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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淑妃真的是上吊自杀的,知晓淑妃上吊自杀的宫女太监都被处理掉了。淑妃家世不输贤妃德妃,假如虞夏没有来到景国皇宫,淑妃是最有可能当上皇后的。种种理由都不成行,众妃也相信了淑妃真的是暴病而亡。毕竟人在行宫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了,拖沓了这么多天才去世也情有可原。丁嫔少了淑妃作为依靠,很快就入了冷宫,刘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事情。辗转之间,就到了深秋。虞夏昏迷了两个多月。到了这个时候,太后那边已经觉得皇后已经死了,刘肆坚持说人没有死,只不过是为了将后位空着,不让各个家族争斗罢了。太后已经猜了出来,假如人真的死了,按照刘肆虚伪的个性,说不定会说出他深爱皇后,短时间内不立新后的话语来。如果真的喜爱,怎么舍得将活生生,如花似玉的一个小美人给折磨成一个活死人?这个问题,刘肆自己也没有答案。虞夏睡了那么久,那么久,地上跪着的宫女叫做荷雪,荷雪伺候了虞夏七八年,还在阑国的时候,荷雪就是贴身伺候虞夏的。她这个月被景国的侍卫掳了过来。荷雪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有关虞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前公主也常睡,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在天天睡,太医说公主得了嗜睡症,有一次还把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给吓到了,因为公主一连睡了十几天。”“所以,人没有死?”刘肆将虞夏搂在怀里,她苍白的脸颊,轻轻贴在了刘肆的胸膛上,他的声音低沉又阴冷,俊朗的面容无可挑剔,却透着肃杀之气,“她只是睡着了?”在刘肆面前,千万不能说虞夏死了。所有太医都知道,在凤仪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也知道。荷雪不知道,但是,荷雪能够看出来,这个男人有些疯癫,他的眼中有杀人的欲望。荷雪一惯聪明,她道:“公主只是睡着了。”“好,”刘肆寒声道,“退下吧。”她只是睡着了,真的睡着了,她身边一惯伺候的宫女都说虞夏已经睡着了。刘肆知道,虞夏真的在睡觉。他的小公主被绫罗绸缎包裹,肌肤仍旧如雪,散发着淡淡的睡莲香气,眼睫毛又长长一些,翘翘弯弯的,唇瓣嫣红柔软,弧度优美,墨发就像黑檀木一般。虞夏额头的伤口已经好了,当初流那么多血,如今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仍旧光滑细腻,身上所有青青紫紫都已经消退,整个人完好如初。和白庚将她放在箱子里送来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一切还和原先一样。刘肆将人抱在怀中,假如她醒来,恨他也好,无视他也好,继续恐惧他也好,只要她肯苏醒,刘肆什么都不计较了。次日,刘肆去上早朝。后宫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前朝几乎没有影响,除了邓韫,邓韫死了个女儿。深秋的宫城和往日一般恢宏壮丽,琼楼玉宇,雕梁画栋,瑰丽堂皇。凤仪宫也和往日一般。荷雪将窗户打开,空气吹了进来,巧蕊走了过来,对荷雪道:“主子还在睡着,见不了风,外面有些凉,而且在下雨,还是将窗户关上吧。”荷雪应了一声,她对景国的一切还不熟悉。虞夏醒来的时候,耳边听到的是雨滴敲在砖石上的声响。细密的,沉闷的,让她的心头有点发堵。她身上盖着大红色的锦被,被面上以金线银线绣着龙凤,刺绣那么繁复,手摸上去,却是极为柔软的,面料很是温暖,这深秋时节,只让人觉出丝丝暖意。空气中浮动着暗暗的香气,说不清是什么香,仿佛是柑橘被燃烧了的气味,芬芳,却又有点清苦。虞夏身子虚软无力,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心中唯有好奇,她是在哪里?这又是什么地方?虞夏素手挑起了床幔,纱质的床幔,如轻云,如薄雾,她一双美目悄悄的往外去看。卧室内是一片晕黄的颜色,但并不是因为没有光线透进来,室内阴暗,而是因为金器宝石物件摆放得太多,地毯也是金线织就。虞夏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穿着雪白的寝衣,长发散了下来。虞夏松了松自己的腰,感觉身上渐渐有了力气,轻轻下了床,她找到了一双鞋子,雪白的缎面,很软,绣着并蒂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鞋,她穿上不大不小,很合脚。只是这细微的声响,却惊动了外面的人。一名头发挽起身着青色绫罗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见到虞夏,眸中闪过惊喜之色:“公主,您醒了!”虞夏有些不解,她指了指自己:“公主?”女子“嗯”了一声,对虞夏道:“公主,您就是玉真公主啊。”虞夏不清楚这些,她头脑一片空白,之前所有事情像是被一层雾给笼罩着,怎么回想都想不出丝毫,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是谁?”荷雪笑容一僵:“奴婢是荷雪,奴婢伺候了您八年,当初一直陪着您,您忘了么?”荷雪——虞夏摇了摇头,双眸中满是迷惘。她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这里是哪里,虞夏拼命的回想,怎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像是被什么蒙着,回想不出过往一切。荷雪也来不及想太多,虞夏刚刚醒来,这件事情务必要告诉元熙帝,太医也要过来给虞夏检查一番,毕竟人刚刚醒,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未痊愈。刘肆刚刚下朝,就听到了虞夏苏醒过来的消息。☆、第28章刘肆踏入凤仪宫前,犹豫了一下。明明是他心急火燎的推了所有事情过来,在进来的这一刻,他反倒有些踌躇。该不该进去?该不该进去?看到他,虞夏怕是更难过吧?她已经寻死了一次,会不会再寻死呢?这次侥幸救了过来,可是——下一次呢?虞夏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不,是他,他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够看到她醒来?这件事情很难说准。刘肆不希望虞夏再寻死觅活,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李大吉在刘肆的身边,小心揣摩着圣上的颜色,然后赔着笑道:“陛下,您挂念了皇后娘娘这么久,也该过去看看了。娘娘心软,您说两句软和的话语,她肯定就回心转意了。”刘肆知道不可能。他已经深深伤害了虞夏,虞夏不可能再原谅他,她从来没有心更没有意,又何来回心转意?但他还是进去了。地上跪了一群宫女和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