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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个主题不适合我,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姜恬语气有些淡,垂着眸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深灰色的薄夏被差点滑落到地上,被姜恬捞住,她看着手里的夏被愣了愣。她昨天在沙发上睡的?还盖了被子?扭头一看,宽敞的沙发上还多了一个跟被子配套的深灰色枕头,不难闻到上面干净的洗衣液味道。“姜?你在听我说话吗?”路易斯说。姜恬把枕头抱在腿上:“抱歉路易斯,我有些走神。”毒舌路易斯难得和气,又重复了一遍:“姜,你才20岁,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夸你一句天赋异禀也不为过,但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局限性,你擅长的风格已经不是主流了,突破它,你会更好,这支香水我也可以换个调香师做,但我更希望它是由你完成的。”人总是有点受不得好话的,路易斯冷嘲热讽的时候姜恬只想揪光他为数不多的金毛。但他突然这么一温柔,搞得姜恬有点受不了,差点感动地承认了上次在他咖啡里倒醋的人就是自己。工作中有什么比拥有一个相信你理解你的好老板更幸福呢!姜恬只能吸了吸鼻子,同样真诚地说:“谢谢你,路易斯,我会努力的。”“嗯,再见,姜,我相信你。”路易斯说。还没等她挂断电话,就听见那边“咔哒”一声,像是手机被丢在桌面上的声音,然后是路易斯的自言自语:“我相信她个鬼,年底做不出来我要把她挂在阳台上晒成腊肠。”姜恬:“……”当初她为什么只在路易斯的咖啡里放了醋,再挤一管芥末该有多好。挂断电话,姜恬盯着腿上深灰色的枕头和被子看了一会儿。客厅的窗帘被拉上了一半,刚好挡住刺眼的阳光,空调开着温柔的睡眠风,贴在地库门上的那些A4纸也被取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姜恬神色古怪地打量着这一切,然后把目光移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楼上那位真的因为她的信息赶回来了?还帮给她拿了枕头和被子?姜恬的睡眠不算深,动作很大她一定会醒,真的很难想象楼上那个家伙会轻轻托着她的头、温柔地在她脑袋下面放一个枕头。跟昨天消失的早餐不同,那个也许会是鬼,但给她放枕头的一定不是。想到鬼,姜恬心有余悸地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把拉着的半扇窗帘打开,有了路易斯那通刺激电话,这会儿她也不太怕那些鬼不鬼的了,烦躁得有点想要抽支烟。姜恬是抽烟的,只不过搬过来之后没见到房东总觉得在屋子里擅自抽烟有点不礼貌,这会儿想要抽烟,连一支打火机都翻不到。烟抽不成,姜恬回到卧室边走边脱衣服,一路走到浴室,光溜溜地钻了进去。偏高温的水烫红了姜恬的皮肤,浴室里氤氲的水雾都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迷迭香气息。很多成熟的女孩子偏爱花香,可爱型的女孩子则偏爱果香,还有些中性的味道也广受好评,最常见的就是草木调配柑橘调,柠檬马鞭草就是一列很招人好感的香调。在各种各样的香料里姜恬只喜欢迷迭香,她出门从来不用香水,两滴迷迭香精油点在手腕脉搏的位置足以。算是迷迭香的狂热爱好者吧。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自己调制的纯粹的迷迭香味。洗过澡,姜恬带着一身迷迭香的清新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把那条深灰色的薄被叠好,然后钻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和楼上那位再做一次三明治。很难看懂她的房东兼室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至少要感谢人家的被子和枕头。三明治做好后仍然是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姜恬抱着那套深灰色的被子和枕头往楼上走去,前天上楼时已经很晚了,她没注意到实木的楼梯扶手上还有雕花,现在看到觉得很意外。大多数人看见这些繁琐的雕花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觉得雕花设计感很强很漂亮;要么觉得打理起来很难,这么细致的花纹落灰了并不好擦。姜恬却放慢了脚步,轻轻念出那些雕花的名字:“橙花、薄荷、薰衣草、天竺葵……居然还有迷迭香?”每一根木柱上的花纹都不同,这么复杂的雕花肯定不是设计师成批量那样随便做的,多半是应了房主人要求专门设计的。再联想到院子里那只孤零零的黄玫瑰花苞。太诗意,不像是她那个房东会喜欢的东西。姜恬印象里连装修都要按照喜好在家具上雕花的,应该是个温柔细致的人。而她的房东先生,是一位用什么图案都没有的深灰色被子枕头、出门时套着纯黑色短袖牛仔裤、车钥匙光秃秃的没有钥匙链、手机连个膜都懒得贴的人。非常爷们非常A,跟温柔细致边都不沾。……也不是,至少他还用粉色蝴蝶结的小猫咪头像,网名叫月月。他真的不是精神分裂吗!姜恬怀疑自己有什么奇怪的魔力,粉的爱豆是个说退圈就退圈的神秘人物,常去的夜店是个老板成谜名字成谜的神秘夜店,连房东也是个处处充满矛盾的神秘房东。但不可否认,因着魏醇的原因,房东这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感很对她的胃口。迈上最后一个台阶,姜恬抱着被子试探开口:“哈喽,你在吗?”每次上来都有种闯入人家私人空间的心虚。左侧的房间发出一点声响,姜恬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去,发现自己的确又来得不是时候。这次房东没靠着窗框孤单寂寞冷地发呆,却也依然是赤.裸着上半身。浴室里的蒸汽还没完全散去,看样子这人跟她一样刚洗完澡,腰间就围了那么一条浴巾,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上次天色暗她没看清,今天晨光正足,从手臂到腹肌、再到人鱼线的露畅肌rou线条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姜恬张了张嘴,努力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一旁,盯着最后一段扶手上雕刻的一截鼠尾草,沉默片刻,才重新转过去,若无其事地说:“哎,被子和枕头是你借给我的吗?谢谢。”站在浴室镜子前的男人,一只手拄着大理石花纹的洗漱台,另一只手拿着剃须刀刮掉脸上最后一块剃须泡沫,才看慢条斯理偏过头,轻笑一声,用挺欠的语气调侃道:“不叫哥哥了?”姜恬蓦地想起昨晚她发的信息。昨晚真是怕得有点神经兮兮,连窗外晃动的树影都像是张牙舞爪的孤魂野鬼,她给这位室友发信息的时候也没多想,光觉得求人得有点求人的态度,随手就打了个“房东哥哥”。被人调侃了一句姜恬还挺不好意思,晃了晃手里的被子,重新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