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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他觉得自己早前的设想不无道理,乔瑜和林幼柠如今一步一步地走向狼狈为jian,得归功于她们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他事先已经答应过她,也只能在勉强忍受的范围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这么想着,林一安走近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乔瑜,一边轻声提醒:“我妈的电话,她知道你今天来家里做客。”“你mama的电话?”乔瑜被呛到,示意林幼柠把音箱音量调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用口型示意他,“可是我手很脏,怎么拿你的手机?”“我帮你举着,你们简单聊两句就行了。”林一安回答,一边摁开免提,抽了张厨房纸巾垫在手机屏幕上。乔瑜有点嫌弃地看着他的动作,末了别别扭扭地歪过头,努力在不碰到他的情况下接听电话:“喂,阿姨?”她之前其实跟林一安的mama通过一次电话,后来还加了微信。原本了解到对方不仅是x牌在意大利的总代理,还是某某外贸公司的ceo之后,她猜测她应该会是个比较严肃干练的人。但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温柔,先简单跟她谈了些家常,又说了林幼柠报考的事情,最后嘱咐她和林一安好好相处之类的话。乔瑜在那次通话中隐隐从孙嘉身上感受到了刘莹的影子,说话的语调很温柔,乍一听也善解人意,但骨子里又是传统的,有很强的控制欲。或许这样的判断有先入为主的影响,乔瑜在遇到林一安之后主动搜索过一些强迫症的相关资料,发现他们早前的发病因素几乎都来自家庭,或者家庭教育延伸出的性压抑和心理创伤。大多数患者都有一个过分追求完美、要求严苛的家长,习惯性地对他们进行过度批判、施压和控制,进而导致安全感的缺失。而为了获取这样对安全的需要,强迫性思维和行为便相应产生,最终成为了强迫症的源头所在。也就是这个原因,乔瑜在心理上没办法做到非常喜欢孙嘉莉,至少不可能像对林幼柠这样一见如故。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亲热:“乔乔啊,今天跟柠柠玩得好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孙嘉莉似乎在潜意识里把她的年龄建设得很小,每次都给她一种自己是林幼柠高中同学的既视感。但这会儿她也得尽量跟个小甜豆似的回答:“嗯,今天跟柠柠一起在家里做奶茶呢。”“那一安呢?他最近忙什么呢?”孙嘉莉又问。“他……”乔瑜扭头看了他一眼,中途大概不小心碰到他了,能感觉到他的手腕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继续帮她拿着手机。乔瑜抱歉地看他一眼,一边开口汇报:“他最近就是工作啊,不过今天是周末,刚刚在楼下拼了一会儿他的乐高。”林一安一周七天的作息刻板得离谱,加上现在真的开始不食人间烟火,就彻底像个工作机器了,乔瑜掐指一算就知道他在干什么,根本都不需要跟他串通。不过偶尔也还是会惊异于他几乎毫无乐趣的生活方式,觉得反倒是他在地下室的那间玻璃房,里面那些被重整组合的彩色塑料小颗粒,看起来要比他这个人有生气得多。而时间久了之后,乔瑜甚至隐约猜到他把乐高房设计到地下室的原因,因为每次出门工作和回家,只要车灯一照,那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映出的就是另一个世界,可以连接所有在这里无法实现的平行时空,让人或多或少从里面找到一些意义。一旁林一安听她回答得八九不离十,意味不明地垂眸看她一眼,没开口。孙嘉莉听完显然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表明自己的来意:“乔乔,你现在在申城是租房住的吧?阿姨想问问你现在跟房东租了几个月的房子,想着什么时候合约到了,你就直接搬到家里来住吧,一安每天接送柠柠,送你上下班也方便。”林一安闻言,微不可见地对她点了点头,一边伸手示意三这个数字。乔瑜会意,对电话那头回答:“我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大概十一月中旬到期吧。”最近应付家长的活多了,他们俩竟然有了那么一丝默契。“那刚好,你到期之后就搬过去住,三个人也有个照应。柠柠说你做饭比一安强,什么时候还能教教他。”孙嘉莉嘱咐完,顿了顿又道,“哦还有……我跟你叔叔十月份会请假回国住一个礼拜,你到时候也搬来跟柠柠睡几天吧,我们俩工作都比较忙,一家人难得有机会能好好聚一聚。”看林一安闻言又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乔瑜便回复她:“嗯,好啊,谢谢阿姨。”“没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孙嘉莉平时工作也喜欢用电话速战速决,眼下达成这通电话的目的,在挂断前又寒暄了两句,“那你跟柠柠接着玩你们的去吧,阿姨也不打扰你们了。”“嗯,好。”乔瑜应道。林一安这才放下手,揭开手机上的厨房纸,一边通知还在那儿挖珍珠的林幼柠:“爸妈回来那几天,乔瑜跟你睡一个房间。”“行啊。”林幼柠爽快应下,把那勺黑乎乎的珍珠费劲地甩进牛奶里后,胆大包天地端给他,“哥,你要不要试试我和乔乔做的奶茶?绝对好喝!”林一安白她一眼,连句话都懒得说了,绕过那杯奶茶离开厨房。然后就听刚刚装乖装得挺像的乔瑜在他走后就凑过去,兴奋地跟林幼柠叽叽喳喳:“看起来还挺像样的,珍珠都煮软了吧,我先试试啊……”……事实证明有些人在做饭上就是有天赋,乔瑜那杯黑糖鲜奶后来又加上了芝士奶盖,简直一口入魂。以至于林幼柠下午边喝边激情写希腊语作业,中途毫无困意,四点钟就早早完成了。但头疼的是林一安在拼完乐高的中途被乔瑜的短信叫上来给她们洗熬过黑糖珍珠的锅,那层甜腻的黑垢搓下来漂浮在水槽中的情景差点看得他断气,强撑着意志才把这些小姑娘玩弄过的锅碗瓢盆洗干净。那晚又刚好是他预约心理治疗的时间,靳如墨在得知他现在竟然能目睹洗碗池那一幕长达两分钟后,先是专业地给他分析了一通:“很好,你现在正在一步步放开自己的限制,这是暴露疗法的一种,不过在这之外最重要的还是重构认知,你得知道洗一口脏锅并不会威胁到你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讲完这一通后又示意他:“刚好我今晚烤了焦糖布丁,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帮我把烤碗洗干净,我们在这过程中做一次接触脱敏。”林一安听到这话都懒得应声,只是臭着脸看他。今天下午那一场已经够他消化三五天了,这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