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1
你说吓不吓人!安府里,官职最高的安父如今也不过是个翰林院侍读学士,这官职听着是格外得体面,可问题在于,侍读学士是没资格上朝的,面圣几乎也不可能,除非是正好轮到他为皇上讲解书文注释。可正常来说,这差事是优先给那些刚入翰林院不久的新翰林的,算是给新人一个表现的机会,极少会用到老翰林们。而安父,已经在翰林院待了二十年了,再加上他今年年初刚得了新的差遣,目前正埋头伏案用心编书。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将历年的题库整理了出来,至于优秀赋文集锦,刚完成了一个开头,后续的工作量颇大,大到在下届科举之前绝对完不成。翰林院是早晨开门傍晚关门的,换成安雪莲上辈子的说法,是典型的朝九晚五制度的养老部门。舒坦是舒坦了,可关键时刻却没啥用处。安娴是安父的亲孙女,她被抬回来时,身为祖父的安父已然离府去了翰林院,等家里人急急的通知他,他又赶紧跟上头报假回府时,已然是晌午时分了。“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娴儿怎么会出事儿?是哪个害了娴儿?简直胆大包天!不知道娴儿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吗?”要说安父是暴怒,安母就是单纯的心疼了。“我只得了莲儿!儿这一个亲闺女,她年纪轻轻就入了潜邸,为的不就是替她的兄弟们跑前程?之后我再不曾生过女儿,只拿娴儿当成她来宠来疼,可娴儿呢?她都烧糊涂了,可见在宫里吃了大亏!”“偏送她回来的人什么都不肯说,只道皇后娘娘吩咐让她回府自行聘嫁……”“莲儿为何会那么做?保不准就是有人想害咱们家的人!”问题就在于,安娴被送回来时,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安府这边急唤了大夫入府为她诊治,看了诊开了方,也让人下去熬药了,到目前为止,堪堪给灌了一些汤药,却暂时没瞧见任何效果。“不行,我要递牌子入宫,亲口问问莲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安父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递牌子入宫倒也不错,甭管情况是好是坏都能做到一个心中有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安父没跟老妻直说,那就是宫里直接驳回了这一请求,若真是如此,事情只怕要糟了。万幸的是,事情其实也没那么糟。“对噢,安娴病了就没办法跟家里人解释……这样吧,锦绣你替本宫跑一趟,也好安安他们的心。”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入宫啊,就算她不怕掉马,这对着老公孩子说谎,跟着这具身体的亲娘说谎,那完全是两个重量级别的事儿。锦绣一脸惊讶:“娘娘让奴婢出宫?”“安府上下都知道你是本宫的贴身大宫女,由你去是最合适的。不然本宫还能让太子去吗?也不是不行,就是太慎重了,没那个必要。”让锦绣去传个话,那叫安心;让太子去传话,保不准安家众人的心就……膨胀了!!锦绣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她忙道:“奴婢愿意出宫为娘娘带话,只是奴婢愚钝,不知道该如何说。”真话就是表哥表妹生傻子,假话……暂时还没编好。安雪莲想了想,索性决定闭嘴不!不说:“这样吧,你去库房里拣些好东西,选那种名贵的笔墨纸砚,或者名人书画孤本古籍。多拣几样,送到我父亲手里,告诉他本宫在宫里一切都好,让他无需担忧。”锦绣学了一遍,看没纰漏后,又去皇后私库里精心挑选了几样礼物,这才领了牌子出宫去了。接到了宫中赏赐的安父最初是迷茫的,可随后他却是一脸的恍然:“老夫明白了……你且赶紧回宫,记得好生照顾娘娘,再转告娘娘,家里一切都好,让她无需担忧,我心里有数。”锦绣:……您明白什么了?好在,任务完成就是万幸,锦绣巴不得中途别出任何纰漏,听安父这么一说,她当下就微微颔首,带着人离开了安府。等安母闻讯赶来时,人都已经走得没影儿了。“老爷,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娘娘派人来说什么了?”“什么都没说,只道一切安好,让我们放心。”安父一改早先的凝重神色,这会儿连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子轻快,见老妻一脸疑惑,他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娘娘如今还能轻易的派人出宫,来的还是她的贴身大宫女,还给了如此之多贵重的赏赐,可见娘娘的地位还是很稳当的。”“追究娴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压根就没有任何意义,甭管是她做错了事儿还是没做错事儿,总之娘娘的态度摆在眼前的,咱们安家,最重要的是娘娘和太子,旁的一切都无所谓。”安母似懂非懂,沉默了半晌后,迟疑的问道:“那咱们要给娴儿说亲吗?可在京城,谁不知道娴儿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亲事怎么说啊?”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却是不会妨碍到整个安家的小问题。“那就暂且缓缓吧,她今年才十二岁,隔上个二三年,等这事儿没人记得了,再说亲也不迟。”安府这边,有安父引导着,众人都纷纷安了心。而安娴,到底年岁轻身子骨也好,在连着用了两天药后,逐渐也好转了起来。是有人问了她出了何事,可她只顾簌簌的落泪,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连她亲娘都不敢多问,生怕把孩子往死里逼。又两天后,安父升官了。从翰林院侍读学士升为了书库总纂。☆、第061章第061章直到安父被认命为书库总纂了,他的心才算是彻底安了下来。“果然,老夫猜得不错。一定是皇上不希望咱们家再出一位太子妃,又不好明着说,就示意娘娘主动让娴儿离宫。娘娘既是这么做了,皇上便投桃报李,赏了我一份好前程。”安父将自己所思所想告诉了家里人,并一再告诫不准再拿这事儿去烦宫里的娘娘。其他人倒也罢了,哪怕是安母都被说服了,毕竟就算再怎么心疼孙女,安父都这么说了,她除了听从还能做什么?可安娴的母亲却是难受极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等众人各自散去回了自己院子时,她忍不住喊了她相公想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