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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妗默了默,为难道:“白姑娘,最近咳,事忙不便与姑娘相见,还请姑娘见谅。”杜相思撇了撇嘴,“哦”了一声,继续看手里的珐琅彩花卉簪,问那小贩道:“这个又要多少银子?”“十两!”“十两?你怎么不去抢?”杜相思瞪着眼睛,刚要理论,白妗插嘴:“她让我问一句,你的伤…?”“都好全了!”杜相思冲她一笑,摸了摸手臂,嘟囔,“还好吃饭的家伙保住了。”她一拍脑袋,从怀里摸出个什么:“你告诉她一声,就说我要离开盛京城谋生去啦,行囊,还有盘缠都备好了,本来想跟她一起走的,谁知道我听人说,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上公主府打秋风去了。你还说她忙呢,忙个鬼啦。这次不来见面,哼,再想见就难啦!”白妗愣住,这…这么突然?连她递来的东西都呆呆地没有接过来。杜相思只得一把塞到她手里,白妗低头看,是一张大昭的地图,划分出明确的地理位置,每个地点批注上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仔细一看,均是切糕炒馕钵钵鸡盐水鸭等等各个地方的名小吃…竟是一张美食地图。用红色的朱砂串起了一条行进路线,大概是杜相思将来会去之处。“喏,你把这个交给她,她看到就会明白啦!”浓重的红墨圈出了终点,白妗声音有点低:“你,你要去那么远啊。”杜相思弯眼笑道:“我好不容易自由,又兼一身轻松。这世间烂漫,若我不能好好地看上一看,难道不是一件大大的憾事么?”她振振有词,“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是写不出好的话本的!”白妗轻轻点头:“这样很好。”“你告诉她,完事以后一定要来找我玩儿啊!”她嘟嘟囔囔,“欠她的银子我会还的,本相思可不是赖账的人。”白妗一笑,“我会替你带到的。”白妗最后看了杜相思一眼。想象着她未来所要经历的,竟是自己从未想过的,更加波澜壮阔的人生。忽然觉得一直以来小看了她。她真心实意道:“保重。”“多谢了!”杜相思回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咦”了一声,总觉得很是熟悉,不由得挠了挠头。“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小贩在催。“买买买!”杜相思立刻抓起簪子,继续跟他砍起了价。*“公主呢?”牙玉浆洗着衣衫,“唔”了一声,“在西阁楼。”“西阁楼不是空着么?公主去那儿做甚?”牙玉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公主,她哪里是闲得住的,明明大病初愈,总是不肯好好待着。这不正同珠儿她们耍玩呢。”进了西阁楼,果然一下子就看见蒙着眼,正伸着双臂四处摸索的槐序,而珠儿等人静静悄悄,要么猫在花坛底下,要么藏在柱子后面,偷偷看着槐序,捂住嘴吃吃地笑。这是在玩捉迷藏?“公主…”白妗走上前去,一把被槐序抱住。“啊啊找到了!”槐序兴奋地叫道,拉下蒙眼的黑布条,猛地垮下脸来,“怎么是你啊。”“公主你什么时候派人,把小人从魏府接回来啊。”白妗实在是无奈。槐序眼珠滴溜溜一转:“找我啊,找到本公主就答应你!”玩兴起来,冲她做了个鬼脸,珠儿等人也嘻嘻哈哈地拥了上来,二话不说给白妗绑上了黑绸。这些小姑娘动作没有轻重,勾散了她的长发。顿时间额前凌乱,四处暗成一片。有人故意发出重重的脚步声,引她去抓。白妗勾唇,听音辨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脚下一点,便要飞掠过去拿人。槐序的声音传来:“不许耍赖!不然本公主重重治你的罪!”白妗便定在了原地。“好吧,按公主的规矩来。”“你数十声,哦不二十声,我们藏好了你就来找!”槐序兴奋地拍了拍手,“开始!”婢女们嘻哈笑着,一哄而散。白妗只得老老实实数到二十,然后转了脚步,漫无目的地摸索起来。这阁楼好生宽阔,她走一步,便要伸出脚探了探,确定有没有障碍物。忽然间撞上什么,似乎是个人。“哈抓到了!”她轻轻一笑,想伸手到脑后去解那绸布,却被人按住了手,肩膀被往后一推。后背靠在什么上。貌似平整,是一堵墙,她便顺势靠住了。“你是?”这人忽然靠近,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心绪很乱一般。白妗伸手,感觉到手下yingying的,貌似是武将的甲胄,她一惊脱口便道:“魏…唔”剩下的话堵在唇中。被掐住下巴,好似未知名的怒意,温热的呼吸喷洒而下,柔软探进她的口腔,彻底交缠在了一起。嘭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无法看见,漆黑一片。☆、大婚直到入夜,白妗才猛然想起,姜与倦同她相约一见。走进东府,果然便见青年衣衫单薄地坐在梅树下。看见她,轻轻垂下了眼。她撇了撇唇,有一点理亏。径直取过他身前摆放的酒壶与瓷盏,自罚三杯:“殿下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风过,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妗妗,孤说什么都留不住你的。”他忽然抬眉,悲伤一笑,“你一定要走的是不是…”白妗沉默,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不想骗殿下。”“呵…连骗都不愿了么…”他微微侧过脸庞,月光在他长睫上留下温柔的光辉。白妗眯了眯眼:“此言何意?”姜与倦只是举杯:“便当是为妗妗饯别,来,饮下这最后一杯,”他顿了顿,“从此,你我…”尘归尘路归路。他咽了咽喉咙,还是说不出口。白妗没有想太多,心中也有沉郁堆结,便将酒水一饮而尽。舌尖蔓延开一丝古怪的味道…她猛地瞳孔大睁。软骨散…?不可置信,却是身子一歪,彻底地昏沉过去。少女软倒在他身前,烟霞色的衣裙铺散在地面,白皙的脸庞朝向着他。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凝视她酣睡的容颜。……“殿下甚美,可惜心有所属。”高高的红土坡上,黑衣女子遥望灯火连绵的盛京城。她拍了拍腰间一个用黑布包着的,长条状的物品,眯眼笑,“有了这个,继续四处去打秋风,也不用担心有杀头的风险,这桩买卖还真是合算极了!”“你说是不是,阿良?”丹凤眼斜睨,看向一旁清俊端正的男子。而男子主动上前,接过她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