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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这几日都没怎么陪爹爹,心中觉得亏欠。绣球轻声道:“今日主君说了,将各院的请安都免了。”周兰一怔,爹爹免了请安,恐怕是知道了昨晚的闹剧。她心中发苦,估计爹爹又要为她的事情cao心了。简单地洗漱之后,周兰穿好了衣裳,绣球端来了早膳。周兰吃得清淡,鱼骨粥、翡翠虾饺、蒸米糕,还有几叠爽口小菜,一样都用了些。这时,下人将周淇的信送了过来。周兰想早点看娘亲的来信,粥喝到一半便先放着,将信封打开。周淇在信上说,让周兰不要想着纳夫侍一事,读书人还是以学业为重,不要沉迷男色。又道梁家势大,尤其是梁潇的长姐梁韵,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周兰明年就要春闱,以后若是走上仕途,也免不了要梁韵提携。娘亲让周兰多让着梁潇一点,夫妻和睦才是正道。周兰看了一眼信的时间,已经是一月以前。那信从津北的驿站一路过来,快马加鞭,最快也要这么久。看到母亲让她不要纳夫侍,周兰眼里带愁,可现在木已成舟了。若是爹爹早日收到这封信,现在会是如何?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压下,这个世上没有假如。如果真的没有纳侧夫,她也不会遇到林玉了,周兰想,她并不后悔。看到母亲嘱咐她“不要沉溺男色”,周兰脸颊微红,捏紧了信纸,她回想起这两天,确实是有些放纵了。从最开始和林玉圆房起,事情就好像逐渐不可控制了。她身体里压抑许久的欲望,就这样被林玉放了出来。林玉细致温柔,眼眸如三月春水,含情脉脉。他碰她的时候,让人觉得根本无法拒绝。他一点点地诱惑她,引导她,直到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坠入情欲的网中,和他一同缠绵,一同沉沦。紧接着是梁潇。周兰现在想起梁潇都会觉得心肝一颤,他凶狠又放肆地和她交合,仿若兽类,赤裸裸将欲望表达得淋漓尽致。昨晚,梁潇毫不避讳地在林玉床上压着她强吻,周兰又羞又气,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她抿着唇,努力将那荒唐yin糜的画面驱逐出脑海。明明昨晚,周兰觉得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今天回忆起来的那诡异的场景,顿时又觉得气血翻滚。她当时也是气昏了头,竟然直接就把梁潇和林玉撇下了。偏偏最后一眼,她看到了梁潇坐在床上,神情有些受伤的样子。周兰犹豫一下,一时间觉得头痛。罢了罢了,喝粥喝粥。周兰压抑下心中那些愁绪,母亲说得对,她目前还是要以读书为重。此时,绣球欲言又止,周兰望过去:“何事?”绣球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的,她试探地问:“娘子,金玉阁的李老板送了首饰过来,您看看是否要送到正君院里去?”周兰微微迟疑了一下。往日里,为讨梁潇的开心,她经常在李老板那里订首饰,所以金玉阁每隔一个季度都会送些新鲜的饰品来。可经过昨日,她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从前那种热切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周兰苦涩地想,也许她无论怎么做,梁潇依旧是梁潇,而不是她的夫君。所以她思忖一下,便淡然道:“全都送到爹爹那里吧。”爹爹为她cao劳许多,周兰有心想补偿,剩下由爹爹的看着给梁潇和林玉,既符合身份,也不会亏待了谁。绣球听到不同往常的分配方式,微微愣一下,也不多说什么,吩咐了下去,接着便给周兰梳头。收拾好后,周兰准备去兰院看爹爹。刚刚出了书房,拐过游廊,便见一人远远地站在那里。他穿一身苍麒麟色方锦长袍,系着雷纹宽腰带,玉冠高雅,远远望上去仪态不凡。周兰脚步一顿,认出了那是梁潇。她咬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她望过去,高大的青年似有所觉,转过身来,沉沉目光和她对上。昨晚才经历了不愉快的事,周兰此时不是很想再和他对上,目光撞到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时,她睫毛微颤,转过了头去。梁潇看见她回避似的神情,心中一酸。他缓缓朝她走过来,声音低低的,叫她:“兰兰。”周兰转身,肩膀微颤,想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再往前,就是一个拐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她实在是不知道梁潇又要做什么,此刻,她同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说不定,两人又是一阵争吵。“兰兰!”他追了上来,就要抓住她的袖子。周兰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越走越快,每一步都离他更远。梁潇望着她衣角消失的地方,怔怔停在原地。竟然连跟他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了吗……46.夫妻之事梁潇脸色都青了。说不清是怒气还是心痛更多一点,他握紧了拳头,眸色沉沉,眉宇间风暴在酝酿。芝兰跟在梁潇身后,目睹了这一幕,心下微叹,上前劝道:“公子,您别生气,想想奴昨日跟您说的话……”梁潇脸上神色变了数变,紧抿着嘴唇忍耐着,终是点了点头。昨晚,周兰走后,梁潇整个人好像就垮了。过了好一阵,他才缓慢地下了床。衣服破了,林玉拿出一件干净地递给梁潇,平淡道:“若是正君不嫌弃,就穿这件吧。”梁潇瞥了一眼,目光微凝,那料子瞧着有点像周兰从前送给他的。呵。梁潇深深地看了林玉一眼。林玉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一件衣服能有什么特别的。梁潇身心俱疲,也懒得跟他多话,索性就直接换了衣裳。然后一语不发地离开了竹院。芝兰见他出来了,面色带霜,也不敢贸然搭话,只小心地跟在梁潇的身后,给他打着伞。沉默了一路,气氛越来越压抑,忽然间,梁潇停下了,转过身问起:“芝兰,你先前说过那懂医术的同乡,可有让玉树去问过了?”芝兰小心道:“公子的吩咐,小的不敢耽误,刚才便让玉树去了。”梁潇沉默地点点头,过了一阵,又像起来什么似的:“我屋里可还剩得有玉露膏?”玉露膏是专门治伤痕的,宫里的君后、贵人们都用这个,说是效果很好。芝兰想了想:“还有一盒,奴回去找找。”回到了正屋,芝兰伺候梁潇沐浴,洗漱,梳头,整个过程中,梁潇都一语不发,裸露着胸膛脊背靠在一边,漆黑的眸中暗沉如