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脚下踩着四方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有时候落后一丁点,便会被那张网相撞,四方块会猛地发出刺目的光芒。大概是因为带着人,所以令他施展不便,有些束手束脚,以至于无法与身后的东西抗衡。眼看就到大坛上空,他猛地一拂袖,将两人向这边甩过来,旋身双手在胸前飞快地不知道在结什么印。大坛上有人飞身过去接住两个,在人大叫“护法!”所有御兽在各种斥令之下,无所畏惧地向已经与青年贴面的光网冲了过去。一时间,只见青年手越来越快,手心中光华四溢,越来越亮,不一会儿便叫人不能直视。王文静闭目扭头,只听到轻不可闻的一声“呼”,像是一阵风,她再睁开眼睛,那光网已经不见了。空气中弥漫着什么东西烧糊的味道。许多弟子的御兽都没能再回来。青年腾风回到天坛,还没下落,便一个根头栽了下来。王文静几乎下意识地伸出扶,到底力气小,体格也不够大,一下便被人迎面砸倒在地,又腥又腻的血飞溅在她脸上,她突然有些想哭。——他是暖的。第15章很快就有人把青年抬走了。小机器人守在大殿门口,王文静不敢随便过去,跟着抬腾叶和赵文的人,一起去了药庐。药庐里有个坐诊的老机器人。身上的铁绣一层层的,院子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王文静没见过的器械。东侧院还有好些铁匠,王文静走过去,便看到炉火旺旺的,铁汁通红,正被浇筑塑形。另一边院子则是个大仓库,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件。被抬来的人都放置在药庐正东面院子里,那边有许多当作病房的的联排小楼。有些屋子排着急救用的储电器。好几个胸口有大窟窿的机器人被安置在那里,粗看,根本也不知道它们还有没有活着。不过链接在它们身上的仪器嘀嘀作响,大概是某种检测仪。外头院子里有人低声地哭,它的同伴伤了个脚指头而已,却正是核心所在,竟然没救了。人放院中的高台上,有几个机器人低头诵福。诵完了,这个人便要归到仓库那边去。哭的人并不阻拦“与其变成毫无用处的绣铁,腐化在泥土里,不如变成别人身上的一部份继续动作下去更好些。”腾叶伤了要紧的地方,药师手里拿着钳子,和试电笔在她身上这里看看,那里敲敲。最后只是摇头。王文静追着问“怎么样?”药师说“怕是不成啦。”杵着拐过来的赵文一下便哭了起来。他人到中年,平常最爱骂人,最要面子,这时候却哭得十分狼狈。只说“她才多大呀。这才活了多久呀。”王文静回想起她凌空一跃,衣衫被风灌满长发飞舞的样子。真是像怒放的花一样叫人惊艳。她从屋子退出去,站在院中。这一会儿功夫D已经自发自觉地在各个病人之间穿梭了,有几个学徒一开始还不大肯叫它去碰伤患,可后来发它,它手脚又快、看病又利索,有时候伤在哪里,别人还要一点一点地去试,它去一眼就看得准,也就随他去了。王文静没有阻止它。一直到了半夜,D才忙完。它出手里抱着一块储电池,说是医庐的人给它的。“电量不足。会休眠。它们断电会死亡,也认为我休眠会死亡。”并断言“它们的设计过于脆弱。”哔哔哔哔地描述这些机器人身上有多少根本不必要存在的东西,比如泪腺系统,比如痛感,比如情绪系统,比如食物研磨系统。像个卧完底的探子。王文静问“他们仙体是从哪里来的?”“说是在大神龛得来的。每年都会有入选的人上大灵山来,在山巅的大殿中,拜了元祖入大神龛合能得仙体。”王文静又问:“他们既然自认为仙人,和人一样。那又怎么解释修理方式,和最后归身于仓库呢?”“它们认为,受伤、生病会使仙体弱化,显露原形。”王文静望着飘雪发呆。机器人该是人类的敌人。可,她面前的这些真的是敌人吗?这么久以来,她所遇到的每个机器都那么纯朴。对于遇到困难的人,总是乐于相助,从不怀疑她。这些就是X创造出来的‘人’?它为什么要把‘人’造成这样?她感到茫然。这时候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有个弟子从山径上跑着下来,冲她叫“那个接住了师尊的人呢?大坛的人说,看着是往药庐来的。师尊找她呢。”得知就是王文静示意她快跟上自己。这时候药庐有弟子出来叫D“快,阿弟,二楼有人不好了。”D看王文静看。得王文静示意,抱着储电器跟着弟子进药庐去。那来通传的弟子走在前面,满面愁容,说“师尊这样子,可怎么办呀。但师尊已是大成境界,身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诊治的。真是急死人了。”又说“以前师尊伤了眼睛,也是他自己想法子才治好的。”进了上坛正殿便不再多话。引着王文静一路向后殿去。这边人到不多,只有几个弟子在门外守着。见人来立刻跑去帮忙拉门。引路的弟子先进去,过一会儿才出来“师尊叫你去。”王文静进了门,他便把门掩上了。这屋子并不华丽,看摆设也十分单调,有的都是生活的必须品。屋里通风极好,但王文静走近床上的人时,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青年扭头向这边看过来,王文静竟然有些紧张。但很快她就发现,对方的眼睛并没有焦点。“你叫什么?”青年声音清冷,手从厚厚的被子里露出来,搭在床沿上。“王文静。”她看着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有些犹豫,那是人的手没有错,皮肤上细微的纹理都那么清晰。她试了触碰了一下。确实是暖的。对方表情比她更为激动。他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笑,可最后眼眶却泛红。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的样子。“你叫什么?”王文静问他。只是很简单的问题,对方怔了一下,略带自嘲地说“太久没有人问我叫什么。它们都叫我师尊。”他躺在那儿,呼吸又轻,又浅,脸上没有血色。神色迷茫,似乎在回忆什么。许久才说“我记不得了。”又问“你从哪里来的?还有其它人吗?”王文静没有回答,反问他“你从哪里来的?基地下沉的时候,第一防卫军应该是被留在地面上了。你是第一防卫军的人吗?第一防卫军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对方努力地扭过头,似乎想看到她“你从地下来的?”他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证明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