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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才回来。祈热故作八卦,“这么多员工,非得你去招呼?”李妲姣耸了耸肩,“朋友嘛,从那次破了轮胎开始都光顾我这一年了,给我钱赚,我服务肯定也得到位。”徐云柯喝了点酒,也故意八卦地问:“追你?”李妲姣竟点了点头,“似乎是这么回事儿。”祈热这一回笑得真诚。回想李妲姣的前男友她还觉得恶心,现在远远看一眼那位很是低调,正一个人吃火锅的梅外同僚,她凭着直觉判断:“感觉是个靠谱的人。”“来,”祈热举起啤酒罐,“干掉这罐,我就不喝了。”这句话说了不下十遍,李妲姣和徐云柯却都没有拦她。法语系明天还有会,可以不去;暑假确实要跟队去北京交流,但还没到暑假呢。她面上笑容不断,话也和平常一样多,但是,心里难受得很。一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罐堆在一块儿显出几分潦倒。祈热喝醉了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睡,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李妲姣的休息室很小,勉强放下一张一米二的床,翻个身,面前便是一堵雪白的墙壁,再翻回去,电脑桌贴着床沿,没有多余的缝隙。祈热揉着太阳xue坐起来,先上厕所,洗漱后便开了门出去。一门之隔,里头安静异常,外头人声鼎沸。墙上的电视机音量比往常大,祈热抬头看一眼,画面里是新闻频道,她呆呆看了会儿,知道是神舟十号发射升空的直播。没多会儿,指挥员开始倒数,倒数结束便是点火,飞船起飞。与火锅店里只稀稀拉拉几个人看着屏幕不同,梅城的另一家酒店里,按时到达参加散伙饭的毕业生们,正一齐认真观看载人飞船升空的过程。一群尚未脱去稚气的学生,认真的模样倒更像是在上课,直到画面里出现习.大大的画面,大伙儿才笑了起来,气氛跟着轻松了不少。观看完直播,屏幕一切,开始播放一部老片子,。一部电影的时间,并不够即将各散天涯的毕业生们诉衷肠,道离别,又展望未来。也不知道是谁找酒店的人借来一把吉他,推来推去,最后推到了祈凉身前,紧接着,祈凉和吉他又一齐被推到酒店最显眼的地方。祈凉脑袋里有个小曲库,刚才播了,他索性就唱里头的。,陆时迦曾经和祈热一起看过,祈热不喜欢这部电影,但喜欢里头这首歌,偶尔还会哼一两句。陆时迦却都喜欢,电影,歌,还有她,他都喜欢。现在的他与电影里头的主人公班杰明有几分相似,看似有明确的目标,实则和他一样迷茫,弥漫在他周身的气氛也与电影里的压抑类似。身边人都是明媚的,他则是阴沉的,格格不入。旁边的同学积极地喊他喝酒,陆时迦婉言谢绝,拾起筷子随意夹起什么送进嘴里,嚼几下,他停了下来。大约停了有五秒,他径直抓起面前的酒杯,朝拿着酒瓶的人伸,让帮忙满上一杯。他喝酒容易醉,祈热先前严令禁止他喝,他差点都忘了,不对,是记得太清楚,以至于形成了下意识。他不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只是机械地,不断地喝。喝得急,一会儿脸就通红。2班的人尚未发现,隔壁1班就有观察力惊人的学生捅了捅祈凉,“诶,你姐夫酒量不错啊。”祈凉抬眼看过去,定睛一看,心说不好,立即起身跑了过去。在祈凉眼里,陆时迦的酒量约等于一杯倒,等到了人跟前,他目测陆时迦可能已经倒了得有几十次。陆时迦不过是在硬撑,面前一阵天旋地转,也坚持一杯杯往肚子里灌,生怕自己不醉,但明显,他高估了自己。直到见到祈凉,他终于手一撑,人往桌上趴。祈凉将他脑袋一扳,潜意识里想到一个人,面前的人倒是有读心术似的,嘴上喊的比他想的还快,然后伸出一只手似要抓住他,可刚伸出去就没了力气,直接倒回了桌面,嘴上却不停,断断续续喊那个名字。祈凉脑袋飞速运转,然后掏出手机来,先打开相机朝陆时迦的脸拍下一张照片,再点进微信,把照片发给了班堇,问一句:“咋办?”他还是怂,不敢直接发给祈热,只能求助于女朋友。他以为班堇肯定又要让他直接发给祈热,隔了一会儿,收到的却是:“陆时迦是不是又帅了?”祈凉差点没吐酒,碍于班堇嘴里越来越帅的人眼下并不舒服,他没有开玩笑,又问一遍:“告诉祈热?”“当然要告诉,但是别太直接,你们爸妈是不是都在家?”祈凉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他们出来之前,柳佩君和季来烟都在家,要想帮眼前为情所困的人,回去肯定不方便,便问:“给他弄到酒店?”班堇没立刻支招,突然插一句:“我发现你这好朋友特心机,明显是故意喝醉的。”祈凉刚要解释,班堇又发来第二条消息:“但是我喜欢,实在是高。”祈凉便不想解释了,低头看一眼皱眉正喃喃喊人的醉鬼,或许是被班堇刺激了,他也跟着有了心机。点进和祈热的聊天框,他快速输入几句:“晚上回不去,有人喝醉了,怕回去被骂,你能不能帮忙送我和陆时迦的身份证过来?酒店开房要用。”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偏不直接说谁喝醉了,又故意隔了一会儿,发过去第二条:“没空就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吧。”然后是第三条,告诉她他们聚会的地址,说会就近找一家酒店住。等了好一会儿,没收到回信,祈凉有些气馁,他看一眼陆时迦,心里念叨:“不是不帮你,兄弟我尽力了。”本想就这么算了,可看陆时迦那副难受的模样,他到底做不到置之不顾,先喊了个同学一块儿把人架了出去。隔壁就有家不错的酒店,祈凉这么久都在攒钱,早就成了节衣缩食的大好青年,看到酒店价目表的时候好一阵心疼。他使劲地咬了咬牙,才先要了一间房。先前有段时间,他和陆时迦一起讨论过结婚的事儿,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一致地决定,以后随时把身份证带在身上,虽然登记还得要户口簿,可不是没有呢嘛。这么想着,祈凉往陆时迦口袋里一掏,果然就掏出他身份证来,递给前台,登记也只登记了陆时迦一个。他把人搀到房间,又拿了手机“请示”班堇,班堇只回一个字,“撤。”撤是得撤,撤之前,他给祈热发了定位,又说:“陆时迦带身份证了,我给他开了个房间,酒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