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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丢给他,不甘示弱:“你一个富二代为什么要用洁厕灵?买不起香水我送你。”他俩是挚友也是损友,互相之间唯一的关心只限于:苏晚舟担心姜恬这辈子嫁不出去。姜恬担心苏晚舟精尽人亡。基于这种情况,刚才苏少爷今天又是帮她拉车门、又是给她戴墨镜的行为惊呆了姜恬,心里默默揣摩,苏晚舟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挤了。没准儿是劈腿太多,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他这种蜈蚣精的行为,给强行降智了。洋酒泡枸杞白喝了,姜恬想。苏晚舟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倒车镜,别墅二楼窗口,某个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苏晚舟开心地咧开嘴,笑了。一肚子坏水冒着泡,心想,嘿嘿,我气死你。姜恬看着苏晚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默默地扣上了安全带。苏少爷今天脑子不好。容易出事故。正好路过卜荫区的路口,姜恬看着被那栋被建成办公大厦的楼,想起魏醇的身影,她笑了笑,对不明所以的苏晚舟说:“你慢点开吧,我还不想去天堂。”苏晚舟瞥了她一眼:“心情又好了?不是昨儿个哭鼻子的时候了?”“都说了我没哭!”姜恬呼了口气,吹起一撮额前的碎发,“被房东传染得有点感冒了,说话就带点鼻音,我好端端的哭什么?”被房东传染的感冒?苏晚舟抠了一下方向盘上的小羊皮。“好端端的吗?”苏晚舟把车停在红灯路口,直接把话摊开了,“恬妹,好端端的你就不会跟我们出来混日子了,这种高琛组织的无聊爬山活动你可一次都没参加过,别告诉我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突然就爱上爬山了。”姜恬从刚才提到“房东”两个字后,整个人就有点消沉下来,听见苏晚舟说了一大串,她也只是神情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不行吗?”“行是行,”红灯过去,苏晚舟重新发动车子,跟着前面的车挪动,“但真想登山,你就不穿高跟鞋了。”姜恬沉默着。车子挪动了没有5米,又变成了红灯,苏晚舟再次停下,排在堵车的长龙里。帝都市的早高峰非常恐怕,甭管苏少爷开的车是几位数价格的跑车,也得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堵着。堵车的时间姜恬一直在沉默,苏晚舟也没说话,收了嬉皮笑脸沉默地吸着烟。“苏晚舟,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姜恬说。苏晚舟愣了愣,手上的烟灰掉了一截在裤子上。红灯又变成绿灯,身后的车子开始鸣笛,催促着,苏晚舟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开口:“知道,不就你那个房东么。”“你怎么知道?”姜恬听见“房东”两个字,指尖一蜷。“我够了解你了恬妹。”苏晚舟叹了口气,“你第一次来姨妈,第一次香水获奖,第一次回姜家老别墅,第一次误机,第一次在夜店被男人搭讪……我都知道。”“我是陪着你长大的啊,恬妹。”苏晚舟无奈地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还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其实也有的。我唯一不知道的是,原来你真的会喜欢上什么人。喜欢到提起他,居然像个小女孩一样神色紧张,跟笑着说你就爱三妻四妾的时候完全不同。我一直以为你会那样到很老很老,我们都不结婚,最后就将就着生活在一起。你大概看不上我,因为见多了我的花心,但我真的会对你很好。苏晚舟在心里默默把这段话说完,才重新扯起笑脸:“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儿,姜家的事我虽然不全知道,也能猜到一点,你要是因为他们觉得爱情这玩意儿不靠谱,那真没必要,我家也有钱啊,去年资产超过姜家了,我爸妈还是一样恩爱,挺大岁数还互相喂饭,怪恶心人的。”“怕屁。”苏晚舟扯了扯领口,“喜欢就上啊,去睡他,你怂成一团有什么用!”阳光很好,苏晚舟把跑车的敞篷打开,被烤得温热的夏风迎面扑来。姜恬偏过头去看苏晚舟,苏小少爷已经从那个抢玩具抢不过她还会咧着嘴哭鼻子的娇气小男孩儿长成了个大男人,一双桃花眼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孩子。苏晚舟注意到她的视线,回头看她:“看什么?苏少爷帅得惨绝人寰是不?真心虽然少,但对你绝对够意思,我的话你还不信吗?”“我信啊。”姜恬迎着夏风,莞尔道。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苏晚舟都会支持她给他助阵。“晚舟,我好像从来都没跟你说过谢谢,但我又真的很感谢你陪着我成长,这一路上有你我才没觉得孤单。”姜恬勾下墨镜,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是我唯一的挚友。”那时年少,我们是朋友。相伴多年,我们是挚友。这就够了,苏晚舟想。有些人不是错过了,而是遇见得太早,年少不懂心动,等她到了会心动的年纪,她已经不会觉得他是异性了,也不会对他动心。但也不遗憾,起码陪伴了她十几年孤单的人生。苏晚舟“嗯”了一声:“你也是我的挚友。”“苏晚舟,你眼眶怎么红了?你哭了?”“放屁,我这是被太阳晃的,你把墨镜还我。”“不是你非要给我戴的吗?还你还你!”“嘶,你再用力点我就瞎了,我告诉你,你老这样回头你房东看不上你,哭死你!”“你闭嘴!要你管!不许提他!”……禾日山夏季没什么人来,一般都是秋天游人才会多,漫山遍野的枫树红透的时候最好看,层林尽染。一众二世祖也不管红叶不红叶的,闲出屁,根本等不到秋天,非得盛夏来。姜恬想不明白的事情习惯放一放,要不是因为看见房东就心跳加速,她才不会跟着凑热闹,在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季节里爬什么鬼的禾日山。还是穿着高跟鞋来的。好在石阶平整,姜恬跟着一众人慢慢走了三分之一的路,走到缆车入口。苏晚舟回头,冲着购票口扬了扬下巴:“恬妹,缆车。”“恬妹那个高跟鞋能行吗?”高琛看了眼,叫过来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你跟我弟坐缆车得了,这小子前两天刚生过病,虚弱得很。”高琛的弟弟叫高灿,刚成年,高考完的假期最潇洒,没有作业需要做。姜恬跟着高灿一起坐着缆车慢慢往山上去,高灿一看就跟他哥不一样,一脸乖样,估计成绩不错,拿着手机在微信群里念念有词。说起来的名字居然有一个姜恬很熟悉,江樾?江樾不是房东前男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