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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胡皇后一旦背上这罪名,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两儿子前途都尽毁了。和士开倒抽一口冷气,道:“殿下怎么不去劝着太子殿下点儿?”高俨冷笑道:“我若是能劝他,还用得着和大人你过来吗?”他眼皮一抬,冷飕飕的目光落在和士开的身上,慢吞吞的继续道:“左右咱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们吃了瓜落,和大人你也不得好的。”和士开道:“既然这样,臣有一计,不知殿下愿不愿听。”高俨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了?快说!”和士开道:“殿下可听过刘桃枝?”高俨眨眨眼,露出几分孩子气,道:“那是谁?”和士开道:“这人本是神武皇帝(高欢)身边的苍头奴(注:当时主帅或者高级将领身边的苍头奴有两种,专门为他们携带兵器的或者专门为他们骑“副马”的),后来转行做起了见不得光的暗卫,他跟过神武帝、文襄帝(高澄)、文宣帝(高洋)、孝昭帝(高演),现在跟随当今圣上,是专门替皇帝处理不能名正言顺处死的人。”高俨道:“哦,你这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高德政不就是被他杀的么。可是他是父皇身边的人,难道你想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杀死陆令萱?”和士开道:“咱们这事儿要隐蔽,当然不能去找刘桃枝,但是刘桃枝有不少朋友也是做这行的,只是不入皇宫,不听陛下吩咐而已。臣以为,陆令萱的儿子骆提婆前一阵儿身体抱恙,去了宫外养病,陛下听说后大发慈悲,赏了他一座宅子住。若是骆提婆在宫外病情加重,陆令萱势必会请假出宫,到时候咱们安排人在宫外守着,等她一回到家就把她与骆提婆一并杀了,然后做出有劫匪入室抢劫杀人的模样。到时候她一死百了了,日后真有什么事儿,她还可以再积回德,替咱们顶罪。”高俨露出一抹微笑道:“你这主意好,只是要快。我怕太子马上就要去找父皇认罪去了。或者皇后那里马上就要出手了。”和士开微笑道:“殿下放心,臣和那刘桃枝来往过几次,也知道他其中一个朋友的住处,那人手脚利落,信用也不错,臣这就找他去安排这件事儿去。”高俨便叮嘱他一定要保密,等和士开走了,他眯着眼看着和士开离去的背影许久。冯茉儿捻着几朵香花笑道:“殿下在想什么呢?怎么殿下你没见和大人的时候忧心忡忡,见过和大人还是忧心忡忡呢?”她心里则想着,这么一张小孩的脸露出这么浓重的忧虑来,实在太过别扭了。高俨正在心里寻思着,怎么和士开与这种杀手来往这么密切?难道这家伙对谁动过杀心?这人绝不能留。他被冯茉儿这么一打断,也不再想了,就问她道:“我要你一炷香的时间内去找杀手,你能不能把人带到我面前?”冯茉儿神色一僵,笑道:“殿下莫不是开玩笑?奴婢……奴婢自小是在宫里长大的,哪里能找到这种人。”高俨道:“你家里就没有认识这种人的吗?”冯茉儿道:“寻常人家谁敢和这种人打交道啊,他们切下人的脑袋不比切菜难。”高俨心道:“是啊,和士开,你究竟是想联系杀手去杀谁呢?”意浓瞧着过来向她请假的陆令萱,心里不由泛起嘀咕。怎么骆提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倒了?不会是陆令萱发现自己在针对她,就打算逃离北齐吧。历史上陆令萱在高湛死后把持朝政,把北齐祸害的亡国了。如果她现在真的跑去北周或者南陈了,凭借她这么多年和高湛打交道的经历,她说不定就会成为加强版的中行说。意浓道:“骆提婆是怎么了?请过大夫没有?”陆令萱含着眼泪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家中的人来报信,只说前几天本来好了,谁知道今天又开始全身发热。奴婢……奴婢就怕他不行了。”意浓道:“哪有这样咒孩子的,你这次回去,带几个太医一起回去。别是请了民间哪个庸医给孩子看病,加重病情了。”陆令萱忙感激的道谢,而意浓借此也光明正大的在陆令萱回家的队伍里安插上几个侍卫,并且还叮嘱他们决不能让陆令萱离开他们的视线。这样陆令萱即使想跑,有这几个侍卫在,一定就跑不了了。和士开找来的杀手叫张幸。张幸瞧着这浩浩荡荡过来的队伍,傻了眼,他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幸运。不是说只有陆令萱和她儿子还有几个仆人这几个人吗?这些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的侍卫是怎么回事?张幸怕失手,还特意把自己的徒弟带过来了。本来想着凭借他们师徒俩的身手,杀死陆令萱家中这么几个人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是如今还有这些侍卫守着,先不说他们师徒俩能不能打败这些侍卫。就是能打败了,可是一来什么强盗会去抢劫有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待着的地方呢?二来他们杀了这些侍卫,这些侍卫的家人里面说不定就有有头有脸的人物,眼看着侍卫被杀死了,是不是会找他们索命?这完成一笔买卖,还要几年不能再回邺城,这笔买卖可实在不合算。房里太医给骆提婆诊断完,肯定道:“令公子原先身体抱恙,但是已经养的差不多好了。现在这症状,不是因为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而是被人下毒了。”“下毒?”陆令萱听了这话,顿时小脸吓得煞白。她倒不是没听说过下毒这手段,可是她从没想过有人会对她这个小小的乳母的儿子下毒。太医点点头,继续道:“这剂毒|药通常来说症状来的十分猛烈,虽然并非无药可救,但是如果治疗不及时,那不过三五天就会过世的。”陆令萱颤声道:“这毒|药大人您知道是谁的手笔吗?”太医道:“这剂毒|药的药材和方子并不罕见,谁都能配的。其实是药三分毒,所以平时我们开的药方都很主意剂量,可是令公子服用的这剂毒|药用的药量也很大,老夫也是回天乏术了,恐怕……恐怕也就这几天的事了。”骆提婆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脸蛋guntang的仿佛灶台上的热锅。陆令萱抚摸着他的额头,默默流着眼泪。都是因为她那短命的丈夫,她被判入宫为奴,当时儿子才两岁,也只能当跟着她一起进宫,当罪人的儿子,一起饱受别人欺负。好不容易这几年他们过得顺心了,谁知道这孩子的命这样薄,才十七岁,居然就要走了。陆令萱凝视着他的脸孔,轻轻的哼起歌来,这歌是她母亲在她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时候哼给她听的,后来骆提婆小时候,陆令萱也经常哼给他听。有时候,骆提婆在宫里被人欺负了,被打得遍体鳞伤,陆令萱给他抹完药,就在床边哼着歌哄他入睡。侍女推开门,端来药汤道:“太太,药熬好了。”陆令萱擦了擦眼泪,道:“给我吧,我给他喂药。”她将骆提婆的头抬起来搭着自己,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