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2
,竭力咽下喉间闷痛,低声道:“她确然是我正妻,她跟着我……受了极多苦。”他倏地抬眼望着殷人离:“殷大人在城中可是寻找了一位铁匠数月之久?”殷人离缓缓撇他一眼:“你以为本官捉拿你,又是因何原因?!”萧定晔立刻道:“你将我妻子送进来,否则便是你刀剑加身,也莫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殷人离冷笑道:“本官逼供的法子有千千万,你以为本官会受你摆布?”萧定晔抬眼望着他半晌,摇摇头:“你不会。在未确定我究竟是不是五皇子之前,你不会动我。”殷人离冷冷往他半晌,转头向长随使个眼色。长随离去,监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殷人离从椅上起身,原地踱了个来回,转首灼灼望向萧定晔:“今年三月,衢州发生了何事,竟令官府发出了缉拿五皇子的缉令?”萧定晔冷着脸不说话。他理智的知道他该尽快开始同殷人离周旋,先确定殷人离是不是泰王的人。按理说,如果殷人离和泰王是一伙的,泰王在这个当口绝不会捉了殷人离的岳丈去。但是事实上,很多细节并不是他三哥去执行,下头的人行事,只讲求结果。他三哥极可能不知下头人捉了殷大人的岳丈。萧定晔没有确定殷人离身处哪个阵营,轻易不敢泄露更多信息。他本该趁着这个机会同殷人离套话,然而他满心想的都是方才那女管事的话:“那女贼是个硬骨头,两根臂膀皆脱臼,却吆死不说话……”他知道猫儿极能忍痛,尤其是敌人当前,她便是再痛,都不会发出声音。她几乎从来不干“仇者快、亲者痛”之事。他本该淡定、冷静,却终于忍无可忍,眼中杀机必现:“大人久居江湖,该看得出她身无武功。她对你夫妻无任何威胁,你二人行事却不留后路。死字怎么写,我知,大人可知?”殷人离看着他的狰狞神情,冷冷道:“你的第三处破绽,便是你太快显露了心绪。”萧定晔冷笑道:“若是殷夫人被人掳劫且虐待,你可能隐忍住心绪?”殷人离并不回答,面上似笑非笑:“你如此嘴硬,我便让你死了心。一月之前,宫里发下通告,五皇子在回京途中遭遇刺杀,伤重不治……”萧定晔倏地抬首,死死盯着他:“你……不可能,五皇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廷绝不可能下发此种通告。”殷人离冷冷道:“没错,你终于说对了一回。朝廷不见尸体不会发此通告。可既然发出,自然是确认了尸身。”萧定晔脚下一个踉跄,只觉脑中瞬间昏昏沉沉。若父皇、母后和祖母已经确认了他死,便说明随喜同三哥的周旋已经落败……------题外话------先发一更,第二更下午送上。第457章五皇子的真风采(二更)殷人离双目紧盯萧定晔面庞。眼前的年轻人长眉入鬓,脸颊消瘦,如笔鼻梁倔强高挺……男人看人的眼光与女人不同。他的妻妹李青竹曾说,这位年轻人与当今天子至少有四成相似。这是指他的皮相。然而在殷人离看来,配合前后他观察到的些许,这位“王公子”最多只有三分相像。他有着太多与皇子不相符的行为。真正的五皇子究竟该是何种举止?殷人离数年前夏日前去京城述职,途径京城最繁华处,一窥过五皇子的风采。那时,那位皇子还只有十四五岁,和现下他的长子一个年纪。他的长子现下还在每日想着怎么拥有好马、好剑能出去同人显摆,当年的五皇子却已经在青楼里扎了根。那时正值黄昏,他与随从擦黑进了城门,正要先去自家铺子后院歇息。途径京城最大的青楼时,便瞧见五皇子因同人抢姐儿,大打出手。他才至京城,一身疲乏,原本并无看热闹的心情。然而当时那场混战引得往来路人驻足不前,马车行进不前,他也被迫加入了观战的行列。后来,抢美大战以五皇子的落败而短暂告终。五皇子当时一抹鼻血,指着他的对家道:“等着,本王明儿就诛你家九族!”殷人离并不是因为萧定晔的一句“本王”而意识到这位打不过人还要放狠话的少年是位皇子。他能确认那少年是五皇子,是因为第二日他入宫觐见皇帝时,在御书房门口又遇上了头一日瞧见的少年。少年再不复当时的威风八面。他跪在御书房门口,眼泪珠儿淌了一地,正委屈的哽咽着:“父皇到底还是不是孩儿的父皇?旁人家的阿爹都向着自家娃儿,为何父皇不向着孩儿?”彼时皇帝正负手站在御书房檐下冷眼旁观,听闻自家娃儿的质问,心肝一阵抽痛,指着几个太监道:“将他架出去,仗五……两板!”皇帝一时心软减少了板子数,却并未招来自家娃儿的体谅。后来五皇子被板子拍的呼天抢地时,说了很多绝情的话,以至皇帝的糟糕心绪持续了很久。殷人离每年入京述职,皇帝都会留他长居半月,君臣探讨政局,十分投契。然而那一年,便是因为这位皇子太过胡闹,皇帝心绪心绪不佳,殷人离只在京城留了不到五日,述职结束就离了京。他之所以对五皇子的印象那般深刻,便是因为那年他匍一回京,人将将下船便收到了好消息,他家爱妻已查出三个月的身孕。后来这些年,他手上的一只暗卫队伍,也断断续续搜集了一些皇子的消息。其中事关这位五皇子的部分,前后加起来寥寥数语,所说的不过是一位纨绔皇子略略有些收敛行止,皇帝这位老父亲心中略有安慰。而最后一次得到五皇子的消息,便是这位皇帝最钟爱的子嗣,遇刺身亡。殷人离过往数年担任羽林卫与暗卫首领,杀伐决断,对人下杀手时何曾眨过眼。之所以他还未痛下杀手,除了这位青年曾主动说出过“铁匠被人掳走”一事,还有一处存疑,便是五皇子之死。此时站在牢房里的青年与七八年前他所见,已有极大的不同。不见一丝一毫的纨绔相,除了年轻人的一些本性,也确然有些朝堂之人的城府。只凭面相,他不能准确判断眼前人是否真是五皇子。可人有相似,便是他的妻妹青竹,也与那位假冒的“王妃”有三四成相似。他看着眼前神情已有些脆弱的青年,冷冷道:“五皇子已死,背后cao纵你之人,竟未告诉你?”萧定晔面色苍白。父皇既然已向外发出昭告,除了说明随喜同三哥的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