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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知礼数,孟大官人见笑了。”萧慎一愣,原来这女孩子是这家的童养媳,那之前那个小男孩八成就是她的小丈夫。乡下愚昧人家买个童养媳不足为奇,古已有之,不单大晋一朝。又想:“看她这样怯懦,想来不敢乱说话。”王大娘将他们引到一间房内,安顿萧慎躺好后说道:“大官人请稍等,老身现下就去请那李佑可李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出了门,留萧慎和宋秋荻二人在房内。“怎么从刚才就不说话?”萧慎问道。宋秋荻有些心虚地道;“妾身只是有些累了……”“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那李大夫看,莫非有什么隐情?”宋秋荻赶紧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李大夫是……妾身要找的人,没想到在这个情形下见面了,一时百感交集罢了。”“他就是你说的远亲?”萧慎的语气显得一点也不信的样子。“算是妾身的远房表哥。”她低着头不敢看萧慎。心中却道:“是前世的再嫁夫君,这却不能对你说。”正在这时王大娘带着李佑可推门而入,萧慎打量着这李大夫和宋秋荻二人,心下更是疑惑。李佑可看了一眼萧慎,淡淡地道:“在下在嘉峪关做过随军军医,看这位……的身上多处外伤,还是尽快处理一下的好。”转身又对王大娘道:“麻烦王大娘烧一壶热水来。”他坐到床沿边,看着萧慎问道:“不知可否允许在下检查一二?”,萧慎点点头,任由他将自己受伤的左腿横在他大腿上检查。李大夫在萧慎膝盖处小心按压着,过了一会儿他放开萧慎的伤腿,站起身来,一拱手道:“大人骨头没断,只是一些皮外伤,需要涂上些治愈外伤的药粉后再包扎起来。”“大人”这个称呼一出,萧慎便知自己所料不差,此人做过军医,能从自己这身打扮和所用兵刃上认出他是朝廷命官。大晋朝衣冠用度皆有等级,百姓商人轻易不得逾越。热水打来,李佑可净了手,给萧慎小心清理了肩膀上的伤口,见那创口不深不需要缝针,便清理完毕后撒上药粉,小心给包扎好了。又想去看萧慎大腿上的刀伤,还没等碰到他手就被按住了,萧慎说道:“这我自己来。”李佑可微蹙眉头:“可能需要缝针。”“本……我常年在外行商这些小伤自己也会处理。”萧慎依然坚持道。李佑可点点头,不再勉强,留下外伤药粉和绷带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萧慎看宋秋荻还立在房中,只得有些无奈地对她道:“你也出去。”宋秋荻知道他伤的地方尴尬,却还是有些不情愿离开,说道:“我不是外人。”“出去!”萧慎咬牙切齿的道,语气不容分辩。宋秋荻暗自叹了口气,见眼前这人态度坚决蛮横,全然不似先前在高粱地里纵声大笑时的豁达开朗,仿佛又回到上一世那个完全封闭内心不近人情的萧大珰。可见他对自己这份阴私忌讳极深,想想上辈子即使欢好时他也从未褪去衣衫。待宋秋荻退出后,萧慎才查看自己大腿伤势。砍刀砍出了一条又深又宽的大口子,这伤口的确是缝针会更好,可惜萧慎并不会,只能依据李佑可的手法清理了创处后将药粉撒上又包扎了事。好在开山砍刀的伤口虽然看来可怕,但一般不会很严重,只要夜里不发起高烧养一段时日就好。至于另外一处旧伤口……他看了一眼,也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等宋秋荻再进来时,萧慎注意到她情也十分古怪地看着自己,眼中含着几分质问与怨怼,让他不解,于是问道:“又怎么了?”“有人托我说媒呢,三哥。”这话说的戏谑中带着幽怨,令萧慎迷惑万分,皱着眉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三哥?你叫我什么呢?”宋秋荻坐下,看着萧慎的眼神中埋怨更甚:“还不是你和人家说我们是什么兄妹二人,结果人家王大娘刚才拉住我说:“你这哥哥长得真俊,不知成家了没有?”,妾身说你老早就娶了妻,大胖小子都生了好几个了,那王大娘却还不死心,要把她儿子的姑娘给你做妾呢!三哥!”这番话说得痴痴怨怨,听得萧慎心中别扭,尤其是那个“大胖小子生了好几个”显然是她在外人面前故意讽刺揶揄他,令他心中好不痛快,说道:“当时那情形我还能说什么?不过随口扯谎,难道我还自报家门不成?你怎么什么都计较?”“是啊,妾身是不该计较,督公自有招蜂引蝶的本事,只是不知道她家姑娘知道三哥你的身份后还敢不敢嫁呢。”萧慎听得她一句比一句带刺,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两人是彼此的怨偶的光景。她还口口声声叫什么“三哥”,这个称呼让萧慎眉头拧得更紧:“你这没来由的讽刺人……什么三哥二哥的?这又是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称呼?”宋秋荻见他一副完全不通人情的样子,心中气恼,不想再理他。入了夜两人匆匆用过王大娘送来的粗茶淡饭就打算歇息了。“你要不要去隔壁和王大娘凑合一宿?”萧慎突然开口问道。宋秋荻恼道:“过去给三哥你说媒吗?”萧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她嫁女心切,关我什么事?你何必寻个借口三番五次讽刺我,还有什么“三哥”之类不许再叫,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宋秋荻看着萧慎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方才的愤懑之情竟也减轻不少,反而升起了一丝调侃之心,索性挨着他坐到了床边:“督公自称妾身的兄长,别人又管你叫“老三”,那不就是三哥么?不过说来也奇怪,你看着年纪比那余德广轻很多,怎么他是老六,你是老三?”萧慎见她情绪好转,心下一松,露出一个浅笑道:“这是司礼监论资排辈的叫法,又不是按年纪。司礼监一共七位秉笔太监,我排名第三又提督东厂,地位只在司礼监两位祖宗之下,故而是老三。”顿了一下,忽又笑道:“余老六看着显老,其实他就只比我大两岁。”宋秋讶然:“那他可看着真不像。”眼波流转,看着萧慎调笑道:“那你可别往上升了,不然不就越叫越老了。”萧慎见她双目含情,一时间竟难自抑,某些不合规矩的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侧过身,一只手扶着脑袋将自己支棱起来,越看她就越觉得自己心中的小树苗越长越大,忽而玩心大起:“再叫声三哥听听?”宋秋荻摇头,笑道:“刚才不是还不让叫?不叫,那是你们内臣叫的。”萧慎笑嘻嘻地道:“除了司礼监几位秉笔,其他人得叫我三爷爷。”宋秋荻又靠近了点,两人几乎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