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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捶心,站在窗边越发不敢眨眼。再过了一刻钟,衙门前却来了一辆马车。马头的位置正对她,她看的清清,正是王家车队的领队。深更半夜,王家人睡醒了来串亲戚?那领队下了车辕,转头四顾。她下意识往窗帘后面一躲,细细盯着那处瞧。几息之后,从车厢里下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人极为眼熟,和萧定晔几乎是一样的身形,一样的气度。另一人穿了件黑漆漆的斗篷,将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她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大。是有什么事情,到了半夜前来的地步?弄得这般神秘?那两人下了车厢,径直往前而去,极快便消失在黑暗中。马鞭“啪”的一响,在这夜里格外明显。领队赶离马车,向王家宅子方向而去。猫儿脑中疑云更甚。王三和那神秘女子,这是整夜都要留在府衙里了?她和萧定晔到底借宿了个什么人家?若是沾染上不相干的坏事,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萧定晔一时半刻又不见回来,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恰巧王三又在这个时候现身……她再也沉不住气,打开房门便跑了出去。……夜色深沉,她坐在府衙门前的石阶上不挪窝。在这个位置,无论萧定晔从府衙哪面墙头翻出来,她都能截到他。府衙门口并不是只有她一人。白日游街累了的叫花,也会在墙角睡一夜,等天亮再离去。她坐在石阶上,竖耳听着四周动静。远处有夜归的醉鬼在嘶吼着醉话,肆意问候着不知什么人的八辈祖宗。又有早早出街赶早市的摊贩推着小车匆匆而过。她坐在石阶上,脑中渐渐有些迷糊,不由将脑袋搁在膝上,极快便打了个盹。等她脑袋一顿,一提,眼睛微睁,立刻觉察出有人站在她身畔。此时天色已发麻,四周皆是匆匆行路人。一个青年站在她身畔,略略弯腰瞧着她,像是在等她什么回答。她茫然抬头,一张熟悉面孔立刻闯进她眸中,沉稳中带了些关切望着她。她蹭的起身投进他怀中,紧紧搂了他颈子,连声道:“我再也不惹你生气……”紧挨的身子一阵僵硬,青年扎着双手,试探问道:“王姑娘?”她只怔忪了一息,忽的便反应过来,立刻弹跳开,已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青年长着一张她熟悉的脸,却不是她想等的人。他的身上,没有她熟悉的气味。她对着王三讪讪一笑:“我梦见个美男子,他原本同我好好的,忽然就生了我的气,我着急想着如何哄好他……我方才的举动,完全是睡糊涂所致,你莫往心里去。”王三似笑非笑望着她,提眉道:“那位美男子,和在下的英俊程度差不多?”她忙忙点头:“差不多,都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富贵多金。你知道我年已二十还嫁不出去,实在是有些恨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被逗的一笑,方问道:“姑娘怎地睡在此处?我记得,你手里不少银子,你便是夜里不愿回王家,以你的机灵,也不该是寻不见住处的人。”猫儿转头往身后一瞧,几丈外的朱红漆门牌匾威武,其上“广泉府正堂”几个字威武霸气,震慑民众。她再抬头往府衙边上的客栈望去。她专程拿银子砸出来的端头客房,窗户洞开,窗帘旁挂,她离开时是什么模样,现下依然是什么模样。那处没有站一个人,也没有悬挂一个不起眼的物件。萧定晔没有回来过。她心下凉了半截,怔怔站了半晌,方想起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似真非真在等她的回答。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面上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指着衙门道:“我等着告官。”王三蹙眉道:“谁又惹了姑娘?竟到了报官的程度?”她向他努努下巴:“你家下人,便是在我房里侍候的丫头。她将我按在床上,险些扭断我的手。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得告官。”他便叹口气道:“那丫头昨儿我已经打发了出去,姑娘受了委屈,是在下之过。”猫儿心中吃惊,立刻觉着对不起那丫头。只此时她满心都挂念着萧定晔,无暇过问旁的事,听王三如此说,便做出遗憾之色道:“可惜,竟然不能告官……”他不由摇头笑道:“告官又是什么好事,你可知若过堂一整日,便是原告也要跪一整日。你能挺得住?”她便讪讪一笑。他转头四顾,蹙眉道:“你那位外甥呢?听闻是陪你一起外出,怎地就你一人在此?”她叹一口气:“我也想知道。他从我手上得了二百两银子,便不知去了何处快活。”她便做出张望神色,往四周再瞧一瞧。既没有面孔英俊的胡茬青年,没有什么大高个的衙役。空气中飘荡的全都是包子馒头的味道。府衙高高院墙,关住了她的情郎。她忽的弯腰抱住肚子,满脸窘迫望着王三:“我……我在此处坐了一整夜,肚子着了凉……”他满脸的忍俊不禁,道:“我带你去客栈寻净房……”她立时大叫:“不成,太远……痛,肚子痛……”他左右一瞧,叹一口气,道:“如此,请恕在下唐突姑娘。”抬手拽住她手臂,大步往衙门边上的角门而去。……猫儿坐在净房里,想着心头的计划。方才进衙门时,她特别留心了院里的状况。下人们神色自然,说明夜里没有发生捉拿刺客、小贼之事。守卫府里的衙役,没有人鼻青脸肿,或者缺胳膊少腿。说明夜里没有打斗。萧定晔究竟去了何处?难道一翻进墙头就被网子网住,然后被五花大绑,关进了牢里?她心乱如麻,只这么一会会时间,口中已生了两个燎泡。净房外的丫头见里间久久没有动静,不由催问道:“姑娘,你还好吗?”猫儿立刻“嗯”了一声,又支支吾吾道:“不太好……”她得找个机会往各处探一探,尤其是那些偏僻处。有枣没枣打三竿,总比她毫无希望的干等着强。外间丫头忙问道:“姑娘怎地了?”她等了半晌,方为难道:“我……我弄脏了衣裳,求你帮我去寻一身干净衣裳,再备上沐浴的热水可好?我是个爱干净的,半点龌龊都受不了。”她是王三带进来的人,丫头不敢慢待,只得道:“姑娘等一等,奴婢这就去准备。”猫儿忙忙往净房门外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