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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插土里,“苍澜殿离银作局远得很,小太监们给主子们送首饰都会有意避开,实在避不开了才跑一趟,我去的那天下了暴雨,本不该是我去的,原先去送的小太监突然拉肚子,刚我闲,就推我身上了,我跑进苍澜殿里已是浑身湿透,那殿内的小宫女瞧我冻得发抖,就领我去烤了会儿火,再出来时,恰好见太后娘娘站窗边赏雨,她看见了我,就把我留下了。”“她定是看你可怜,”傅晚凝中规中矩道。魏濂好笑,“你倒为她说话了。”傅晚凝不答声,低着头穿针线。木头都插好了,魏濂开始搭小木梁,慢声道,“她留下我不是同情我,她看见院子里的一株蔷薇花被暴雨淋的倒在地上,她极爱蔷薇,正好我路过,她让我过去将那株花扶正,我就在雨里淋了有一个时辰,后面扛不住昏过去了,再醒来就被调进了苍澜殿。”他说的轻描淡写,可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被暴雨淋那么长时间,身体如何受得了?傅晚凝放下手中的线,音色变冷,“她图的什么?孩子都不放过。”“她想要一条听话的好狗,”魏濂拿着绳索将那些小木梁绑好,随后开始盖砖,吴管家叫底下人买的是青砖,往那小屋上一盖,正和苑里的花草相融,他铺完最后一块砖,跟傅晚凝道,“去把狗抱过来吧。”傅晚凝才要放下篮子,香阁从屋里抱出来拂林猧儿,跟他们道,“老爷夫人,它好像褪毛了。”傅晚凝慌忙从她手里接过拂林猧儿,往它身上扒了扒,小肚皮上真秃了一块,她着急道,“不会是得病了吧?”魏濂走过去往它身上瞧了瞧,嫌弃道,“狗褪毛正常,换季了它也得换毛。”傅晚凝和香阁懵懂的互看着,然后道,“那,不请大夫了吗?”魏濂瞪着她笑,“谁给狗看病?”傅晚凝噎住。魏濂踢了踢那小屋,扎实的很,他朝她瞟,“把它放了,抱一身毛。”傅晚凝忙将拂林猧儿放进去,里头凉快,它钻里边儿绕两圈适应了后,就朝地上一躺,赖着不出来了。傅晚凝瞧着它快活,跟魏濂笑,“这新窝很称它心。”“狗玩意儿都快当人待了,”魏濂捋下袖子,拎一只篮子里的鞋垫看,“这鞋放一放吧,纳个边半天,我看手都被线勒红了。”傅晚凝拿走鞋垫,绞了线和绸布绑一道,将篮子递给了香阁,她站起身道,“昨儿种的茶花不知道活了没有。”“要你亲手栽的,那么金贵,它敢死吗?”魏濂握她手,拉人进屋里去洗了。日头偏下去,丫头们在苑里搭了个秋千架,两人出来时,她们在牵风筝。傅晚凝仰头看,那风筝飞的倒远,已看不清形状。魏濂拉她坐到秋千上,半眯着眼道,“都闲的很,在苑里放风筝,西苑空地都瞧不见,搁这儿碍眼。”丫头们一哄而散。傅晚凝推他,“她们玩儿你也说。”魏濂抻腿朝地上蹬,带着她朝上荡起来,唬地她抱紧他的胳膊不敢动,他就笑开了,“苑里花草多,地方又小,哪适合玩那物事?”傅晚凝揪着他不敢放,小着声嚷道,“你就是要把她们轰走。”魏濂站住脚,让秋千停下来,“她们挡事儿。”傅晚凝面色呈出粉,伸腿要往下跳。魏濂张手将她圈在秋千里,道,“跑什么?”傅晚凝慌张的朝四周看,瞧不见人她扑通的心才稍稍放一点,她伸着细指挠他,“你没个分寸。”“在自己苑里要个什么分寸,”魏濂的视线放在她的唇上,嗓音小了许多,“跟我端着,跟她们倒热络。”傅晚凝撇过眼,脸也仰着往后,她羞声道,“你别看我。”魏濂唔一声,失落道,“我看你也不行了?”傅晚凝拿眼往他面上瞧,判断着他的真伪,“你,你坐正了,我随便你看。”魏濂更近前,一手掐起她的下颚,压头就亲,“坐怀不乱是傻子。”傅晚凝被他亲的猝不及防,她挣不开人,气的张唇要说他,可恰好被他趁机伸舌钻嘴里,风风火火的包揽住她的唇舌轻薄个够,瞧她透不过气就兜着人起身冲屋里去了。傅晚凝昏头昏脑的晕着眼,才得一点清明,她已被送进床里,魏濂压着她吻,看她犯着糊涂,便笑,“晓得我是谁吗?”傅晚凝酸着腰曲身,故意道,“……不晓得。”魏濂面容一怔,撑上胳膊俯视着她。他的唇一离开,傅晚凝勉强能睁眼,正见他目光忧伤的盯着她,她心里一疼,朝他伸长手臂道,“你是魏濂。”魏濂便翘唇,微低身让她环自己的脖子,他碾下去,听着她低低吸气,他裹住她的唇痴缠,“负心人。”傅晚凝那堵在喉咙里的喘被他吞了,她挺起腰,又无助的瘫回去遭他更猛烈的侵袭。正是情深,便有人来打搅,屋外头的香阁揣着心往里叫人,“老爷!汪,汪公公过来了……”魏濂狠抹一把脸,脱身下床,他急躁的抓着大袖衫往头上套,眼睛还钉在床上,正见傅晚凝侧一边细肩,蕴着水汽的脸露一半斜斜的望着他,欲语还羞,浓发乱作黏稠,似在挽留他不让走。魏濂匆促的扒好衣裳,走到床边掌着她的脸与她接吻,“不想走。”傅晚凝蛾眉微揪,身子软的似能被他握在手中,她侧一下脸,动不了,只得轻微的催他,“……出去吧。”魏濂托着她放回床,瞅着她满心温热,有倾便踏出了屋子。汪袁候在堂屋里,魏濂一进门,就瞧见他的面色凝重。魏濂坐到上首去,松着身靠椅背上,“什么事?”“厂督,徐阎秋跟皇上告破了太后娘娘怀孕一事,”汪袁道。魏濂泻一丝笑,“皇上信吗?”汪袁抿一口茶,叹息着声道,“皇上自然是信的,已冲去了凤璋殿,您要入宫去看看吗?”魏濂扇着扇子,笑,“我去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汪袁迟疑一瞬,“厂督,太后娘娘有孕,这事儿咱们若先跟皇上说了,功劳就是咱们的,可被那徐阎秋抢了先……”魏濂朝他压手,“要说这里面的妙处你看不透,这皇家秘辛能不知道的最好不知道,掺和进去没好事,他是瞅准这个时机,给皇上递了消息,但皇上心底也对他有顾虑,他可以利用旧主的秘密向新主献媚,换取自己安稳无忧,这说明他这个人不忠诚,新主即使暂时器重他,但也不会将他纳为心腹,必要时还是会将其弃用。”“可咱们原先也是太后娘娘的人……”汪袁瞅着他不确定道。魏濂乜他,“咱们不应该是萧氏的臣?奴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