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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注意,溜开身跑到门边,却重心不稳,一大摞练习册哗啦啦掉得满地都是。华诤在她后面拊掌大笑。付一默又恼又羞,慢慢蹲在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把书捡回怀里。华诤见她哭了,便有点过意不去,又不好拉下脸来哄她。只得敛了笑声,干咳两下,站在她身后道:“唉,付一默。你做我马子怎么样?你做我马子,我就帮你捡!”马子?——哪里来的臭男生?居然用这么恶心的词?付一默不答言,等整理好了书,就伸手去开门,男生却又叫住她:“还有一本啊!”付一默回头,果见那个男生手上拿着一本捡漏了的练习册,便伸手去拿,却抓了个空。男孩伸直的手臂,向天花板擎着书,笑嘻嘻地道:“记住哦,我叫华诤,“华”是中华的华,但是读四声。“诤”是言旁加一个争论的争,也读四声。我是A四班的。”原来是A四班的华诤!果然闻名不如见面!A四班明面上是好班,其实只是老师配得好。学生很多是“关系户”、“择校生”,凭中考分数是进不了付一默他们学校的。付一默心里连道“难怪!”。不过,A四班还有一个花名:“校草班”,风传A四班的男生个个都又帅又花。还听说他们班一个叫华诤的男生,帅得一塌糊涂,行事更是飞扬跋扈恣意狂为,开学第一周就弄坏了一间老师办公室的窗户。在某周一升国旗时,被校长当着全校点名批评——那个A四班的“招牌”,原来就是面前这位小爷了。付一默平生最见不得这种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作jian犯科不刻苦用功、天天被罚站的废青人渣了。这种垃圾居然还被吹嘘成“校草班的班草——鲜rou中的鲜rou”?也不知道是谁评的,脑子里进水了吧?“以后你就是我马子了。从今天开始,谁要想欺负你或者追你,你就说,你是A四班华诤的人,听到没有?”华诤说着,见她大眼睛里又盈上了两弯清泉、满满要溢出,便装作不在意地把本子轻轻放在女孩胸前的书上。对他的话,付一默充耳不闻,只留给他一个被泪水浸得更明亮的卫生球眼。除了生怕华诤把她哭鼻子的事说出去以外,付一默在回教室的路上,就把A四班那个男孩的模样忘得七七八八了。可华诤,心房里就像飘了根羽毛,一直痒痒的,想去挠吧,又无处下手。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时,闭上眼,付一默噙泪不语的小模样,就像被朝霞染红了的白云,一朵一朵,飘满了他的脑袋。对他来说,和女孩子打闹就像吃饭一样正常。以前那些女孩子,都知道他没有恶意,并不介意而且很配合——甚至多数时候,都是女孩子们主动和他玩耍的。可这次不一样,A三班的这个付一默,还没说两句话呢,就急赤白脸地动真格,完全不甩他面子,最后竟然还被气哭了。想到她哭的样子,华诤大不是滋味,心里胀胀地、裂开了小口似的——竟然有些疼。。。越想越睡不着,唉,不管她!v十七岁的大男孩哪里知道:这个带着玫瑰色云朵搬进他思绪的女孩,从此,将再也不会离开了他的心了。爱情的力量华诤的母亲岑兰晚上九点回家,见华诤的奶奶宋云贞端着一杯牛奶朝孙子的房间走去。岑兰往衣钩上挂着外衣道:“今天不是星期六吗?还在学习啊?”宋云贞向她摆手示意她小声点:“可不是吗?我刚刚叫出来吃点水果,理都不理我。我这大宝贝是要考状元啊。”岑兰笑道:“那您就别理他,小子蹭鼻子上脸的。”老人家拉下脸来,冷笑一声:“我孙子学习这么辛苦,你这当妈的也不知道心疼,一回来还说人家!”“过来过来”华诤的父亲华瑞军,本躺在沙发上,此刻坐起来朝妻子招手道:“我还想问问你,今天谈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晚?”岑兰走过去,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看看表道:“这还算晚啊?才九点呢。”华瑞军看母亲走进华诤的房间,才笑着对妻子道:“妈疼孙子,你就一句话也别说了,省得她说你。”岑兰笑道:“谢谢您啊,还帮我解围。唉,你说儿子也奇怪哈?突然就懂事了,知道要学了。怎么回事啊?”华瑞军也道:“是啊,我也纳闷呢。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换种玩法,关起门来玩手机之类的。”“没有吗?”华瑞军正色道:“真没有!你看,手机还在那边充电呢!你猜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岑兰饶有兴趣:“什么?”“他说,最近英语有点难,叫我找个老师,给他补补英语。”岑兰失声笑道:“真的?还有这种事?唉哟,我儿子真要考状元啊?今天早上才奇怪,我八点钟下来,想说出去看看那个果子今天有熟的没有,给他摘几个新鲜下来放着,等他起来吃。谁知道人家早站在院里里背单词唉!我还以为他没起呢。他说,奶奶起的时候他就起了。”“哼”华瑞军鼻子里嗤出一口气:“我看你是成天瞎忙,才发现啊?人家都坚持好一阵了。对了,英语老师的事,交给你了?”岑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什么事都是我的,您干嘛啊?就在这儿吃水果看电视呢?”华瑞军也不在意:“你能者多劳嘛。我做一天手术,很累了。老婆,从来都是我主内,你主外的嘛!”岑兰冷笑一声。华瑞军忙笑道:“好好,你全主,全是你主好吧?电视里演的是小主,你是大主!怎么了嘛,刚刚?谈得怎么样?你同学怎么说?考虑好了没有?”岑兰道:“我看是有戏的,意向是绝对有的。可是他们,你知道,经济上面比较紧张,入股的话,会有点难。”华瑞军道:“老婆,这个我们商量过的。他们是一定要拿钱进来的。是,咱们家是有钱,可是他们如果不出钱,只是咱们出,他们只入干股,那他们就不会把这个当成是自己的生意。他们会觉得只是在跟我们家打工而已。”岑兰没好气道:“这个我还不知道?可是,那可是钱唉!能说出就出啊?人家考虑考虑,是人之常情嘛!我打算,还是要给他们看看我们家本院或是江北的生意,实地看看,找个会计师事务所算给他们听,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里面的利润,用钱说话!邓爷爷说的嘛‘黑猫白猫,抓耗子才是好猫’。见到‘好猫’,我想他们会出钱的。老实说,他们那些拿点死工资的人,能出多少钱?不过是个责任而已,人家把积蓄搭上,人家才会死心塌地地跟咱们绑在一起、一门心思帮咱们赚钱。”华瑞军竖起大拇指:“说到这个‘领导的艺术’,还是岑总厉害!那先接洽着吧,啊?我困得紧,我先睡了?”岑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