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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邦人的钱,市舶司多收利税充盈国库,才能让他欢喜不尽。您多虑了。”“我多虑了吗?”廖举人有些失神。“先生,到家了。”邵璟敲开院门,愉快地和廖姝打招呼:“阿姝jiejie,师父今日没有饮太多酒,神清目明,不用准备醒酒汤。”廖姝高兴地道:“知道啦,快回去吧!”邵璟又看着廖举人进了门才行礼告辞。看着他瘦高轻快的背影,廖举人长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如此早慧外露,不肯隐藏光华,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廖姝道:“阿爹,各人自有祸福,有人喜欢归隐田园,有人不甘平淡,您何必庸人自扰。”廖举人哂然一笑:“你说得对,是阿爹自己想不开了。”月亮静静的,风儿悄悄的。田幼薇站在影壁之下,听到院门“吱呀”一声轻响,便低咳一声走出来:“阿璟。”邵璟明明知道是她,却故意挑起灯笼去照她的脸。田幼薇不由得生出几分恼意,可是对上邵璟亮晶晶的眼睛、橙黄灯光之下温柔年轻的脸庞,那点恼意立刻随风而散。“你想做什么?”她单刀直入:“闹这么大的动静,你不怕那些人盯上你?”“阿姐在替我担心吗?”邵璟低垂了头俏皮地注视着她,唇边的酒窝甜得腻死人。田幼薇正义凌然:“我不担心你跑这里喝冷风?虽然你总是惹我生气,但我还是不会不管你的,谁让我那么大度,又是你姐呢?我还等着你长大了给我攒钱做嫁妆,娶个弟媳孝敬我。”邵璟静静地听着,等到田幼薇不说了,他才缓缓道:“不会有事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毕竟我既然认真想要做生意,那也得有点动静才行。还有……”“我只是想让阿姐能够轻松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欢、擅长的事。我刚来的时候,你给了我一颗糖,现在该我回馈你了,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明天伯父去联系其他窑场主办蹴鞠赛的事,我就和阿姐赶紧把图册画出来。你一定要起早一些啊,别叫吴家十八哥知道你会睡懒觉。”邵璟伸出手指,轻轻替田幼薇摘去头发上的落叶,调侃一笑,转身走了进去。田幼薇傻傻地站着,鼻端还萦绕着邵璟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耳畔是他那句话。“我刚来的时候,你给我一颗糖,现在该我回馈你了。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草微山人,草字头加个微,那是她名里面的“薇”字。她给他一颗糖,所以他要还她一把糖?是这个意思吗?“我不想要你还!”田幼薇叫住邵璟:“我不想要你还!你没欠我!”“我要还,必须得还!谁不让我还我就和谁急!”邵璟朝她挥挥手,径自走了。田父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寻了谢大老爷并谢家这支的族长、同时也是另一家具有烧制贡瓷资格的窑场主谢瑁一起商量这事儿。三人商量妥当之后,就分头去联络其他家窑场主,一群二十来个人,约定了在古银湖畔的一家小酒馆商议此事。田父把吴十八、田秉、邵璟都带上了,说是要叫年轻人一起见识一下这种大场合。至于田幼薇,则被留在家里画图。这一套图对她来说并不难,都是这两年来的最经典之作再稍加修改,其中很多细节都和邵璟反复商讨确定过,现在不过是收集整理一下而已。一群人吵了两天没吵定,吴十八收到吴七爷的回信,就又加上一条,夺魁者所作的这套瓷器,会由吴家无偿帮着销售。于要这场赛事很快定下来,命名权被田父夺走了,就叫田氏草微山人蹴鞠赛。众窑场主虽然很嫉妒田父趁机给自家造势,但确实很想得到那套图以及背后隐藏的利润,因此也不敢多话,只各自暗里去寻蹴鞠高手。一时之间,从临安到明州港,再到余姚,乃至乡间的蹴鞠高手成了最受欢迎的人。沉迷于读书的田秉被邵璟从书房里拖出来,逼着他一起蹴鞠跑跳,吴十八则从明州叫来了一群兄弟,每日什么事也不做,就在场地里挥汗如雨地蹴鞠。这群从明州来的人,多数都是富家子弟,穿的号衣都是特意定制的。还没正式开赛,先就引得四周的小姑娘们看花了眼。☆、第160章冲突要比赛,最先确定的就是一共有多少家蹴鞠队。八家具有贡瓷资格的窑场主自然是各出一队,另外剩余十四家,资本相对雄厚的也自筹了队伍,一些小窑场要么是没参与,要么就是几家人凑作一队。最终二十余家窑场,一共出了十四家蹴鞠队。名单出来,邵璟几个就琢磨上了,哪家蹴鞠队实力强,哪家弱,哪个人踢得好,这些都重点作了标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实力最强的当属白家和温家。”吴十八对蹴鞠高手门儿清:“温家的球头叫小旋风,擅长奔跑,速度极快;白家的球头叫稳风流,球踢得很准……”秋宝听到这里,叫道:“为什么他们都叫风?他们都是疯子吗?”众人都笑了,田幼薇把他拉过去:“谁教你疯子这个词的?”忽见谢大老爷快步而来,满身酒气,停在一旁沉了脸红着眼盯了吴十八看。吴十八被看得不舒服,便笑着站起身来行礼:“谢窑主……”谢大老爷没理他,收回目光看向田幼薇:“你爹呢?”“在屋里和我娘说话。”田幼薇看他脸色不对,少不得问道:“大舅父,您有什么事吗?”谢大老爷并不回答,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边走边大声叫道:“五妹,妹夫!”十分的失礼。几人面面相觑,彼此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然而并没有人能回答。田幼薇不放心:“我去看看。”“我和你一起。”田秉跟着田幼薇刚走到主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谢大老爷的嚷嚷声:“田大郎,你早前答应过再等孩子们长几年的,我家阿良一直等着,你却背着我悄悄和吴家做亲?”田秉听得明白,立刻伸出两只手捂住田幼薇的耳朵,要叫她离开:“和你没关系,回你房里去!”“怎么没关系,我都听见了。”田幼薇拉开他的手,镇定地道:“你以为我真那么傻,你们背着我做什么,我一点不知道?”田秉有些尴尬:“我们只是……”“嘘……”田幼薇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只听田父同样很生气地道:“大舅兄,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说的是等孩子们长几年再看是否合适,没叫你家阿良等,更未允诺过你什么。我也没背着你做亲,我田某人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