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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的出现?”萧定晔敛了一身杀机,似笑非笑望他一眼:“只在下一人前来。只我一人,已足够……”那汉子便长吁一口气,转身在前带路。经过了影影绰绰的坟道之后,夜明珠的光芒大盛。近二十个汉子聚在洞中,神情凝重中带着萧瑟,望向来者。萧定晔的目光第一时间聚在半个脑袋的张老六身上。“六爷?”张老六冷冷望着他:“山爷带了圣女何指令,说吧,老纸受的住。”萧定晔转头四顾,将众人人数一个个数清,将长相一个个记在心里,目光方重新回到张老六的半个脑壳上:“五年前汇河决堤,淹没近半晏北,可是你所为?”张老六见他今日匍一露面,竟是要盘点往日功劳,面上神情渐渐温和,点头道:“没错,原本要配合泰王夺嫡,可惜功败垂成。汇河决堤后,连带冲垮了多条河堤,眼瞅就能冲垮京塘河,冲到京城去,却遇上个能治水的什么官儿,半道截了胡。”萧定晔一吆牙,续道:“三年前,北地雪山山崩,山体压垮了北地近万山民,可是你所为?”张老六面上浮上了笑意:“没错,泰王原本是要趁机压制北犁府尹阿尔汗,引入突厥人。可惜,那阿尔汗竟不是个吃闲饭的,折了两个儿子,硬是将突厥人打了回去。”萧定晔脑中几跳,恨意更加上涌,问道:“此回,那些震天雷如何才能更大的发挥作用?你三番两回的行动都没实现目的,此回可有信心?”张老六哈哈一笑,拍着心口道:“山爷方心,此回震天雷要安置在沧州、广泉府……锦州共七个州府。震天雷一炸,此七个州府先行造反,另有十四处州府会立刻响应。再过半年,老纸造出更多的震天雷,反了的州府会更多。”萧定晔气急,反而降了怒火,缓缓道:“怪不得沧州、锦州等州府被封城,原以为是要捉人,却是要布震天雷。六爷消息隐瞒的紧,竟连我都不知。”他将所有要造反的州府问清楚,记在心中,方笑道:“此般大事,只靠现下这二十来个兄弟可够?六爷在旁处可还有羽翼?”张老六面上显出些哀伤,叹息道:“昨儿唐突了圣女的兄弟,原本各个是好手,可惜被圣女处决。等老纸回去,只有继续再寻人。三爷不知,我们这一行当极为隐秘,再要寻到口风严、招子亮的人,可不容易。”很好,萧定晔的手缓缓摸上腰间,面上含笑道:“按六爷及各位兄弟的过往功劳,由在下送各位一程,够格。”软剑立时出鞘。……潜伏在乱葬岗四周的死士静等半晌,待一阵令人不忍听闻的鬼哭狼嚎之后,从坟坑里缓缓行出个被鲜血浸透之人。死士们立时一惊,不知来者究竟是敌是友,手中武器已紧紧捏在手里。那血人一步步行出坟地,远远做了个手势,死士们心下一松,立刻按照计划上前。一批人提着水桶,一批人拿着衣裳,另一批人已窜进坟坑将战场检查过,在每个死状甚为凄惨的尸身上再补上两刀。待萧定晔被冲洗去血水,换上干净衣裳,他再做一个手势,死士们立刻护着他上马疾驰。直到驶出二里地外,一位死士勒停马儿,大白日里打出一记烟火。浑黄带哨声的信号发了出去,未几,二里地外忽的一声炸响,扬尘立刻滚滚上天。萧定晔停马望着那尘柱半晌,一夹马腹,遽然往城里而去。……猫儿在城外乱葬岗被炸平不久之后,从昏睡中短暂的醒了一回。她后背的伤处已减轻,只伤风还极重。郎中在汤药中加了安眠药剂,长睡有利于病患尽快恢复。在被丫头们侍候服过药、擦过药膏、换过衣裳后,她又要陷入新的昏睡。趁着又要睡死之前还留下的一点点清明,她睡眼惺忪的望着眼前的青年,鼻头一番翕动,眼中一番迟疑后,方低声问道:“可牵了旁的女子的手?”王三一迟疑,立刻摇头:“从没有过。”他是不喜欢牵人手的人。他之前的那些女人,他在床榻上和她们热情,在床榻下偶尔也和她们热情。但牵手是不会的。他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不适合有牵绊。她却摇摇头,鼻音甚重的道:“你骗人,你那日就和她牵了手。”她又开始翻旧账:“以前呢?那些青楼里的姐儿,那些酒楼里的舞娘……”他立刻有了被捉J的慌张。他此前没想过要守贞。圣夫和圣女,是不能圆房的。他自从知道他是劳什子圣夫的命运后,曾起了长久的少年叛逆。从包戏子到包姐儿,便是在外押送货物的途中,也曾携带着女子困觉。整整荒唐了四五年。后来他的思想终于成熟了,知道身体是自己的,没必要将腰子折腾坏,这才渐渐收了性子,慢慢着来。现下被她这么一问,他立刻后悔了过往的那些荒唐。他忙忙牵着她手,低声道:“有了你,再也不会了。”她抿嘴一笑,又咳上两声,翘起手指给他瞧:“真是特意为你染的丹寇,好看吗?”他立刻点头:“好看。”那些姐儿、舞娘,甚至路边卖水的婆姨,也都常常十指丹寇,可从没这般好看过。那些人都是为了天下汉子而染的丹寇,只有她是为了他一人。他心潮有些澎湃,原来中意上一个女子,是这样的感受。一颗心竟然装不下,心里的喜悦随时要满溢出来,将他的胸腔都填满。于这喜悦中,他忽然有些警醒,忙忙问道:“我同你那……同他长相极相似,你能分清我同他吗?”她抿嘴一笑:“我怎会分不清你二人?你同他……”她心中起了促狭之意,低声道:“你同他,各有千秋……你英俊,他潇洒……”他不禁一笑,待再要和她说话,她已阖上眼,睡了过去。萧定晔在外为她浴血奋战时,打死也不会想到,他的阿狸,竟然正在和旁的男子甜言蜜语。那些话如果是对他说,他一定笑的合不拢嘴。然而那些话是对旁人说。如果他知道,只怕要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抱着脑袋昏死过去。当然,他在外时,并不知道这一幕。他纵马进城,趁热打铁,一路先进了府衙。府衙里的护卫,皆已替换成死士。四十名死士将广泉府衙护的固似金汤,只许进,不许出。年已五旬的府衙大人称病休沐,候在前厅。萧定晔望着这位糊涂官,冷笑一声:“本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