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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耳朵,有温热的液体流过,她低头一看,耳朵的血正滴在手指上。唢呐,这是个乐器流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堂堂魔尊要拿它当武器。魏临渊被音阶削弱灵力,不能前进半分,他一只手扶住陈映月,另一只手支撑着剑。旁边的顾娇娇同样不好受,她本来就弱,这下径直头痛欲裂,惨叫连连,如同魔音贯耳。陈映月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感觉已经出现幻觉,上头金光闪闪掉落一个神仙脚踏祥云来救自己。哦不是幻觉。那是邋里邋遢腰间别着酒壶的黄奕院长,金光闪闪的东西正是他手里扛着一个金色大钟。“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在上林放肆。”金色洪钟“砰”的一声放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黄奕手指微动,只见旁边钟槌自发开始撞击。Duang——整个思过崖都回荡着浑厚钟声。陈映月垂死病中惊坐起,脑子突然一片清明,多年的耳鸣也治好了。他强任他强,钟声拂山岗。他红由他红,我开全自动。☆、欲要令其亡唢呐之音,百转千回,宛如魔音入耳,几近妖声,那是能把你从出生安排到入土的天籁,让人想起指甲刮黑板的恐惧。古语云,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声,唢呐一响全剧终。但黄奕不是一般人,他不仅有硕大洪钟,还从空间里的犄角旮旯掏出一个锣镲。就是那种铜质扁平两手一合就哐哐哐哐哐的乐器。“丫头,来。”黄奕径直把铜镲丢给她,然后专心致志地运转木搥撞击洪钟。陈映月肩扛重任,她双手提着铜镲,嗞出一口白牙,“碎寒光,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嘛?”气沉丹田。哐哐哐哐哐。每敲一声,她就喊一遍碎寒光。尤其搭配着旁边这口古朴寺庙洪钟,梵音质朴,大音希声。欲要令其亡,必先使其狂。碎寒光不仅耳鸣,眼睛还快瞎了。对面两股声音夹杂陈映月连名带姓的唱,饶是他有唢呐,也完全控不住场。总归是摸清楚上林的地方,他唯一遗憾的是元神太虚弱了没办法带走顾娇娇,她算是这么多年来最让自己满意的容器。红色光芒大作,连带着尖锐高昂的声音都消失不见。陈映月再抬眼的时候,碎寒光没了。她正惊奇这人是不是被收进洪钟里了,就听见虚无缥缈又风sao的声音自远方传来:“不久后我们还会再见的。”黄奕灌了口酒,“呸,这个怂蛋王八羔子。”别说不久了,他这伤势都虚弱的只剩元神了,没个几十年还真回不来。魏临渊擦了擦嘴角鲜血,关于碎寒光说的荒月,看他的模样不像说谎,如果没记错的话荒月是千年前就殉魔陨落了,那时候自己根本就没出生。还是说碎寒光脑子不清醒。“师尊,中州恐欲变天。”黄奕将手中上品灵药递给陈映月和魏临渊,良久才道,“后生,这天早就该变啦。”中州修士和人族并存,逐日之巅常年抗争,须弥沧海的鬼怪也不安生。迟早有一场硝烟要弥漫在这片大陆,天道早就定好人选。几天后,上林学院因着一场拜师大典沸沸扬扬,陈映月也成了焦点,外门的弟子挤破了头去看,直言陈映月扬眉吐气大展外门风姿,一时之间给那些修为停滞不前的人灌了一碗又一碗的毒鸡汤。尤其是当有人问,师姐,您是怎么做到进步有如神助的?陈映月一并送了他们本修仙界必备。对比之下,顾娇娇则凄惨的多,她因着伤势几乎丢了半条命,被短暂调出思过崖修养。其间受雷刑的眠木又吐了几口血,听闻顾娇娇被那魔尊轻薄了去,他几乎眼眸通红挣扎着想要出去看看他的娇娇。顾娇娇是冷淡生活里的亮色,是苦味里的一点甜,眠木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受半分伤害。门外弟子打着哈欠闲谈,“没想到啊没想到,顾娇娇竟然将那魔头亲手放了出来。”“害,听说本来院长之前想培养顾娇娇来着,现在陈映月倒成了香饽饽,就连如烟长老都想收她做徒弟。”“我要是顾娇娇,可能就死了算了,位置被人抢,师尊也没了,这可不就是风水轮流转嘛。”……眠木一剑劈了过去,结界内电闪雷鸣,引来更为巨大的闪电砸在他身上。他不敢想,娇娇失去一切后会不会觉得被抛弃,她从未吃过半点苦头。陈映月。真是好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她,娇娇怎么会去思过崖,又怎么会遇见魔尊。眠木咽喉血腥味蔓延,他却丝毫没有对天雷的惧怕,“娇娇,等我。”竹苑里的陈映月打了个喷嚏,“谁又在骂我?”然后又是一声咳嗽。小黑手里拿着串糖葫芦,“你这分明是有病。”陈映月轻飘飘一拳垂在石桌上,只瞧见有了裂纹,“你说什么?”“……我其实是想说你感冒了。”小黑哼哼唧唧地别过脸。陈映月轻轻咬了口手里的糖葫芦,慢慢起身,“走了,去找魏临渊。”上次黄奕就说,要闯陈府禁地就带着人,她寻思魏临渊不用白不用。这回再去的时候,陈映月明显熟悉的多,又经过院子中间那个小湖泊,莲叶亭亭玉立,红色锦鲤欢快畅游。她拿了些备用的芙蓉糕,轻轻撕一点想喂鱼,却瞧见这些红鲤压根没搭理她。陈映月又扔了一些:“……一个不吃,那就吃俩。”她刚弯腰,就瞧见莲叶底下水荇交横,暗色阴影交织成团。小黑倒是诧异了一下,“咦,好像是人骨。”那些也不是水藻,而是密密麻麻的死人头发,莲叶根部是一些依稀可辨的颅骨,被啃得有些许洞眼。陈映月无端感到有些冷。不远处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人跳河。她带着小黑凑近,就瞧见魏临渊那只叫避方的猫妖正站在池塘边,手里捏着一个死人脖子,一个又一个轻轻巧巧的推进水里。那些妖异的红鲤霎时间像闻到骨头味的狗,三五成群欢快地游过去,露出尖锐细小的牙齿,一点点的分食。水面很快一片猩红,有扑腾的水花声,但很快就重新变得干净如洗,半点瞧不出血丝。避方早就察觉到陈映月,毕恭毕敬地问道,“陈姑娘是来找主人的?”陈映月消化了下眼前的食人鱼,点点头,有些不解,“这些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