏马的毛发在夜色中显得油光蹭亮,马上的人儿低眉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月色如钩高挂半空,俊美的脸庞被阴影覆盖一半,一半如玉赛潘安、一半如魔似魑魅。他这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幽冷沉寂的光,总让人想起死在他手下的那些亡魂。很快,马儿驶离街口便开始逐渐加速,周围光亮也少了许多,越往前越是黑暗,陆琨抓着缰绳在夜色中疾驰。那匹黑色骏马是千里名驹,提速后如风驰电掣,很快就把马车越甩越远。林萧连连催促:“快些!”车夫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拼命加速狂奔,很快离开街市隐入黑暗,只闻耳畔风声和马蹄奔跑的声音。可惜前面的马蹄声已经彻底听不见,林萧心知追上无望。此处距离陆府不远,驶出这片稀松的树林前面便是。她正考虑要不要直接过去敲陆府大门,却在这时,马儿一声凄厉长嘶,接着不知什么东西撞到车厢上,马车被迫停住。由于惯性,林萧的身体重重磕到车壁上。忽然车夫在外面大喊:“郡主快逃,来了强盗!”第8章方才那阵猛烈晃动让林萧从软塌直接摔到地板上,因为手臂垫了一下,胳膊肘那里磕的生疼。摆在小木桌上一个小巧的青铜灯台也滑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车厢一片漆黑。空气突然静止,主仆二人如同定住的木偶,不敢轻举妄动。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林萧想了想,捂着撞疼的胳膊肘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去掀门帘。“嗖”!一道锋利箭矢射中车夫后背,门帘还未掀起,就见一个尸体倒栽葱一样栽倒下来,她连忙又把手缩了回去。车夫死了,双目大睁死不瞑目。夜色里只能看见他身下一片暗影,接着空气中立刻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儿。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林萧知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吩咐清雨:“我先下去一探究竟,你在车上躲一躲,瞅机会如果能去请援手或者通风报信最好。”清雨急促道:“不行,这里地处偏僻,哪能尽快找到帮手?奴婢不能让您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那我们就一起下车。”打定主意,林萧的目光沿着车厢内部细细寻找。她俩都是女子两手空空,外面的强盗却有武器,情况太不利。就在这时地板上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引起了林萧的注意,心中一喜立刻弯腰捡起来。这是一把削水果的单刃刀,小巧但很锋利。有就比没有强。林萧将小刀悄悄握在袖子里,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清雨紧跟其后。其实清雨的功夫并不比林萧好,毕竟林萧从三岁就开始学着扎马步,而清雨入府才五六年,跟在林萧身边学得也浅。之所以无所畏惧,纯碎是因为担心林萧罢了。夜风瑟瑟月色清冷,前方林中赫然出现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