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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是是是!不过,千万可别动了胎气!你现在是个有孕的人,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那样,为夫我会心疼死的!”江沅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懂得分寸!更不会让自己给累着的!”两人便又在房屋里说笑一阵、甜蜜一阵儿、闹一阵儿。气氛无尽的甜蜜祥和,透着花好月圆。江沅,可是打死也没有想到——有人在高楼,有人在地狱。有的在白天,有人在黑夜。她和傅楚的这番花好月圆、甜蜜祥和,会不会刺痛到另一个人的眼睛。☆、他恨他厌恶傅琴的婚礼,按原定计划是在腊月初一这日举行。长嫂如母,江沅自然为此几乎忙碌了一切,各种详细不用赘述。婚礼前夕,傅楚突然想起什么,把那位准妹夫专叫到自己书房:“你一直向我保证,说以后会好好爱护我meimei,不让她吃苦受罪,可是,你又拿什么来承诺呢?据我所知,你在京都一无产业,还居无定所,入赘到我府想必依你性格是不愿意的,而现在,你所住的地,你的新婚房据说都是租来的——诺,还据我了解,就连你下到我们府上的聘礼,都是想尽各种办法好不容易弄来……”江烨(傅琴未婚夫名字)目露惭愧,低垂着头,不说话。“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傅楚把手中的一叠文书令人递到男子面前:“不要给我保证什么将来!将来,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他态度强势,不容一丝质疑、打断对方话,“这,是你去兵部挂职的官文书,所有事情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待你婚后,去那里挂个职,从小小的八品主事做起?”“……”“怎么?你不愿意?”见对方不接也不答,傅楚蹙眉。江烨道:“我一向无拘无束自由随性散漫惯了,恐怕,这官场上的事,我不懂,也做不好!”傅楚问:“那你有什么打算?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来养活你妻子?”江烨神情倨傲:“我自有办法,大哥,你不用cao心!”傅楚冷笑:“去偷还是抢?还是赌?还是重□□的就业,做个杀手?”江烨很不耐烦:“总之,大哥你不要cao心就是了!我除了不做杀手,也不会偷,更不会去抢!我可以去做些小生意,开一间铺子?”傅楚道:“扯淡!”然后他又盯着男人那张桀骜不驯、很是狂傲的脸:“这么告诉你,除非,你有个正当的职业官位,我是不会将我meimei嫁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要么去乖乖兵部挂职,从小小的八品主事做起;二,要么放弃这桩婚事,我为我meimei重新务实选择结婚的对象,你自己看着办!”“……”江烨恨得是牙根痒痒,他知道和这男人的meimei成亲,以后,必得有许多地方会受这男人的牵制,而这茬,只是个小小的开头。他一向随心散漫惯了,故而,对于做官,对于受他人摆布这事,实在难以接受和适应。恰逢,那傅琴一直躲在书房门外偷听,觉得耳脖子guntang,须臾,便冲了进去,要求哥哥不要这样为难自己的夫婿。傅楚怒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他用手指着meimei:“他要是真的喜欢你、爱你,就像他常常向我们保证的那样,那么,必定会舍得因你放弃、牺牲,做他不愿做和不喜欢做的事——我现在,不过是让他去做个官,还没怎么样,他都不愿意,那么,这样的男人,我敢让你嫁吗?”傅琴眸光凄迷,是的,她现在几乎已经彻底精神痊愈清醒了。她望着身旁的江烨——傅琴一直自卑,对这桩婚事不抱很大的希望,在男人面前,始终觉得低他一等。她没有说话,轻咬着下嘴唇,仿佛哥哥的话有道理,也没有道理。男人愿意娶她,不嫌弃她的那些从前,已经难得真心了,现在,男人肯为她放弃自己,选择不喜欢做的事么?越想越没有自信。江烨被女孩子可怜兮兮的目光凝望得一瞬说不出话,头脑空白。半晌,他声音干干,道:“好吧!我愿意!接受你的安排就是!”“……”傅琴震惊了!连傅楚也都被震惊到。约莫在两年之后,傅琴嫁给了这姓江名烨男人,两人婚后也颇为顺利甜蜜,傅琴脸上气色一日红润一日,她为这男人生了一儿一女。江沅有天去看望这对夫妇——“都是你!这都是因为你!”男人在房间里又摔花瓶又摔碗。傅琴手里抱着才六个月大的小女儿,吓得颤抖哆嗦,犹如惊弓小鸟。“要不是因为你,我绝不受那些人的压制!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哥哥,我也绝不做这劳什子的官!”“……”江沅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傅琴吓得只知流泪一步步退让,江沅恼怒之极,本想冲过去怒叱甩那男人并一巴掌,将傅琴带回娘家……男人忽然给傅琴软软跪下了,神情狼狈,落拓憔悴。“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瞧,我究竟在做什么?娘子,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冲你发火,真的不是——”江沅后来才慢慢有所了解,傅楚让这男人做官,他做得真的很辛苦。而又过没多久,朝中时局动荡,傅楚为官几十载,浮浮沉沉,也实在疲惫了,厌倦了,于是,最终选择辞官,躬耕田园。也是那时候,男人因傅楚的归隐才终于解脱……“男解牵牛女能织,不须徼福渡河星。”余生,所围绕相伴他们的日子,便是那弊庐隔断的尘喧,平静恬淡的田园生活。当然,这已扯得远了。还是说说他们举办婚礼的这些日。***傅容自从回来了之后,每日里常把自己活得醉醺醺,浑浑噩噩,半死不活。江沅开始还会命人殷切关怀照顾他——其实,就这个男人而言,江沅对他的感觉是复杂的。他之所以造成如今这局面,江沅觉得,说实话,自己难辞其咎。想当初,若非自己在夫君面前吹耳旁风,那傅容断然不会如此下场。他在军营里被折磨、遭受欺凌,过得生不如死,把平生几乎大多的罪过都已在军营里赎过还了——江沅常常会想:傅楚何尝不知道有些风言风语,但是,并没有责怪她……江沅一想到这里,越发心绪复杂起来。在某种感觉上,江沅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去照看好这个男人,并期望着,也许,经历了这些事儿,诸多的打击、爱人的失恸,他也许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诺,小姐,您瞧,您让我端过去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