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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岂不与你身上的刚好相配?如此打扮咱们才更像夫妻不是?”他说着,利索的将身上的龙袍褪去,很快换上了那件半臂衫。许多年前的衣裳了,他的身形倒是没怎么变化,穿上去恰好合身。他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儿,抬眸看着皇后:“阿媛觉得我这样的着装如何?”皇后上前帮他理了理衣襟,抬起尖尖的下巴看他,目光柔弱秋水:“看你穿成这样,恍惚间觉得我们还在宫外。”他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目光灼灼,含情脉脉:“时隔多年,你还如当初一样美貌动人。”皇后受不得他突然的煽情,无奈抽回自己的手:“都老夫老妻了,陛下还提当年作甚?”顺熙帝笑着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扶她在一旁的桌边坐下:“阿宁的事,还有前头璋儿赠予琰儿的马无故受惊一事都已经查清楚了,是韩婕妤误认为你害了她腹中胎儿,心生记恨与孙嬷嬷串通为之。我已将韩婕妤打入冷宫,其父奉议郎也被流放,此事也算告一段落。”皇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拎起旁边的青釉汝窑大肚壶,为顺熙帝斟了一杯茶水递过去,面容平和:“当初陛下吃了臣妾亲手做的豆渣丸子,大喜之余赏赐汗血马给璋儿,璋儿又将原来的马转赠三皇子,后来惹得三皇子落马重伤。”说到这儿,她略顿了顿,忽而望向他,“其实,陛下怀疑过臣妾的吧?”“阿媛……”顺熙帝一时间分外惭愧,竟不知如何解释。皇后却也并未想听他的解释,又继续道:“昨日陛下对臣妾发那么大的火,也有上次的疑虑还未打消的成分在不是吗?”皇后的提醒让顺熙帝神情微滞,敛眉沉思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借着围猎之事他对皇后心中的怀疑,又设计了阿宁失踪这件事,这分明便是为了彻底激起他对皇后的不满的。他眸中闪过一抹阴冷,咬牙道:“这两件事的目标分明都是你!”顺熙帝突然一阵后怕,若非昨晚上阿宁为皇后说话,他愤怒之下必然冷落皇后,这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意图吧?韩婕妤此人蠢钝,当真有如此深沉的心计和城府吗?皇后遭受冷落,得益的又会是谁?顺熙帝还未来得及细想,却被皇后笑着打断:“陛下不是说今日不谈政事吗?时辰不早了,陛下现在若是还不去捕鱼,只怕午膳又要推迟了。”顺熙帝牵了皇后的手出来时,漪宁已经在灶房里吃了不少东西,此时肚子圆鼓鼓的。瞧见两人出来,她小跑着迎上来:“咦,岑伯父,你怎么换衣服了?”顺熙帝原本还因为方才的事心中阴沉,如今瞧见阿宁,又想着今日说好了安安稳稳陪着皇后放松一下的,便暂且将些许困惑搁置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儿:“你岑伯母爱吃鱼,待会儿岑伯父亲自捉几条鱼来,咱们中午吃全鱼宴可好?”“好啊好啊!”她欢欢喜喜的拍着手,又见岑伯母眉头舒展,明显不生岑伯父的气了,她自然越发开心。顺熙帝慈爱地摸着她的发顶:“那你和岑伯母乖乖在岸上等着,不准去湖边,那里危险知不知道?”漪宁很听话,当真过去牵住皇后的手,见顺熙帝拿了渔网去了船上,漪宁仰脸看着皇后:“岑伯母,你不生岑伯父的气了吗?”皇后神色微怔,蹲下身子望着她:“阿宁为何觉得岑伯母在生岑伯父的气?岑伯母一直都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待在椒房殿里太闷了,所以带着金嬷嬷和银嬷嬷过来住一住,换换心情。”“是这样吗?”漪宁拧着小眉毛,似乎在考虑岑伯母这话是真是假,后来又说,“岑伯母,岑伯父如果惹你生气了,阿宁一定站在你这边。”皇后笑着抱住她亲了亲,只觉得对这小姑娘越发怜爱。到了正午,太阳越来越大,皇后和漪宁两个人坐在槐树下的小杌子上乘凉,顺熙帝还在船上捞鱼。顶着正午毒辣的大太阳,他热得满头大汗,衣服也被浸得湿透,后来索性将长衫脱下,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膀子。灼热的阳光晒得他背部泛红,汗水珠子顺着脊背淅淅沥沥的滚落,使得那肌肤更显光泽。走近了去看,能瞧见他背上爬着的蜿蜒伤痕,随着岁月的沉淀那些伤口已然结痂,慢慢淡化。可到底在凡胎rou体之上烙印了记号。皇后亲自端了水过来时,望着他那背后的伤口有些怔愣。早些年他打仗无数,大伤小伤的也没少受过。记得有一次,差点就要了他的命。那次他带兵攻打潼关,不料潼关守将早有防备,去老家将她捉了回去作为人质要挟他,迫他退兵。潼关乃是进入长安的要塞重地,易守难攻,那个时候他刚一鼓作气拿下相州、洛阳等多座城池,将士们士气高涨,有人劝他莫要因小失大,该乘胜继续前进,若再耽搁,时日久了军心必乱,潼关也就更难攻下。她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何为大义,当时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却没料到,他居然兵行险招,亲自带兵趁夜设法混入潼关,兵分两路,一路与外面大军里应外合,另一路则是他孤身一人闯入大牢营救于她。大牢周围伏兵重重,为了救她,他身受重伤。若非时间掐的准,外面大军刚好带兵攻进来,只怕命就没了。她当时气得对他大骂,为何冒险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那个时候,他只是温柔的为她擦干眼泪,笑着说:“这天下若没了你,我得来何用?”“怎么哭了?”顺熙帝一抬头却见她呆呆站在那儿,眸中两行清泪滑落,一时间心疼不已,本想伸手为她擦泪,可又见自己浑身上下汗涔涔的,害怕弄脏了她的脸,手在半空中僵了僵又收回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他有些着急的看着她,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整个人愣愣的,有些手足无措。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见她哭成这个样子。皇后回过神来,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没什么,太阳照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不知不觉便流泪了。”顺熙帝哪会相信她这样的谎言,不过她不说他也便没问,见她递了水过来,他也着实觉得口渴,便接过来一口饮了个干净。喝完了水,又关切地道:“入了夏,太阳是挺毒辣的,你快去阴凉地方坐着,莫要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