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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钟出又举杯敬酒,迫得南宫雪仙不得不转过来举杯回敬。不过梁敏君既没再多话,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看着酒菜摆了出来,十有八九都是下酒的菜肴,加上才刚开醇便已酒香阵阵扑鼻而来,透得人不由醺然,很明显地虎门三煞是打算与儿子的义兄弟好生喝酒畅谈一晚。 虽知自己酒量不甚好,但表面上的应酬却也是少不了的,何况自己还得与虎门三煞虚与委蛇,想办法把虎符草弄到手,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探探裴婉兰与南宫雪怜的情况,以及泽天居内部的虚实,是以酒席之间她一边小心探着情况,一边却不得不酒到杯干。 虽说自知酒量不行,本来若遇上这种场合是能推则推,更不用说现在身在敌营,不能不多加小心,但为了探消息,许多情况也无法自主;芬芳的酒液仍是一杯一杯地饮入喉中,只觉酒香满溢,着实是醇厚的佳酿,入口味道陌生,似乎是由好几种酒混酿而成,味道颇为特异,与自己以往所尝的酒味全然不同。 既是身在虎xue,便再有自信也要小心,南宫雪仙小心起见地试了试,确定酒中无毒无药才敢喝下去,但酒劲醇厚,没两杯已弄得脑际有些昏沉;她勉强镇静自己,发觉席上只有虎门三煞在场,却不见当日在山上时燕千泽所说的北雄熊鉅与剑魄厉锋两大高手,也不知是他们不想出席这虎门三煞亲近子弟的酒席,还是早跟虎门三煞闹翻了? “晚辈……呃……还有点事儿请教……”酒过数巡,南宫雪仙只觉脑袋都有些胀了,光只开口都一股酒香喷出,混着她女子的天然体香,登时令席上香氛清馥。 这酒还真不是普通的醇厚佳酿,不过几杯已令她醺然欲醉,加上钟出和颜设两人轮番敬酒,令她的嘴全没个闲的时候。幸好梁敏君只自斟自饮,不来敬酒这一套,否则就更惨了! 她好辛苦才能问出口来,此事可是能否救出裴婉兰等人的一大关键,不先弄清楚不行,“据大哥所说,此处尚有两位前辈,其中剑魄厉锋厉前辈剑艺绝代,晚辈所用也是长剑,若能得厉前辈指教几招,实是不胜之喜。” “嗯……那个……厉老啊……”舌头似都大了起来,钟出的眼光始终在南宫雪仙身上遗巡不走,光只说话问都喷出了酒气,酒臭味熏得南宫雪仙几欲掩鼻。 说句实在话,虽是请了此人坐镇,但厉锋只好剑艺,无论酒色都不碰,与虎门三煞问几乎没什么共同话题,平日连话都没得说,如果不是知道留在泽天居迟早能和妙雪真人碰上,怕早要走了,“今儿是咱们家宴,旁人不好出席……如果……如果小兄弟想见见他,明儿个……明儿个再找他好了,说到练剑他才会有精神……” 察颜观色,显然虎门三煞与剑魄厉锋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说不定早晚闹翻,南宫雪仙心下不由微喜,只是厉锋不在,想要挑拨他们间的关系也无可入手,偏偏除此之外,她最关心的裴婉兰与南宫雪怜的情形,却是无可出口,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地探问,钟出和颜设二人始终没把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之事提到口中。 灌了好几杯酒,也只知道今儿算是虎门三煞的家宴,是以旁人不克出席,南宫雪仙不由微憾,若非想到虎符草事关紧要,加上若在此多留些日子,早晚会有机会探出娘亲和妹子的近况,只怕光钟出颜设那熏人的酒气,就要把她吓跑了。 本来南宫雪仙也不认为虎门三煞会那般轻易与强援闹翻,那北雄熊鉅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个儿而已,就算形貌威武、力大无穷,对武林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前来帮忙最多只是壮壮声势;但那剑魄厉锋却是大大不同,妙雪真人原已是武林中排名数一数二的剑法名家,厉锋原先的声名足与妙雪真人相提并论,自也不是简单人物,就算钟出和颜设二人对自己所练的十道灭元诀再有把握,可只要不是获胜之后得意忘形,妄自尊大到了极点,光想到与妙雪真人的梁子,是正常人都不会有那个胆把剑魄厉锋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强援给得罪。 但现在看席上的钟出和颜设二人,南宫雪仙简直不敢把他们与当日攻入泽天居的两人看做一处。当日攻入泽天居之时,钟出颜设二人虽是yin邪好色都摆到了脸上,可即便连缺乏江湖阅历的南宫雪仙都看得出来,两人那好色的样儿有一半是摆出来吓吓自己这对未历江湖险恶的姐妹。 自己还可,南宫雪怜却真被吓着了,十分武功最多只能使出六、七分,否则也不会那么快落败遭擒;而就算是裴婉兰和南宫雪怜都已遭擒,两人手上还是不敢大意,对两女的动手动脚之间也隐含着想惹自己分心的算计,更戒备着以免阴沟里翻船,轻重之间分的极是清楚,果是强敌。 可现在的钟出颜设两人也不知是大胜之后难免得意忘形了呢?还是有了酒后大失镇静?不只言语无聊,多的是轻薄言语,也不管座中只有梁敏君一个女子,竟是在自己这初识之人面前就忍不住调侃起结义妹子起来。 梁敏君虽是偶尔回击几句,但两人借酒装疯,愈说愈是过分,愈到后头话语之中愈涉yin邪,别说是梁敏君,就连假扮男子的南宫雪仙都听不下去,到后来竟惹得梁敏君终于忍不住借酒逃席而去,只留得三人在席上杯胱交错,偏生两人全无所觉,眼见席上都是男子,话里更是毫无忌讳可言,若非还想探消息,连南宫雪仙都想溜了。 更令她厌恶的是那种打量人的眼神,竟是满溢着yin邪色欲的意味,连自己是子侄辈都不管了,梁敏君一走那眼神更是肆无忌惮。本来南宫雪仙化妆成男子,这般意味照说该当看不出来的,但前些日子她才上过含朱谷,朱华襄看待自己时就是这种眼神,她原本不知,直到那夜在床上被朱华襄破了菊蕾,揭穿了身份后,无法抗拒地与他连连行云布雨,这种眼神现在她可就看懂了,心下不由忐忑不安。 若非虎门三煞好色之名在外,与男宠间绝扯不上关系,话语里也没涉及到什么“兔子”、“相公”一类话语,南宫雪仙还真以为自己又遇上了朱华襄的同好哩! 一来南宫雪仙心下对两人厌恶至极,若非为了探消息绝不愿与其共饮,酒味虽是醇厚馥美,喝入口中却没有什么感觉,二来两人那眼神着实太过分,嘴上对女子的调侃在梁敏君离开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南宫雪仙虽化妆成男子,却也听不下去,尤其酒味冲心,愈来愈觉脑中昏茫,勉强再陪得几杯,已是承受不住。 她微晃地站起了身子,伸手撑在桌案上头,只觉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行动之间愈来愈无法自控,“两位前辈,晚辈不胜酒力,还请……还请就此告退……” “哎……别这样嘛……再多喝几杯……难得这等好酒……不多喝点可不行……”见宫先脸色虽没怎么变化,站姿虽已颇带摇晃,知是真的有酒意了,钟出和颜设对望一眼,交换了得意的神色。钟出伸手按在宫先肩上,硬是压着他坐了下来,虽说宫先微微一挣,可一来真有酒意了,二来钟出毕竟是长辈,也不好真的用力挣扎,也只能乖乖坐下。 看着颜设又倒了一杯酒过来,“这杯和刚刚那几杯不同,纯粹是新酿的好酒……风味大大特殊……小兄弟好好喝下去……若真的受不了了……再回房休息……这酒啊,连君斗都还没试过,也是可惜……等他那天回来之后,再灌他几杯,免得他老是多口……” “是……是么?”见颜设新开了一壶,壶口处芬芳漫溢,与方才的酒味又有不同,南宫雪仙虽已渐醉,又知两人绝看不出自己就是二月之前才与他们动过手的南宫雪仙,却不由警觉心起。 前边的酒都没有问题,但若因此而随随便便地把这杯酒喝下去,因而着了道儿,便如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她接过了酒杯,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