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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冷风灌了进来,直让黄俪连打了几个冷颤,又冷又饿的,委屈得眼眶里溢满了眼泪,最后只得随了庄子的下人去了那赵奶娘的房里。赵奶娘原名赵大云,是前些日子才从刘家发派过来的,庄子上的人都不喜欢她,这从主家发到这儿,定然做了错事的人,如今到了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赵大云还摆着小公子奶娘的派头,整日在庄上不是遛弯就是背着手指点这个指点那个的,整一甩手掌柜,比刘管事派头都大,从上到小的,就没一个人喜欢她。赵大云许是也知道自个儿不讨喜,每日到了黄昏吃了饭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弄得神神秘秘的,旁人也不知道她在做何,只离得近的小丫头们在夜深时偶尔会听到她念念叨叨的声音,吓得人晚了都不敢出门。这不,带路的小丫头把黄俪主仆带到了赵大云门口,连门都没敲就急匆匆走了。“没规没矩的。”黄俪不满的说道,朝小翠努了努嘴:“去敲门。”“是。”小翠刚走到门口,还没敲,里头就应声开了门,赵大云站在里头淡淡的撇了她们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朝里头走着:“进来吧。”这视若无睹的模样一下把黄俪给激怒了,她跟着进了屋,不忿的指责:“你什么意思,你一个下人胆子也太大了!我跟你说,你要是我家的下人我早……”骂得正起劲时,黄俪在触及到赵大云的目光时,一下停了下来。赵大云看着停顿的她,怪笑了两声儿:“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哼。”黄俪撇开了眼,她才不会说方才她被这下人那凶狠的眼神给吓住了,到这会儿心都还颤着,虽然只有一瞬,但这妇人给她的感觉却像那山林中的野兽一般,稍不注意就被她给吞了。想到这儿,黄俪更是害怕了起来,这荒郊野外的,莫非这庄子还是哪个妖精变的,这妇人也莫非是哪个精怪变的,就等着像她们这样的人主动送上门好一网打尽?下一刻,赵大云却没理她们主仆了,尽直脱了鞋袜上了床,朝里侧翻了个身:“快睡吧,早些睡明儿早些走。”见此,黄俪一颗提着的心又放了回去,小翠又一直提点她外头正大雨倾盆,在山林外头待着,没个片瓦遮身,到明儿就要倒下了。是啊,出门就要挨饿受冻,在里头好歹还能取取暖呢?黄俪心一横,脱了外衣就跟着躺上了床,不过蜷缩着身子,小心的挨着床沿,小翠见她睡下,也在一边找了个位置歇下了。睡到半夜,黄俪耳边一直悉悉索索的有声儿传来,她紧紧蹙着眉头,最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时,吓得顿时尖叫了起来:“啊!”这一道声音在寂静的庄子里犹如划破长空,惊得屋顶停靠的鸟儿刹那四散逃逸。不到片刻,黄员外和刘管事等人都纷纷赶了过来。110.是月桥?“啊!救命!”黄俪被面前这一幕吓得一下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在她的跟前儿,一个披头散发,手中还不知拿了什么在喋喋不休的人瞪着她,目光像是要找她索命一般。小翠被这叫声给惊醒,见到这一幕,跟着黄俪一起叫了起来,很快主仆两个在墙角儿抱着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赵大云神神叨叨的走近她们。“你做什么,你走,别吃我……”黄俪一边儿流泪一边儿低声求道,这儿想到睡前想的那一茬,真真是后悔得肠子都清了,早知道如此,她还睡干嘛,便是去外头吹风淋雨受了凉也总比这些妖怪吃了好。“吃了你都不够补偿的。”赵大云恨得牙痒痒的。看中手中密密麻麻写满了符文的黄纸,长啸一声。她辛辛苦苦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只待今日一过,她恨了许久的人就得遭到报应,就得被万人唾弃,却在临门一脚时功败垂成。这一想,她真是想把这临时来的人给揉碎了都不解恨。她好恨,恨上苍不公,恨恶人还在逍遥法外,恨无人替她做主,恨……赵大云的眼神越来越凶狠,把黄俪主仆两个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在外头响起了不少的脚步声,不多时,门嘭的一声被踹开,黄员外带着黄家人当先闯了进来:“俪儿。”他的声音对黄俪来说,犹如天籁之音,顿时把恐慌之中的她拉了出来,冲着黄员外扑过去:“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别怕,别怕,爹在这儿。”黄员外虽说对黄俪心寒,但那也是不会见她身处危险时还无动于衷的,安慰黄俪时,他一双眼如鹰一般四处查看,在看到赵大云身上时一顿。确切的说,是见到赵大云手上的那一张黄纸时,他下意识的紧缩了瞳孔,惊呼出声儿:“邪术。”黄员外能把黄家在渭水府经营得有条有理,让各路豪杰们都卖一张面儿,到如今这年纪,什么没见识过,正因为见了,他才控制不住怒火的攀升,对紧跟着赶过来的刘管事发了火:“用此等秘法邪术害人,可谓是其心不正,刘管事,我一家老小不过是今日借宿于贵庄,岂料竟见得这样藏污纳垢的事儿,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如何是好?”刘管事铁青着脸,同黄员外抬手施礼:“都是在下御下无方,还请黄老爷莫怪,你放心,此事我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说完,他挥挥手:“把人带到厅里,余下的人在屋里继续找,有任何发现及时回报!”“是!”庄头的下人们动作很快,一行人扑上去捉住赵大云不让她动,一行人翻箱倒柜的,把赵大云气得大叫起来:“刘志,你疯了不成,别以为你是刘家的家生子就可以假公济私了,我是二少夫人的人,你捉我就不怕她怪罪不成?”刘管事只当没听到似的,含笑着朝黄员外父女一请:“黄老爷请,这疯妇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别说,他还真没把二少夫人放在眼里,一来二少夫人娘家不给力,嫁到这金陵府里,后头没人撑着,连陪嫁都七鼓八凑的用了聘礼才换出来两间街角的铺面儿,平日里又仗着身份趾高气昂的,说小了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往大了说,就是狗眼看人低,一朝得了势,尾巴都翘起来了。何况在刘家里头,其他夫人、少夫人们哪个不比二少夫人会来事儿,他虽然是刘家的家生子,但亲爹是刘家屋头的大总管,娘也曾伺候过老夫人身侧,他又自小随着府上几位老爷一块儿长大,还真是不怕这威胁。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