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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到极致,摆到台面上的挑衅,也是在对天灵族宣战。天灵族对此视而不见,面对大家的质疑,只是说——不和魔子一般见识地计较,他们是有容人之量的大族,魔族也属于物种的一类,他们不歧视。这是史册中的所有内容,是小时候顽皮,被母亲捏着耳朵念出来吓人的故事。不听话,魔子吃了你!印象中,魔子是个残暴不仁,无情冷血,视生命于无物的存在,对道族的人从不手软,死法一个比一个惨烈。可是现在……它忽然不太确定。李追玦有很多机会,但他没有对因因动手,甚至也没有对它动手,虽然能看出来他不喜欢它。匪夷所思,也颠覆了它印象中的魔子形象。小白缩在床底下,默默地看着李追玦许久,他像入定了,能望着因因到地老天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总觉得他今晚比从前要迷茫飘忽,像怎么也捉不住,随时散去。忽然,他对它勾了勾手指。它迟疑了一瞬,慢吞吞地挪过去。“过来。”李追玦手指撑着额角,苍凉的月色笼罩了他,整个人越发暗淡。小白哼唧了一声,马上滚过去。李追玦单手捏着它的后颈rou提起,它四肢僵直,明显不安,他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只是垂了眼问它:“道族有什么花草寿命最长?”小白绷着身子,听到这话不敢相信地用爪子掏掏耳朵,触碰到他过分清淡的眼睛,才连忙道:“幽灵花吧,能活五百年不凋谢。”“嗯。”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李追玦叫它过去,真的只是为了问一句话,这次换它茫然了。原来魔子跟人类一样复杂,让人猜不透……佟因醒来后看见满地的花时,满目震撼,她的门外一夜之间变成了花园。每朵花都是幽蓝色,被阳光一照,露珠闪闪发光。“这是魔法吧……”佟因觉得匪夷所思,一夜之间长出一个花园,像童话故事里的画面。“好看吗!?太好看了!我在村子里一百年了,好久没见过活生生的花!”魑兴奋得埋进花丛中,她看见了蝴蝶!佟因忍不住笑了,被她的情绪感染,原本还觉得肚子不舒服,霎时间又满血复活。“这些花要浇水吗?耐不耐雨?感觉村里经常下雨。”佟因一一看过去,越看越喜欢,这种仿佛深夜的蓝色,高冷又很迷人。“浇不浇水都可以的!这可是幽灵花,能活五百年之久,生命力惊人,特别好看!”小白比佟因兴奋,绕着她打滚。佟因赞叹一下这个世界奇特的生命,又问魑:“怎么弄来的啊?为什么突然可以种花?村里我好像没见过有花草,还以为是李追玦不喜欢,不让种。”魑僵住,半响把脸埋到花丛里,道:“啊……是它们自己长出来的,跟庙主无关。”佟因:“……”魑真的不适合撒谎,漏洞百出,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的确很开心,甚至兴奋了一个晚上,把魑留在木屋里一起睡,夜深的时候两个人半睡半醒地聊天。魑告诉她这个世界的花花草草什么样的都有,有的花娇气要灌溉灵泉,甚至要巨蟒一样大的蚯蚓去松土。有的花比屋子高,遮天蔽日。有的花长得奇多,长在树干上,碰不得,一碰花瓣就下雨似的掉落……佟因惦记着着明天要给那些幽灵花浇水,渐渐在魑话语中的天马行空世界里睡去。第二天的早上,她早早地起来准备去给花浇水,之后再去打点猎,丰富一下她的食谱。推开门一看,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变化——幽灵花彻底枯萎凋零,世界陷入无尽的灰败和暗淡。佟因伏身一碰枯萎的花瓣,顿时化作烟,散在风中。她叹气:“不是五百年寿命么?怎么一晚上就凋零了……”小白无声地望着,心想:有魔子在的地方,一万年的寿命也活不了。不远处的林中,李追玦静静望着佟因还有满地的枯败,无声的凝视,他摘下一朵枯枝,顷刻便散了,像空气,永远捞不住。“庙主……”夫诸迟疑。李追玦神情淡下去,缓缓道:“再种。”连续几日,都是一样的场景,一夜间长满了花,又一夜间彻底枯败,来了四五回,换了数次不同的花后,佟因已经习惯了。“庙主……”“再种。”七次过后,夫诸已经不敢问了,他没见过庙主这么执着要种花,从前也不知道庙主喜欢花。可每次白日过来,庙主看见一地狼藉,都会露出一种让人茫然的神情。很暗淡,又很偏激。像非要证明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准备上夹子啦,所以明天的更新会在今晚凌晨后提前更新,大家明天早上起来可以看啦~☆、偷吻在小白的解释中,她明白了这些花是因为李追玦而枯萎。所以再看见枯败的花海后,她已经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地越过花丛。她跟小白交代好怎么煮山鸡后,自己走向山林,准备捡点树枝回去当柴烧。一开始她只是在外围捡一圈,踩到圈套的时候她刚反应过来,绳套在她脚踝迅速收紧,猛然一拽——来不及惊叫,她整个人扑倒在地,树枝散在地上。被拖进十多米,她尖叫呼救,被人扑上来捂了嘴巴,慌乱中她定眼看清楚,一张像在泥潭里滚了几圈的脸,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色。“敢喊我马上杀了你!”他钳制着她。佟因惊出一身冷汗,心里飞快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甚至在脑海中已经设想了无数个后果。“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我爹被李追玦杀死,你还活着!”何温年癫狂得眼睛猩红,跨坐在她身上,用双手死死掐她的脖子,用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脖子上。男人的力气奇大,佟因没一会直接缺氧,脑袋发昏,朦胧中,她瞥见手边绑着羽毛的棍子,用尽全力去勾它。“都是你害的,是你!还有李追玦!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太浪费,不能浪费……”何温年已经语无伦次,眼底只剩下血腥。她觉得再晚一秒就真要缺氧而死,不敢耽误,一拿到棍子便往他身上狠狠刺去。夫诸的羽毛极为锋利,连妖兽的皮rou都能破开,遑论一个普通人。何温年尖叫一声,脖子上的血管破裂,溅出来的血染了她的脸,他捂着脖子不可置信。这让他更疯狂,他劈手夺了佟因手里的羽毛,反手往佟因劈去——“我跟你同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