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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郎,他们随口谈天说地,不时有上楼的客人十分客气的上前与他们攀谈几句。一人随意在窗外看了看,忽地一笑,“二郎,你真是不地道。云娘今日出门,你竟不带她来让我们见一见。”其他几人闻声皆起身凑到了窗边向外看去,左初起身跟着看了一眼,“的确是云娘。”她将兔子形状的面糕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面上欢喜的露出一个笑容,双眸明亮清澈如水,眉眼都因着那一抹笑而盈盈生辉。左小姐生的好看,尤其是不说话时更为动人。周围过路来往的行人都难免多看她两眼,有走出很远的老大爷仍恋恋不舍的不肯从她身上摘出目光,连拿做面糕的小贩都拿了两个面糕作势要塞给她,“左小姐若喜欢,拿多少都不要钱!”叶裕衣抿了抿唇,上前挡住小贩伸向左云裳的手,冷冷道:“不必了。”他拽着左云裳走出很远,她仍宝贝的捧着那只兔子捏来捏去。察觉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叶裕衣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像是自己小心翼翼珍藏在匣子里的珍宝让旁人偷出来看了。她怎么就这么招人眼?灵越楼上诸位少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一人轻声道:“左小姐出落的更好看了。”最先发现左云裳的谢颖撞了撞左初的肩膀,“左兄,你有时间将云meimei带出来让我们解一解相思之苦嘛。”“这般好颜色,左兄,不知你还缺不缺弟弟?要不我去给你做弟弟吧。”“做弟弟岂不可惜,云娘自小便好看,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左初含笑瞥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谢颖浑身发凉,“诸位慎言,云娘再过两年便要及笄已经不是孩童了。”一人拱手道:“只是说笑而已,明郎放心,我等对左小姐绝无冒犯之意。”另一人正色道:“是啊,是啊。云娘是我们自小看着长大的,我们都把她当作meimei。”谢颖用扇柄敲了敲手心,“那我倒是不同,我是当真想求娶左小姐的。左兄,你看我做你的妹婿如何?”左初冷了脸撂下一句,“荒唐。”他径自拂袖而去。几个少年面面相窥,一人压低声音,忧心忡忡的问道:“颖郎,你此言当真?”城中谁不知道左云裳的骄纵任性,美人绝色远观赏心悦目,但真要将这小祖宗娶进府……只怕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谢颖勾了勾唇角,抬头看向窗外,只是窗外已经再无那人身影。“我已加冠,家中媒人与聘礼都备好了。何来虚言。”有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几人看他都已经带了同情之色,一人低声道:“颖郎,你何苦想不开呢?”左云裳玩了一会儿便又没了兴趣,她将手中的兔子塞给一旁的丹朱月白,看着叶裕衣的臭脸问道:“黄黄,你怎么又生气了?”她让叶裕衣拉着回到了自家的马车旁,此处稍稍僻静些,说话至少能听清。她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我三哥呢?他跑哪里去了?”跟上来的护卫恭敬地回答道:“方才大小姐你买面糕的时候,三少爷似乎是遇上朋友,他们几人一道走了。那些东西现在都在我这里,您看是先让我给您拿着,还是差个人送回府?”第24章左云裳在人群中挤了这么一趟,搞得衣摆散乱,连腰上挂着的禁步都缠在了一起,实在是风度全失仪态全无。叶裕衣忍不住提点道:“堂堂左家的大小姐把自己挤成这副样子,难道不怕旁人笑话吗?你该顾忌些自己的脸面才是。”左云裳不明所以的抬眼望着他,叶裕衣叹了口气俯下身替她拽平了衣角,解开了禁步,整理了一下裙摆。他低声说道:“世家贵女即便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该顾忌些家人的脸面。左小姐行走坐卧自然该有所注意。左老爷让我去西林阁,我先走了。”他的语气严肃,一字一句的叮嘱着,活像个教习婆婆。待他直起身时,左云裳拽住了他的衣袖,“我注意是注意不了,不如黄黄你跟着我替我注意一下。我这两个丫鬟实在是没用,我看你倒是挺适合给我做大丫鬟的,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包吃包住,你看怎么样?”上一世她记得这凌江祭上出了大乱子,叶裕衣好好的从左家走出来,最后是让人抬回去的。她爹说是‘意外受伤’,那时她不知叶裕衣的身份便也只当他倒霉。此时想起来却是多半他身份被泄露,只怕是又被刺杀了一次,此时叶裕衣要去西林阁难保不会再一次遇上危险。叶裕衣面色微红,左云裳心知多半是气的,她迎着叶裕衣越发冰冷的目光展颜一笑。她难得温言软语的称赞他,“黄黄,江北美人多无一可及你。果真是玉颜比花娇,秀色可落雁。”世人称赞男子多以龙姿凤章之类的词语,左云裳此言分明是将他视作了女子。以男儿身被他人视作女子称赞,这分明就是莫大的嘲笑羞辱。“你,”叶裕衣气得声音都变了调,“竟敢如此羞辱于我。”眉眼间的阴郁之色因着气愤此时变得尤为凌厉,他一把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拽了出来,呼吸都变沉了不少。左云裳摇了摇头,仿佛不知畏惧二字如何写一般,他往后退了一步,她便追着他上前一步。“黄黄,你这话说的,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我又不注意,身边总得有个注意的人呀,若是五十两银子你觉得不够,你开口说个数字嘛。为了黄黄,我给多少银子都觉得值得。”太子殿下苍白得几近透明的面颊上浮了一层薄红,一如沾了胭脂般好看。她抬眼看着他,心想他生气时倒是更好看了。他低眸与她对视,双眸漆黑如点墨,深得看不见底。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每一寸皮肤都绷紧了写满愤怒。“银子?”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眼尾流露出三分轻蔑,“左云裳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你很好。好得很。我只听说过有富少当街拦住容貌姣好的女子拿银钱强行卖人身子,没想到,在左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男子也要拿银钱买身子。真是开了眼了。”自从见到左云裳,他都记不清自己生过多少次气,开了多少次从前没开过的眼。一旁的护卫们看得胆战心惊的,方才见着左小姐对这位寄住在府中的穷书生多有亲近,似乎此人冷着一张脸便得了一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左小姐青眼。他们心中未尝没有艳羡,只是此时再一看,左大小姐还是那个让人头疼的左大小姐,她的青眼当真不是谁都能有福气去消受的。月白心中忧愁,她是生平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