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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都没睡。秋灵将小桌子摆开,看着苏梁浅道:“小姐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谢云弈附和着秋灵的话,柔声对苏梁浅道:“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不待苏梁浅回答,秋灵已经将食盒打开,伴随着她这一动作,马车内,食物的香气四溢,仿佛都要透过车帘敞开的缝隙,飘散到外面去。食盒不但外观精致,内里也很大,秋灵将一碟碟菜端了出来。秦掌柜说是不知道苏梁浅喜欢吃什么,但准备的,却很合她的口味,且色香俱全,苏梁浅没胃口,但她早饭也没吃,是有些饿的,食欲多少被勾了出来。“回去还有场硬仗要打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谢云弈劝了几句,苏梁浅改坐在地上,和谢云弈一起,两人当午膳用。苏梁浅吃的并不很多,就小半碗米饭,秦掌柜还贴心的准备了饭后的水果,苏梁浅又食了些。两人用完,秋灵开始收拾桌子。苏梁浅看着收拾桌子的秋灵,眉眼间是温静的满意,“秋灵,你也吃,吃完后,自己找个地方休息。”马车是秦掌柜安排的,但是谢云弈自己的。马车很大,用挡板隔开,是两个独立的空间,刚刚用饭的地方,靠近马车车头,后面还有个更宽敞的像小房间似的,说是小房间,当然是没房间那么大的,只能靠着马车的车壁做躺着睡觉,并不能躺着将腿伸直。谢云弈并不是没有那么大的马车,但是出门在外,苏梁浅不想那么招摇,惹人关注,引来麻烦。两人乘坐马车,过了一道道巡检的关卡。谢云弈和苏梁浅窝在马车后面的一节车厢,谢云弈将唯一的一个车窗窗口闭上,挡住外面的阳光,和苏梁前躺在同一边,一只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吧。”他手轻抚着苏梁浅的发,像哄小孩子似的轻声道,苏梁浅却觉得这个姿势并不是很不舒服,连调整了几次,最后躺在了谢云弈的膝上,自己曲着腿面对着他。苏梁浅确实是累了,身体累,脑子也是,马车颠儿颠儿的,就和摇篮似的很舒服,苏梁浅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了过去。苏梁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达城距离泗水自然是不远的,但因为是边境,检查的关卡多,像苏梁浅这样乘坐马车,一天的时间是到不了的,尤其苏梁浅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而且连着几天下雨,沿途的路泥泞,也不好走。疾风会赶车,技术也还不错,但对沿途的路并不是很熟,夜里赶车的话,比较危险,几个人也没投宿客栈,而是在荒郊外生火,落脚等天亮。苏梁浅是有些被食物的烤香味熏醒的,睁开眼睛,她就感觉到头顶上方的一道温柔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醒了?”谢云弈的眼,在黑漆漆的夜,同样灵敏,苏梁浅刚睁开眼睛,他就感知到了。苏梁浅睡的极好,状态也极好,嗯了声,从枕着的谢云弈的大腿坐了起来,她将推拉的马车车窗打开,就看到外面一棵大树下升起的篝火,疾风和秋灵两人正在那烤鸡。那被架在火上的野鸡烤的是金黄流油,看着就让人觉得酥脆可口,疾风和秋灵两人边烤边在那流口水。火烧的很旺,不时发出声响,映照着这四周,都是明亮的橘黄色。马上就是中秋了,漆黑的夜空,月亮如月盘一般,很圆,点缀着闪烁着的星子,明天应该天气也不错,今晚看着应当也是不会下雨的。“已经到了北齐境内了。”谢云弈就在苏梁浅的身后,凑到她耳边道。疾风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刚好看到苏梁浅的脑袋探出车窗,谢云弈的脸几乎和她贴在了一起。秋灵顺着疾风的方向,对着苏梁浅他们咧嘴笑笑,而后拿起桌上的烤鸡晃了晃,她这一动作,被烤的金黄的野鸡,滴了不少油。“小姐,就好了,马上就能吃了,您要不要下来?”火光映衬下,秋灵那张纯真的脸,是毫不掩饰的纯粹愉悦,极有渲染力。秋灵的快乐很简单,只要和她的小姐公子在一块,小姐公子好好的。苏梁浅睡了一个好觉,心情好了许多,看着满是笑容的秋灵,点了点头,和谢云弈一起下了马车。除了烤鸡,秋灵和疾风还摘了些野果子,中午的点心也还有,几个人围在篝火旁吃东西。鸡被瓜分吃完了,空气中都还有浓郁的香味。下午的时候,苏梁浅睡的倒是极好,秋灵却没怎么睡,赶车的疾风就更是没怎么合眼,两人情绪很高,吃饱喝足,反而很快就倦怠了,背靠着树睡了过去。林子里湿气重,两人就穿着白日的衣裳,似也不觉得冷,苏梁浅却不放心,给两人拿了床薄毯,盖在他们的身上。夜里安静,除了火烛的噼啪声,还有两人的鼾声,鼾声渐渐盖过了噼啪的声响。苏梁浅拿被子的时候,给谢云弈也拿了件外套,然后在原先的位置坐下,她看着跳跃的篝火,想到上辈子自己和边境的那些将士喝酒吃rou的画面,只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一时间,神思恍惚,漫天刺心的回忆,席卷而来。“谢云弈。”苏梁浅动也不动,叫了声谢云弈的名字。谢云弈嗯了声,看着在篝火旁的苏梁浅。明明那橘色的火光,温暖又明亮,可被这样火光映照着的苏梁浅,抿着嘴唇,再次给他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那脸色,也僵僵的,拉长着的脸,和眼底跳跃着的火光,仿佛都是仇恨。“我说过,只要你想知道,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良久,苏梁浅忽然扭头看向谢云弈。谢云弈想告诉她,她要是为难,或者哪怕有一丁点都不想说,都可以不用告诉他,他在乎的本就是她这个人,无所谓其他,但是那些拒绝的话,他却说不出口。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自己现在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飙风寨的事,周安的事,尤其是远慧大师,苏家发生的每一次事,我好像每次都能预算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仿佛每件事都在我的算计之中,还有对夜傅铭莫名其妙的针对仇恨,庆帝,皇后,太后,安阳郡主,我好像对谁都很了解,但这些人,都是我过去十年没接触过的,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不过才五岁不到,就算再怎么早慧,也不可能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