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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妃子,过着高枕无忧的富贵生活,怎么就落得这个结局了?一定是李祖娥骗我……不,她又不知道这是我和李昌仪设的局,她怎么会想到要骗我呢,从哪里看,我都是无辜的,清白的,我完全是被陛下迫害的人啊!一定是陛下,他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又有李昌仪这个王八蛋一看我不想做她的提线木偶就打算毁了我。不行,不行,我要活着!我只是想活的更好,这难道有错吗?我绝不能因此就死了!元芳草想到这里,也不顾身上疼痛就下了床,跪在地上,哭求道:“姨母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乌黑的头发带着点卷曲的弧度落在身后,雪白的脸孔上,一双娇滴滴的清水眼含媚露怯,真是位我见犹怜,何况老奴的清丽佳人。只是意浓先前看着她,心里是对受害者的同情和同病相怜的感慨,现在意浓真的是浑身发冷,她又是庆幸又是害怕。如果自己没有想起来用这个技能,那现在她一定就被元芳草给骗了。到时候她心一软,没准儿就会想着把元芳草留在身边,这才是养了只会装兔子的狼,一旦这只狼练成了捕猎的手段,那第一个被狼吃掉的就是意浓这个饲主。意浓忙扶住她,道:“你快起来,衣服都没穿好,跪在地上多冷啊。”元芳草抽抽噎噎道:“命都没了,冷怕什么?”意浓叹了口气,道:“这大概就是命吧,唉,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上。可惜现在不能叫你母亲进来,不然在这种时候一家团圆总是让人快活的,日后也难有了。”元芳草一听,愈发觉得意浓这是在宣判她的死刑,无论是丰富的菜肴还是日后很难和她母亲见面,都是给她的一通心里安慰,做完了她就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开人间了。元芳草低头啜泣起来,她越哭越伤心,最后问道:“姨母,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意浓迟疑许久,最后道:“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唯一的一个办法。”元芳草眼睛一亮,她仰起头,秀丽的脸上珠泪涟涟,急切道:“姨母,您说!您说!”意浓道:“你只能去庵堂修行了,你看破红尘,落发为比丘尼,想来陛下也许、也许不会太过追究这件事。我和他相识那么多年,他究竟在想什么,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要我看来,他既然做下这事,就顺势纳了你,咱们往后还是一家人,多好。他偏偏恨上你了,偏偏当时偏殿的人都不在,只有李昌仪一人在这儿,她还说……说的都是不利于你的话,倒教陛下对你的七分恨转眼就变成了十七分恨。我……芳草,我虽然是皇后,却仍然无能为力,我真的对不起你。”第105章只怪我貌美如花(37元芳草身上冒出气泡来:嘿,她这是和和尚尼姑过不去了?自己去尼姑庵待过,就非要把全家都送进去。不行,我须设法去见一面陛下,万一她说的是假的……也不行,陛下那性子,如果他是真的记恨我,他见到我,必然要狠狠处罚我,没准儿还会杀了我。为今之计,也只能暂且听她的,然后想办法和李昌仪修复好关系,让她过些时日想办法能将陛下引到我面前来。到时候他气消了,我再倾诉衷肠,他未必不能对我另眼相看,像接走姨妈一样把我也再接到宫里来。想到这,元芳草额头点地,啜泣道:“芳草听姨妈的,只要能让芳草活下来,芳草什么都愿意做。”意浓瞧着她那稚气的脸孔,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有惊讶,有赞叹,有畏惧,也有可惜。这么个人才,去当尼姑实在太可惜了,留她在北齐又实在太危险了,可惜元芳草年纪轻轻太有主意,她绝对做不了貂蝉或者西施。意浓只能暂且先冷着她,等到今年和北周的战争结束后再做打算。北周从前就与突厥约好一起发兵攻打北齐,虽然宇文护因为北齐刚把他的母亲阎姬送回来,很不想去攻打北齐,但是他担心突厥会因此转头对付北周,等七月突厥写信过来催促的时候,他也只好应约,在九月匆匆发兵,命杨忠作元帅,统帅大将军杨纂、李穆、王杰等十余人,与突厥十万兵马联合北路攻齐,又命达奚武率领三万人从平阳南路出发。北齐收到军报的时候毫不意外,意浓几个月前就借高湛的名义给斛律光、段韶和高长恭等将领下了密旨,说据探子回报八九月份北齐会与突厥联合进攻,她知道大体路线——他们要在晋阳汇合,但是她不懂打仗,就放手让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去做,她只给了些建议。到十二月末,突厥畏惧大雪不敢前进,达奚武作为援军在途中迷路,没有及时到达,北齐更是借助先机狠狠坑了杨忠率领的北周大军一把,还将杨忠率领的七百人军队一网打尽,杨忠在此战中被俘虏(历史上是阵亡了十分之四五,杨忠顺利回国并受到奖赏),之后突厥溃不成军,很快就被打回了老家。宇文护读完军报,将军报扔到地上,恨恨道:“我早说这仗不该打,偏突厥人非要逼我周国打。他们要打便大,可是此战明明是他们想打,却一到战场全成缩头乌龟,只知道躲在我方后面隔岸关火。杨忠(注:这时候应该叫普六茹忠,为了方便就叫杨忠了)这人更是罪大恶极,只会吹牛皮,之前旁人都说齐国占有半个天下,国家富裕,兵强马壮,斛律光又难对付,必须有十万军队才可一试。偏他就吹牛,说只需要一万骑兵就够了,斛律光这小子能有多大本领,好对付的很,如今他就赔上自己折在这没多大本领的斛律光手上。当时我就说当慎重考虑,偏陛下信他吹的牛皮,才折损了咱们这么多儿郎。”宇文护说这段话,主要就是把战争失败的责任都推到杨忠身上。杨忠没有别的不好,就是当时宇文护想要拉拢他,但是他因为宇文护杀了独孤信,并且宇文护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掌权者,所以杨忠一直没打算投靠宇文护。宇文护对所有不肯投靠他的人都视为敌人,因此他心里一直很记恨杨忠,一直在排挤他,打压他,连同儿子杨坚也受到了牵连。宇文邕已经很习惯宇文护跟他说话的语气了,认真点头道:“大冢宰说的是,是朕当时孟浪了。只是朕看这军报,发现一处蹊跷。咱们是八月收到突厥的信然后开始计划,九月发兵的,可是齐国看起来早两个月前就有准备了,甚至他们还早预料到我军的行军路线,设下埋伏,因此杨忠率领的部队才如此轻易的落入齐国人的手里。”宇文护顿了顿,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事先泄漏了咱们的计划?”宇文邕道:“除非齐国有能算得了天机的神人,不然他们提早排兵布阵,就等我方攻入晋阳,一定是因为jian细提前泄露了我方的行踪。并且这个jian细的地位一定不低,只有这样,他才能这么早就知道大冢宰您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