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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清楚才抬腿。为娘几十年的人生智慧,今天当嫁妆传授给你:车到山前必有路。记住,路是人走出来的,坑是人蹲出来的。你是要在路上走,还是要在坑里蹲?”猫儿便是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心怀满腹疑问,琢磨着她老娘给她的便宜“嫁妆”。要在路上走,还是在坑里蹲?以她逃亡路上被磨破过无数次脚底的经验来对比,蹲在坑里显然是一条享福的路。之后她的注意力便转去了她老娘说的“嫁妆”二字上。嫁妆,她觉着有些好笑。她已穿过来五年,她老娘现在才想起要给她嫁妆,会不会有些太晚。等她静默半晌,眸子缓抬,看到了面前的铜镜,眉头倏地一蹙。铜镜里的熟面孔,装扮的有些像要唱大戏。唱的曲目可能是讲才子佳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也可能是讲公主驸马欢喜冤家的。便连房中的装扮,也与曲目十分相配。大红双喜高高挂,喜庆程度远超过大年。此时正值午时,窗外的日头一阵有,一阵无,惨淡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户打进屋里,照的各弟子们面色也跟着一片惨淡。从猫儿睁眼的第一刻,屋里各门各派的弟子们便仿佛被人点了xue,站在原处一动不敢动。弟子们虽与猫儿不相熟,然而她们都从各自门主口中听到过,圣女是只母老虎。一旦发起威来,是个连她最爱的“王公子”都不放过的人。猫儿怔怔间开了腔:“唱到哪一出了?”------题外话------二更送上,三更很快就到第435章搓板(三更)猫儿从椅上缓缓起身,抖了两抖云袖,再被窗外窜进来的小风一吹,脑中刷的清醒。她抬脚便窜出了房门。站在高高廊庑上,她目之所及,全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盛况。红双喜、红灯笼、红彩绸。什么过大年,什么唱大戏,这他娘的是一场成亲喜宴!猫儿一把摘下金簪,直直抵在颈子上:“谁成亲?和谁联姻?要哄骗着姑奶奶给族里争取什么好处?”她呸的一口吐沫喷出去,目眦欲裂:“你们妄想!”她后悔,她早早就该离开,贪图什么兔rou,现下连这一身猫rou都要保不住。不,她更后悔,她一早就不该被百媚门门主那老娘们忽悠来。当他娘的什么好人,凤翼族之人是吃rou还是吃屎,与她有一文钱的关系?!她果然是个不记打的。凤翼族坑她还坑的少吗?她逃亡这般久,竟然和这般天真,如此轻易就信了人。她都被人卖了,可笑她还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给人开拓买卖赚银子!院里的大门哐当被紧掩,弟子们与下人们扑通跪了一院一屋。离她最近的飞针门大弟子忙忙道:“圣女息怒,没有旁人,是王公子。今日是王公子同圣女的大喜之日啊!”她见猫儿丝毫不信,急急往前挪去两步:“属下前来之时,王公子担心圣女不信,曾交代属下向圣女传句话。”猫儿捏着金簪的手未曾松开一点:“说!”大弟子又往前匍匐两步:“阿狸,鱼汤里要多放姜,可对?”猫儿捏着簪子的手一顿。没错,这话一定是出自萧定晔之口。只有他才知道,鱼汤和姜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她望着跪了一地的弟子,执拗道:“……我不信。”大弟子再上前两步,慢慢起身站在她身畔,目光一边瞟着她手上的金簪,一边谆谆善诱:“圣女想一想,若不是王公子要娶圣女,门主们哪里敢乱点鸳鸯谱?”她一边向四周人使着眼色,一边缓缓伸手,从猫儿手中抽出金簪,恭敬道:“十一月初一,是圣夫亲自选的好日子。算一算时辰,圣夫已到了前来的半途。圣女再回屋补一补妆容,就成了呢!”十一月初一……猫儿的太阳xue一抽一抽。这个日子,的确像是萧定晔选出的日子。他曾将她的生辰,定在了这一天。猫儿支着脑袋,心中如乱麻一团,没有一丝丝头绪。她高一脚低一脚进了屋,坐去椅上,摆摆手,有声无力道:“你们都出去,让我想一想……”没有人敢出去。圣女既然能拿着金簪做自戕状,这屋里还有什么不能利用?烛台,青铜所制,开瓢好物件。柜子,尖角打磨的极其适合太阳xue。瓷杯瓷盘,割腕利器。原本精心为圣女选出的成亲之物,现下看起来,件件都能要人命。猫儿低声道:“放心,我若是自杀,也要带着大伙一起上路,不会独自了断。一族人,总要整整齐齐。”弟子们一瞬间溜的干干净净。房中装扮的十分喜庆。正红,绯红,玫红,洋红……猫儿上次看到这般多的红色,还是她准备要强抢民男的时候。那位被她强逼着入赘的汉子叫什么来着?贾什么?时隔八个月,她几乎已经记不起那倒霉的汉子是何长相。成亲,成亲。在她前行的道路上,她没有真心实意的安排过这件事情。她有实力相逼之人,不愿意娶她。愿意娶她之人,她没法嫁。梦里她阿娘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可她的路就是这么难走。她坐在椅上,望着眼前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双眸呆滞,显得有些陌生。她身上的喜服却不陌生。布料,是曾被定义为餐布的、她亲自选的布料。绣样,是曾被定义为餐布花色的、她亲自选的绣样。包括她发髻上的一整套头面,纹饰也是曾被当做割rou刀上雕刻的纹饰,而被她亲自选出的。还有床上的装扮,房中的装扮……这样一场要隐瞒着她的婚礼,时间虽紧迫,却并不粗糙。相反,各处细节都极其郑重。比当初她要逼人入赘的那一场喜事,讲究的不是一星半点。此时她默默坐在屋里,守在门外的弟子们窃窃私语。一位姑娘道:“王公子多好啊,相貌英俊,武艺高强,瞧着是对圣女一心一意。何处还能寻见这种谪仙一般的人?如若有这样的人要娶我,我拼死拼活都要嫁。”另一人反问道:“你这般的模样,哪里配的上王公子那般的人才?”先一位姑娘嘻嘻一笑,低声道:“想那么多作甚?先嫁了再说。我虽外在一般,可却很内秀啊,哪里不值得夫君疼惜?”此时飞针门的大弟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