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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站在那……清逸卓然,无声凝望。他穿了件随性的白衬衫,长腿靠在车旁,暮色盛开于他的黑发,落了一圈泽光,站在夏天傍晚里的池宇,眼神淡淡的看着她……芽优吃惊的捂住嘴巴,无法言语的开心,由内而外,从胸腔仿佛飞出了翅膀,要飘飘然起来,她焦急的等着红灯,想快步走向他,飞向他。他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他的熊。笨拙的、有点可爱的、还很羞涩的对他招手。世界那么大,人影绰绰,为何只能看到她。她脸上浅浅的笑容,那样好懂,她眼里全部的欢喜,也那样简单,喜欢一个人时,就像喜欢春天的熊,池宇想见她,无法解释的想。红灯一秒、两秒……一分钟像一小时那么漫长,芽优站在这边,池宇站在那边,空气在此刻流动,风吹起他的发梢,她在这一刻,心里铺开了一首小诗:这就是她十七岁的初恋,像溪水般清澈也像阳光般透明,想伸手去触,又怕触摸不到,是否所有人都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后,希望他也喜欢上自己。如果不是,那就偷偷的暗恋着,一个人也开心着,是这样么?芽优想不明白的,那就不明白好了,此刻明白的是……看到他眼里映出了她的样子,万事可乐。“你回来啦?”“唔,我来接你。”第十四章Bear14“谢谢你来接我。”少女踮脚在弯腰的池宇耳边轻声说着,他垂下的发梢遮住了眼,语气清淡如一杯水。“跟我回家吧,芽优。”他将那称作是‘家’,芽优却一直都说,那是她‘住的地方’,她知道总有一天不会住在那,她是那的小客人,只是借住一阵子。短短的一阵子,芽优已把池宇放在心里,他会在那住一辈子。她悄悄的偷瞄着他,开车时的池宇很认真,侧脸很帅,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如玉般好看。芽优心里开出了花,却不知此时此刻,池宇在久违的感受到耳尖那股湿痒时,心花怒放。车里变得很安静,她满颗心想着他,他满脑子里,装的也是她。忽而这时雷声大作,夏日阵雨说来就来。雨滴砸在当风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前面也开始堵车,池宇拧了下眉心,没注意就把手掌放在了芽优头上,轻轻的抚摸,从见到她时就想碰触这只可爱的熊。芽优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耳根,她心想,池宇这个人一点也不冷啊……他的手比熨斗还烫呢。她羞涩的去拨耳朵,抬手时却无意碰到池宇的手,这个小动作代表什么意思?是不想让他摸?池宇怔了一秒,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暧昧,他收回手,打破此刻的气氛道。“雨下大了。”“唔,比乌冬面还粗。”芽优捂着发热的耳朵,看了看车窗外。“嗯……?”“雨下得比乌冬面还粗。”空气里有清浅的笑声,很短暂的一下,似乎是噗的一下笑出声,池宇把脸转过来,唇角抿起的痕迹还在,“那去吃乌冬面吧。”乌、冬、面!芽优舔了下嘴唇。她微微张开的嘴,湿润樱红,池宇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他垂下眼,按住前额试图冷静下来……忽然间,耳边一丝湿湿的痒,少女的声音撩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可以吃两碗吗?”*日式拉面馆的味道会让时光变得软绵绵,不论是旋转的寿司们,还是一个挨一个圆鼓鼓的大福团子,永远不急不慢的从眼皮底下过。芽优专心的吸着乌冬面,池宇则在一旁舀鳗鱼饭,他坐姿笔直,餐具摆放也严谨有序,举止间都透着有钱人家公子的气质,来这种街边小店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眉眼间倒格外谦逊自然,大概是心境变了的原因,和平日里的严肃冷冽相比,今晚池宇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他褪去了生意场上给人的压迫感,此刻就像一个邻家哥哥,带着女孩子出来吃一顿便饭。这顿饭后来成为芽优一辈子的回忆,第一次两人单独出来吃饭,他不知道她喜欢吃哪种味道的大福,就全都拿了一份,满满的堆在她面前。胖胖的白糯米裹着草莓馅,芽优咬一口,香甜的草莓汁水流入嘴里,空气里氤氲着蜜糖的香气,她舔了舔嘴唇回味……好吃极了。然而池宇一口也没尝,芽优问,他不喜欢吃吗?池宇说,不像女人,男人对甜食没有那么迷恋。“吃一个尝尝吧?”芽优夹起一个抹茶大福,递到他跟前,池宇愣了一下,很快就顺着她筷子的高度,放低头,侧过脸来用嘴去接那个团子……灯光打在他英挺的鼻梁、眉骨、下巴,一刹那,几乎被池宇的脸惊艳得心旌摇曳,芽优手指一抖,团子掉在他上唇,软软的溜了下去……掉了。芽优怯怯的看着他,满脸都写着‘它掉了’的愧疚感,而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只是静静的凝视她,“再夹一个,我想吃。”池宇镇定自若的俊脸,连身后那位女服务员都被威慑到,更别说被他深情对视的芽优了,她战战兢兢的夹起第二个大福,这回用小手兜住下方,生怕掉了。可惜这回还没挨到池宇的嘴,就掉在她手里,她正郁闷着,手心忽然被池宇低头一‘吻’,他吃走了她手里的大福,唇无意的碰了她手心……芽优整只手都热了,从中间蔓延的热度,似藤蔓绕进少女的心房,开满了一树的羞花,砰然绽放。而他还要在花骨朵上吹一口气,凑到她耳边低语,“味道很好。谢谢。”芽优迅速用手遮住脸颊,可以别看我现在的脸吗?很害羞,真的很害羞……因为害羞,而错过了此刻他弥足珍贵的表情……池宇手指抵住鼻尖,唇角抿起的弧度,笑得分外迷人。*走出拉面馆时,外面雨也停了,凉爽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池宇走在前面,修长背影被月华照得淡淡清辉,芽优忧伤了一个星期的灵感,此刻又被拉了回来。池宇立于彼端,回头看她在那发呆,月色宛如一支流动的画笔,将他的眉眼一一描摹出来,最后一笔在芽优心里收尾,应当在他腰间配上一枚玉。公子如玉,白衣胜雪。芽优心满意足的在池宇的副驾驶上睡着了。“芽优,芽优?”池宇把车开到翡翠别墅门口,她还睡得很沉,沉在梦里醒不来,她梦见白衣男子折了一枝灼灼桃花给她,她执在手里,满心的欢喜。她等了七日,等来一枝桃花,还听到心上人在唤自己的名字……池宇喊了几次也没把她叫醒,她睡在他眼皮底下,嘴唇微微张开着呼吸,毫无防备。池宇靠在座椅上,脑海里回想刚才拉面馆里那一幕……她舔了舔嘴唇,又埋头去吸乌冬面,面汤热气袅袅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