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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看了看裴延恪的眼睛,一滴眼泪都没流。好气!!!“净身出户!!!”时窈气都气炸了,指着裴延恪,道,“姓裴的,你果然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心虚了!!!”时窈整个人都炸裂,殊不知,如果裴延恪不提把财产都给她,自己一文钱都不要,时窈又得骂他,是个渣男,把钱全吞了。总归,时窈现在需要发泄,那给她骂一骂也无所谓,外人怎么看,裴延恪倒是也不在意。跟jiejie和离,再把小妹娶进门,还真像是个玩笑啊。-时窈这人平时吊儿郎当,遇上大事儿的时候却是效率极高,绝不拖泥带水。她雷厉风行,动作极快,找人拟了个看起来很有文采的和离书拿过来,自己先签字画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和离书丢到裴延恪跟前,道:“赶紧签了,老娘急着去找下一春。”裴延恪唇动了下,终是未置一词,按照时窈的吩咐,签字画押,整套流程一气呵成,半点儿也不带歇息的。时窈原本是气,现在看裴延恪这一副闷的跟什么似的样子,就更气了。她最烦的就是闷葫芦,说句话,能死???算了,事已至此,时窈也懒得多计较了。就算他说点儿什么,也是没什么用的道歉的屁话,只会让她更生气,更意难平。拿到裴延恪签字画押的和离书,时窈心中像是堵了块湿乎乎的棉絮那样难受,完犊子的,本来以为自己凭实力不单身了。谁能想到这会儿,她还是被单身了。狗逼作者是不是又搞什么幺蛾子了。时窈这么想着,耳畔听到一声久违又熟悉的笑声。狗逼作者:^_^嘻嘻……时窈:“……果然是你!!!”狗逼作者:我有一万种方法让时窈去死,你小心一点哒。还!哒!我日!时窈气得无话可说,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狗屁伤心地。她气鼓鼓地直接离开,只留下一抹艳红的背影给裴延恪。裴延恪只默默站在原地,目光涩然,垂首望着自己眼前的和离书,捏住绢帛的手指骨节都泛了白。良久,才听见他一声低低的叹息。-时窈自己的东西也多,回房了就让红菱明玉她们几个把东西都打包好,倒是收拾了不少箱笼出来。时窈一刻没多做停留,直接从裴府搬出来,住到京郊别苑。临走的时候,立在裴府影壁处,时窈还能触景生情地想起来这半年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苦的、甜的,如今也都过去了。裴延恪这个人,大概是要永永远远和她的名字割裂开来,再无瓜葛。甚至,时窈在担心,按照狗逼作者的尿性,自己会不会还是要死在裴延恪的手上。真是气得想抢狗逼作者的键盘啊。时窈离开后,裴府一院子的人都安静下来,倒是有挺多下人仆妇挺舍不得时窈,嘉陵郡主从前骄纵跋扈,这半年来虽然还是很跳脱的性子,但却鲜少苛待他们,相反,她眼里头没什么尊卑之分,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蔼可亲,爱同他们说笑,心情好了还逗逗他们。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松快和谐,大家伙儿干起活儿来,都觉得轻松愉快了。只是,如今嘉陵郡主同裴阁老和离,往后又要对着阁老那张阴气沉沉、不苟言笑的脸,怕是日子又要难熬了。也不知道新入府的夫人,脾气秉性究竟如何。-时窈在京郊别苑死宅了三天,期间吃吃睡睡,别的啥也不干,整个人蔫得像朵枯萎了的花,叫红菱明玉看了都着急。她俩好话说尽,劝也劝了,时窈还是只瞪着一双眼,躺在贵妃榻上,望着廊檐上的瑞兽出神。大写的生无可恋。唯有齐元赫这人不怕死,胆子大,就搬了个小杌子坐到时窈旁边,叽里咕噜不停说话,道:“郡主呀,您别伤感了,您这样子,赫赫看在眼里都觉得难受。”“嘤嘤嘤,您好歹吃点儿,您不吃,赫赫就自己吃了啊。”“您瞧,您这两天都瘦了。”齐元赫点中了时窈的死xue,她忙激动地问了句:“瘦了?”齐元赫忙点头,道:“瘦了,瘦了起码一两rou!”时窈翻了个白眼,又不想说话了。特么的瘦了一两跟没瘦有什么区别。她这样也太不像失婚妇女该有的样子了吧。应该形销骨立才对啊。……原本时窈是想把齐元赫给赶出去的,免得成天在自己跟前瞎晃悠让自己心烦。但齐元赫鬼哭狼嚎的本事太厉害,说自己离开了京郊别苑就没地儿住了,离开郡主他就活不下去。时窈觉得他活不下去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因为离开了自己他可能就没钱花、没地儿蹭饭了。反正,留个人在身边,陪自己说说话,倒也还能解解闷儿。时窈听齐元赫叨逼叨个没完,原本沉下去的心又慢慢浮上来,她眼珠子动了动,侧了侧身子,就对着齐元赫一张涂得白净的脸。时窈又把身子正回去,决定眼不见为净,然后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嗓音也毫无波动,问齐元赫,道:“那什么,裴……裴延恪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时窈瘪了瘪嘴,觉得有点儿委屈,可怜巴巴问道:“他是不是茶饭不思,日夜不眠,不去上朝,天天想我?”齐元赫顿了顿,给时窈嘴里喂了块西瓜,看着她一边嚼,才道:“没有的事。”“裴阁老吃好喝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还娶了……二姑娘过门。”时窈:“……”齐元赫想了想,劝时窈,道:“郡主,赫赫知道你伤心难过,可裴老狗却不这么想,你要是再这么颓废下去,岂不是让裴老狗和二姑娘这对狗男女看笑话?”时窈当然不想让人看笑话,她看了齐元赫一眼,道:“我知道你想用激将法来刺激我,但是我不吃这套。”“我又没离过婚,只是脑补地想了想失婚该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我就是走个流程而已。”齐元赫“呵呵”干笑两声,说:“赫赫信了哦。”这几日其实也有人来要拜访时窈,可就连苏明仪过来,时窈也不大想见,大家伙儿也都知道时窈这人的性子,强求不来,也就不多勉强,反正这人约莫颓废个几日,自己就闲不住,重新活蹦乱跳。时窈自己丧了三天,也觉得是时候重新振作了,就手微微一抬,矫揉造作地掐了个兰花指,问齐元赫,道:“赫赫,这帝京有没有什么好去处,供我这种单身女性消遣的?”齐元赫眼睛一眨,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