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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眉目疏朗,胡须很美,是当时有名的美男子。现在他发须皆白,但肤色白皙,少有皱纹,加上长年身居高位,掌控生杀大权带来的威严气场,还是个非常俊俏的美大爷。意浓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的眼睛真像霍去病,柳叶形的,眼睛很亮,带着点疏冷。这一下让她觉得亲切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我研究了一下霍显毒杀许平君的事,真的越研究越觉得很奇怪。如果不是刘病已对许平君真的非常非常深情,我都忍不住怀疑这件事背后是刘病已了第26章爹请你长命百岁(2)“阿父。”意浓叫了一声他,坐在他对面,学着霍成君撒娇的样子绕着头发道,“我不想现在就进宫。”霍光笑道:“你是记恨陛下不肯直接封你作皇后?”意浓道:“我是怕他太记恨我。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谁发妻刚死,就另娶新人进门的。何况陛下和皇后感情那么要好。”霍光颔首道:“这事随你。若非你和你阿母都急着进宫,我本来也不想让你这么快就进去。”意浓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阿父,您跟我交个底,皇后的死和阿母有没有关系?”霍光的目光嗖的如闪电般射过来,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意浓摇摇头,道:“之前皇后身边的医生们都被抓起来,阿母听说了这事就急的不行,跟下锅的蚂蚁似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肯说。后来您居然亲自为了这些人跟陛下求情,这可不是您的作风。我知道阿母一直想让我当皇后,当年陛下颁发了那个寻找旧剑的圣旨,她就生了好大一通气。我怕,我真怕阿母一时糊涂,就……”霍光叹了口气,道:“确实是你阿母买通了侍候皇后的女医淳于衍,让她在皇后生产时将毒药掺在药丸里喂皇后服下,这才让皇后难产死的。”意浓脸上一白,道:“那……那怎么办啊?”若非意浓的任务是攻略刘询,她真的就要拿锤子去敲霍光的脑袋了:你老婆都跟人家结下杀妻之仇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拥护他当皇帝啊?像废了刘贺一样把他废了再另立个皇帝不行吗你这个白痴!霍光道:“别担心,我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好了,陛下永远查不出来这件事和你阿母有关系的。以后若是有人问你,你也要咬定许皇后是自己死的,和咱们半点关系也没有。”意浓道:“那个淳于衍?”霍光道:“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意浓摇头:“阿父,我觉得这事不对。”霍光道:“怎么?”意浓道:“淳于衍我知道,之前她来府上求见过阿母,说是希望能求阿母给她丈夫调职。因为咱们家有惯用的医生,从没叫她来看过病,她丈夫也不过是个在掖庭当差的侍卫,我就没当回事,直到听说阿母和她见面说了好久的话才记住了这人。阿母从来不和这样的人来往的,她也是第一次来咱们家,怎么就有信心找咱们办事呢?何况她来咱们家,是她自己要来的,不是咱们叫她来的,怎么就这么巧,她偏偏在皇后快要生产的时候过来拜访,偏偏她是个伺候皇后的女医,明明从前毫无来往,偏偏有凭仗似的认为阿母有可能会见她帮她做这事。就好像你看见猪rou摆在面前的桌子上了,你虽然想吃,但是本来没想去割的,偏偏一把刀子自己飞到你的手上好让你割rou了。”霍光脸色微变:“你是说有人借刀杀人?”意浓道:“那女儿就不知道了,但最好是有。您说许皇后死了,咱们成了杀许皇后的人,这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该是谁?”霍光来了兴致,笑道:“那成君觉得渔翁该是谁?”意浓一怔,道:“……张婕妤?”她记得张婕妤在后宫中十分得宠,后来生的儿子也十分得刘询喜欢,曾经当众夸奖他像自己。如果不是许平君早逝,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霍光道:“张婕妤有兄长两人,都是浮浪的破落户儿,难道你觉得他们还敢做这种事?”意浓道:“他们这样的人家乍富了,心态变了,地位变了,但思维没变,才容易做这种事呢。”她这话其实说的是霍太太,在霍成君的记忆里,霍太太就是个破落户出身的,只是她生的太美,声音又娇,笑容又甜,在街上初见就把霍光迷的神魂颠倒。两个人又是老夫少妻,霍光在家一直娇宠她,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才肆无忌惮的做下谋杀皇后的事情。霍光看出她的言下之意,瞥来责怪的目光——汉代重孝,虽然意浓一句不提霍太太,但实际上还是在指责霍太太,她身为人女,实在不该——然后道:“你阿母是我给她的胆子,张家兄妹是谁给他们的胆子?”“……魏相怎么样?”意浓道。魏相姓魏名相,在朝中担任御史大夫。为人不留情面,刚正不阿,抑制豪强,选贤任能,总之是个非常不错的官员。意浓想起他来,主要是因为魏相担任河南太守的时候,丞相田千秋病死,他的儿子本来在魏相手下工作,见父亲死了,魏相治郡严厉,怕自己日后被责罚,干脆辞职走了。当时霍光以为田千秋的儿子是被魏相逼走的,派信谴责他一番,之后魏相从前打压的政敌都纷纷冒头,整理了他的一堆罪状如滥杀无辜之人,在霍光点头下把他送进监狱里,后来天下大赦,他才从监狱里出来。因为这件事魏相就和霍光结仇了,霍光活着的时候他隐忍不发,霍光一死,他就上书劝刘询给霍家人降职好削弱他们的势力。她说完这话,心中也隐隐发冷。从前窦太后轻描淡写杀死卫子夫和李海棠的时候她还在心惊,如今去诬陷这个政敌已经这么不在意了。霍光很奇怪:“你怎么会想到他?魏相这人行事虽然太过严苛教条,急于求成,但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意浓道:“阿父,您从前一封信导致他入狱,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如今他是对咱们客客气气的,谁知道等您百年以后,他会怎么样。”霍光怔了怔,许久道:“你不提这事,我都快忘了。他做事能干,我本来还想劝陛下多重用他。”意浓道:“阿父,您觉得咱们霍家一门霸占朝廷里那么多显要职位,对陛下来说这是好是坏?对魏相这种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来说,又是好还是坏?等到您不在朝上了,其他人真的能撑起来这泼天的富贵吗?”霍光闻言,叹了口气。其实在意浓看来,霍光这时候已经很有点儿贾母那种“我死了,哪管洪水滔天”的装糊涂的劲。他这样辅佐了四朝皇帝的人,难道不知道皇帝最忌讳他这样废立过皇帝、一手遮天的权臣?难道不知道自己贸然上书要求刘询停止调查医生的行为太过冒失?究竟是不知道还是懒得想,意浓觉得是后者,所以为了活下去,她必须逼着他想一想。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